“母后，都怪兒臣沒用，沒能保護好您。”楚元玨倏然跪倒在地，眼眶里的淚水終究還是不控制的往下掉。

看到這一幕，鐘皇后的心仿似被人用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凌遲著，疼痛難忍，鮮淋漓。

出抖的雙手，將楚元玨扶了起:“好了，玨兒。母后做這些都是心甘愿的，只要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就是母后此生最大的心愿了。”

“母后……”

楚元玨剛想說什麼，就被鐘皇后冷聲打斷了，“玨兒，你要時刻堤防萬貴妃和楚墨寒。”

“母后，這是為何？”

“玨兒有所不知，萬貴妃之前頻頻被母后所打，早已心存怨氣，卻一直忍不發，靜候時機。母后而今落到如此地步，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扳倒我們母子二人，好取而代之。楚墨寒的野心，一點也不亞于楚千玄，只不過他極擅忍，故作偽善罷了。”

“兒臣知道，兒臣定會小心楚墨寒的。”

“如此甚好，該說的話母后都已經說了，此地不宜久留，你趕走吧！”話落，鐘皇后便將楚元玨扶了起，親自送他離開了冷宮。

臨行前，楚元玨依依不舍的看了鐘皇后幾眼，最后，還是狠下心來，轉離開了。

他知道，或許這就是他見鐘皇后的最后一面。

盡管心中有萬般不舍，但到了該分離的時候，還是要分離的。

……

鐘粹宮。

“母妃，您猜兒臣今日在書房聽到什麼好消息了？”楚墨寒像是獻寶似的，坐在萬貴妃旁，滿心歡喜道。

萬貴妃顰了顰眉，“書房能有什麼好消息？難不，你父皇給了你什麼賞賜？”

“母妃猜錯了，父皇并沒有給兒臣賞賜，而是告知兒臣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萬貴妃實在是想不明白，楚墨寒在楚逍那里能聽到什麼好消息。

楚墨寒見萬貴妃猜不出來，便道:“不錯，父皇今日當著兒臣的面說，要對鐘皇后以鴆刑。”

“什麼，你父皇說要殺了鐘皇后？”萬貴妃瞬間瞪大了雙眸，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之。

盼了這麼久，終于盼到這一天了。

只要鐘皇后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再也沒人能跟作對了。

萬貴妃越想越興，最后竟不控制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太好了，老天有眼，總讓本宮盼到了這一天。寒兒，我們母子二人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不用再看鐘皇后的臉做人了。”

“母妃，兒臣就知道，您聽到這個消息會很開心的。除此之外，兒臣還要另外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哦？還有什麼好消息，快說出來。”

“兒臣剛才在書房門外聽到了楚千玄和楚元玨的對話，楚千玄說，派金吾衛潛瑾王府的人，是楚元玨，而非鐘皇后。鐘皇后只是為了替楚元玨頂罪，才攬下了這所有罪責。”

“真沒想到，鐘皇后得意了一輩子，也囂張了一輩子。到最后，竟是為了救自己的兒子，把自己到了死了。”

萬貴妃突如其來的慨，倒讓楚墨寒愈發的疑了，“母妃，您莫不是開始同鐘皇后了？”

“同？在這偌大的皇宮，所有的子都值得被同，但唯獨鐘皇后不配。過去，死在手下的人不計其數，就算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為過。”

聽及此，楚墨寒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母妃能這麼說，兒臣也就放心了。”

“寒兒，歸究竟還是你對母妃太不了解了。鐘皇后能為楚元玨做的事，母妃也一樣能為你做，畢竟，在這世上，沒有哪位母親，是不護著自己的孩子的。與其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倒不如，犧牲自己，一命換一命。”

“母妃……都是兒臣的錯，兒臣不該質疑您的。”楚墨寒低垂著眸子，語氣中滿是自責。。

“不必解釋，你的心意母妃都明白。時候不早，你先回去吧！”萬貴妃輕輕的了眉心，神略顯倦態。

楚墨寒若有所思盯得看了萬貴妃一眼，最后，還是轉離開了鐘粹宮。

“兒臣告退！”

隨著楚墨寒的離去，萬貴妃才從椅子上站了起，緩緩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落葉。

正時正值深秋，樹葉黃了，也就隨風飄零了。

就像人類一樣，壽命到了極致，也就逐漸干枯，面臨閻王的召喚。

鐘皇后的死，對而言，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同時，也是最致命的警告。

楚逍既然能對鐘皇后毫不念及夫妻分，那麼對也是一樣的。

除非這輩子都不會犯錯，否則，就會像鐘皇后一樣，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

是夜，瑾王府。

白燕飛命人備了晚膳和佳釀，和楚千玄一起，坐在院子里，燃著紅燭，對月小酌。

就像是現代的燭晚宴一樣，甚是浪漫。

“飛兒，你今日的心看起來不錯，竟有閑逸致，與本王一起，飲酒賞月。”楚千玄端起手中的夜杯舉在半空，瞇著一只眼，盯著杯看去。

明的酒在杯中輕輕晃，像是在瑤池仙境中翩然起舞的仙子，艷的不可方。讓人只看一眼，便再也移不開雙目。

白燕飛喝了一口酒，才呵氣如蘭，道:“阿玄，你我相識已有數月，但卻從未像現在這樣相過。”

的確，之前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楚千玄都太忙了，本沒有時間顧及到白燕飛的。

現在，邊關戰事已解，他所在乎的人也離開了這個人世，心中唯一顧念和放心不下的人，也就只有眼前的了。

往后余生，他只想好好的呵護，給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思及此，楚千玄才深吸一口氣，道:“飛兒，你說得對，以后，本王定會好好陪著你，不會再像過去那樣，忽略你的了。”

“……”

白燕飛額前瞬間劃過幾道黑線，想表達的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但還是被楚千玄給曲解了。

從來沒有埋怨過楚千玄，更沒有責怪他忙于政務，沒有時間陪著自己。

對于白燕飛而言，最想要看到的，就是楚千玄平安無事，不被愁云所侵擾。

過去，因為韶華長公主的死，他一直耿耿于懷，也不知道，他現在放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