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范大風塵仆仆的進了大營。
路大爺拆開信,看著那筆無法形容的狗爬字,忍不住笑了。傻妞妞,就算為了你,我也不會做那種傻事!
范大辦完差事,一輕松,轉去找劉熊想問問舒薇在哪兒。結果剛到劉熊的帳篷外頭,就看見舒薇抱了一盆臟服出來,“哥,你先躺著,我把裳洗完了再給你送回來。”
范大一個踉蹌差點載倒。
等舒薇走遠了,他幾步躥進帳篷,劉熊正趴在床上優哉游哉哼小曲,瞧他進來哎了一聲,“你咋來了?”
范大氣哼哼的道:“我要不來,還瞧不見你這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德呢!”
“你啥意思?我看啥鍋里的了?”劉熊莫名其妙,“你小子是不是讓馬顛傻了,咋說起胡話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看上你師妺了,想討當老婆?”
劉熊點頭,“有這回事兒,咋了?礙著你啥了?”
“那你還招惹舒薇干啥?咋,你還想左擁右抱,三妻四妾是咋的?我告訴你,舒薇不是那種人,絕不會給你做小。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不是,你哪只狗眼瞧見我招惹舒……哎不對,你管舒姑娘啥?舒薇?你算老幾,的這麼熱乎?”劉熊眼珠子一瞪,翻就想坐起來,結果扯著屁上的傷嘶的一聲,趕老實趴回去。
“你管我是老幾,我告訴你,你打的主意。勾三搭四的,也不怕你師妺拿刀剁了你。”
“你先等會兒!”劉熊抻著脖子使勁瞅了他兩眼,狐疑的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我妺子了?”
“你管我……”范大話說一半,突然跟活見鬼似的盯著劉熊,“舒薇啥時你妺子了?”
“認的!剛認的!在這兒阿,是我嫡嫡親的妺子!”劉熊一臉賊笑,扇大的手照著范大的后腦勺狠拍了兩下,“好小子,膽子不小啊,敢對我妺子心思。你問過我這個當哥的了嗎?你攢了多聘禮說說我聽聽!”
范大目瞪口呆,人家都說天上掉餡餅,這咋還憑空掉大舅哥呢?
“大舅哥,你瞧這事兒鬧的。對了,你咋還挨軍了,我來的急也沒帶啥補品,等我回去帶給你補上。”
“來這套!”劉熊拿鼻子哼了范大一聲,上下打量他幾眼越瞧越不順眼,“你瞅你小子這德,歪瓜裂棗的,哪配得上我妺子?走走走,一邊去,往后打我妺子的主意。”
“哎,老劉,咱倆老鴰落在豬上,誰也別寒磣誰。你比我好到哪兒去咋的?起碼俺還長個人樣子,你瞅你,活一黑熊,你還好意思嫌棄我長的不好?再說了,老子堂堂從七品校尉,帶著俸祿的,怎麼就配不上你妺子了?”
劉熊嘚瑟道:“我妺子做的一手好藥,自已能頂起鋪子。騎馬比你還強,遇上事兒也不像一般娘們那樣哭哭唧唧的,而且骨架子大好能生養,就沖這,你就配不上,更不用說別的了。”
范大順坡下驢,“所以說啊,這種好姑娘就得有個知知底的好男人疼,大舅哥,咱們可在一起十多年了,我啥人你還不清楚嗎?不嫖不賭,不花錢,你妺子嫁給我保準福。”
“這倒是,咱們這幫兄弟里頭你小子最摳了。”劉熊難得點點頭。
“那哪是摳呢,我那節儉。”范大不樂意了。“像你似的大手大腳,一個子兒都沒存下,還敢說娶老婆?我都替你臊的慌!想讓你師妺倒咋的?”
“哎,你小子是不是欠收拾?咋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劉熊翻臉比翻書還快,“滾滾滾,滾一邊去。別讓老子看見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范大趕賠小心,“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
小樣!
老子還治不了你了?
劉熊哼哼兩聲,然后裝模做模的甩了甩胳膊,“哎呀,這兩天躺的膀子酸。”
范大這會兒敢沒眼力勁嗎?趕抱住劉熊的大胳膊,“我給您!”
“不錯,不錯,就這麼!再使點勁兒,哎喲……舒服!”劉熊舒服的直哼哼。
舒薇端著洗好的服回來,看見劉熊那樣兒,差點把下驚掉地上。回過神來又忍不住捂著笑的子直抖,做夢也沒想到黑鐵塔似的劉熊還會哼哼。
不過,屋里還有別人,不好意思進來,把盆放在門口,低著頭道:“哥,我先回去了。你等會兒想著喝藥啊!”
“舒……阿!”
這聲音,舒薇心臟仿佛跳了一拍,抬頭果然是范大,正呲著一口大白牙,笑的見牙不見眼。
舒微呼吸發窒,旋即板著臉道:“范侍衛,你怎麼來了?”
問完才覺著這不是廢話嗎?
肯定是替送信送東西來的!
“那你跟我哥聊吧,我不耽誤你們了。”抿著轉就走,弄的范大一頭霧水,回頭愣愣的問劉能道:“啥意思,看見我不樂意了?我沒得罪啊!”
劉熊翻了個白眼,“我早就說你小子不行,你還不樂意。咋樣,我妺子沒看上你吧!”
“不能啊,我前些日子傷,還哭來著。還自已掏銀子,讓廚房天天給我燉湯補子,咋會沒看上我呢?”
劉熊撓撓腦袋,也有點懵。
殺人、打架、沖鋒陷陣,他都在行,唯獨這事兒弄不明白。
他想了想道:“要不,你去問問大爺,好歹是娶過媳婦的人,應該懂人的心思。”
“你可拉倒吧!不出餿主意能死啊?”范大突然聰明起來,“問大爺還不如過幾天回去問小六子呢,那小子油舌,最討姑娘家喜歡,去廚房打飯都能多得兩片。”
“那你也順道幫我打聽打聽,我師妺啥時候到,咋這麼長時間了還沒信兒呢?”
“你咋不自已問呢?”
“我是你大舅哥,這點兒忙都不想幫,還想不想娶我妺子了?”
“誰知道你妺子看沒看上我?拍你馬屁有啥用?”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嗆的熱鬧。
舒薇一口氣跑進自已住的帳篷,眼淚毫無征兆的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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