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蕭良娣被害之時，究竟發生了何事？”

“回皇上，奴婢當時奉良娣之命，到膳房去拿糕點。回來的時候，發現房里好像有一抹黑影一閃而過，當時，良娣已經倒在了泊中，奄奄一息。那抹黑影在逃離東宮的時候，出了真容，就是瑾王殿下未過門的瑾王妃白燕飛。”連翹語氣哽咽，眼睛腫的跟兔子似的。

楚逍眉頭蹙，對連翹說的這番話半信半疑:“你說是白燕飛潛東宮，殺害了蕭良娣？那你告訴朕，蕭良娣和白燕飛之間究竟有何恩怨？竟引得白燕飛深夜闖東宮，突破層層守衛，殺了蕭良娣？”

“皇上有所不知，白燕飛先前在西郊圍場的時候，就和良娣結下了梁子。良娣先前也不止一次跟奴婢說起此事，只是沒想到，白燕飛竟如此膽大妄為，趁著夜里四下無人就潛東宮，殺害了良娣。”連翹說的真意切，仿似是親眼所見的一般。

“你可知道，隨意誣陷可是死罪？”

“奴婢自是知道誣陷人是死罪，但奴婢方才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大膽奴婢，你真以為朕這麼好糊弄？”楚逍握著拳頭，重重的砸在桌案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嚇得在場眾人心咯噔了一下。

尤其是連翹，也不知道是出于心虛，還是怎地，臉蒼白一片，難看至極。

匍匐在地，不斷的磕著頭:“皇上息怒，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那你告訴朕，白燕飛一介流，是如何穿過太子東宮的重重守衛并準確的找到蕭良娣所住的宮殿，悄無聲息的殺了，還不被人所察覺？你可知道，要功力多麼深厚的人，才能完這一系列作？就連宮中武功最好的侍衛，都未必能夠做到。”

楚逍說的這番話，如何一記重錘，重重的砸在連翹的心上，瞬間鮮淋漓。

承認，方才說的那些話，全都是自己憑空造出來的，為的就是讓楚逍相信，白沉魚是死在白燕飛之手，好利用楚逍之手，將白燕飛這顆眼中釘徹底除去。

畢竟，白沉魚死的這麼慘，若是不能替報仇，只怕在黃泉之下也無法安息。

斂去心底的思緒，連翹便咬了咬，道:“皇上若是不相信奴婢說的話，奴婢也只能一死自證清白了。”

隨著話音落下，連翹倏然從地上站了起，往一旁的柱子撞去，砰的一聲，瞬間頭破流，癱倒在地。

看著眼前極為慘烈的場面，楚逍卻毫不為所，只是嘆了口氣，道:“僅憑一個小小侍說的話，實在無法證明，蕭良娣的死跟白燕飛有任何的關系。畢竟，玄兒現在遠在邊關抗敵，朕若是是非不分，就冤枉了他的未婚妻，待玄兒凱旋歸來，定會責怪朕沒能護周全。”

“父皇，難道兒臣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兒枉死了嗎？還那麼年輕，就遭此罹難，撒手人寰，讓兒臣如何能不傷心？”

“玨兒，朕知道你的心里不好。但蕭良娣再好，也不過是個份低微的良娣，你要是喜歡別的子，大可納東宮。只是這白燕飛，你不得。”楚逍低沉冷冽的話語中，滿是警告的意味。

楚元玨不傻，聽得出來，楚逍明里暗里都在護著白燕飛。

他若真是不識抬舉，只怕最后，會因此而失去楚逍的心。

盡管在心有不甘，他也只能咬碎了銀牙往肚子里咽，“父皇所言極是，兒臣教了。”

“夜已深，玨兒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堂堂太子，若是被人知曉為了一個侍妾，而把宮里鬧得犬不寧，只怕會招人詬病。”

“今夜是兒臣思慮不周，給父皇添了麻煩，兒臣心中很是自責，還父皇不要將今夜所發生的事放在心上。”

“玨兒，你還年輕，朕能理解你的心。今夜之事，權當沒有發生過，朕乏了，你也退下吧！”

“兒臣告退！”楚元玨朝著楚逍拱了拱手，就轉退了出去。

臨行之時，還特意囑咐門外的侍衛，將連翹的尸一并帶回了東宮。

畢竟，連翹也是為了替白沉魚討回公道而死。雖然到最后都沒有辦法改變什麼，但起碼，已經盡力了。

翌日。

瑾王府，同心閣。

“小姐，您昨夜去了何？我在同心閣中等了許久，都沒有見您回來。”青璃給白燕飛倒了一杯熱茶遞到的跟前，小聲問道。

白燕飛端起茶盞抿了口，才道:“昨夜有事出去了一趟，你找我，可是有要事？”

“昨夜，春暖姐姐讓我來問你，要不要去太子東宮找白沉魚討個公道，畢竟，幾次三番派人潛瑾王府，意圖傷害小姐您。”

“不必了。”話落，白燕飛將手中的茶盞重新放回了桌案上。

青璃輕蹙著眉宇，面不解:“小姐，為何不必？難道就任由白沉魚肆意欺負您？”

“放心，白沉魚以后再也欺負不了我了。”

“這是為何？”

“因為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當然是被本小姐給親手殺了。”說及此，白燕飛的角不由揚起一抹淺笑的弧度。

青璃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姐，您該不會是在逗我吧？”

“青璃，你覺得本小姐有必要騙你？”白燕飛反問道。

青璃搖了搖頭，“沒必要。”

“這不就對了，要不是白沉魚幾次三番派人前來挑釁，說不定我還會讓再蹦跶多一會。只可惜，總喜歡在作死的邊緣試探，沒辦法，本小姐只好全，送去見了閻王。”

“小姐，您要是想殺了白沉魚，大可吩咐春暖姐姐們去做，何至于自己出手？”

“其他的事我可以讓春暖們去辦，但殺白沉魚一事，只能由我親力親為。”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跟白沉魚之間的私人恩怨，不宜讓旁人手。”

“原來如此。”青璃喃喃的說了句，便不再多言。

不管由誰手，只要除了白沉魚這個禍害，日后做起事來，也能得心應手許多。

須臾之后，白燕飛像是想到了什麼，才接著問道:“青璃，春暖現在何？”

“回小姐，春暖姐姐一早就出門去了，應該是去濟世堂找燕青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