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踩著話音進來,氣定神閑的瞧著靖國公。
靖國公氣極敗壞,“賤婦,你還敢回來?”
姜悅笑道:“我好歹也是敬過媳婦茶的路家,怎麼就不敢回來了?難道家里有誰想害我?”
靖國公神一僵,怒道:“你自已作死闖禍還敢口噴人,簡直不可救藥,路家沒你這樣的媳婦!識相些,你自已去壽王府請罪,我還能給你留點臉面,否則……”
“否則怎樣?”姜悅眉眼一厲,視著靖國公道:“直接讓我暴斃,還是再勾結外人布個圈套毀我清白?”
靖國公眼角一,“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姜悅呵聲冷笑,“原來沒這回事啊!那我就放心了,我在顧家救人一宿沒睡,這會兒困的厲害,先回去補個覺,就不陪您說話了。”
話落轉就要走。
靖國公怒喝,“來人,把這個忤逆長輩的賤婦給我拿下!”
姜悅回頭冷冷的瞥著他,“我要是公爹,這會兒就不會計較這些小事兒,先把自已那團帳清了,別給人落下把柄才是真格的。”
靖國公臉一白,“你、你又胡說八道什麼?我有什麼帳?”
姜悅扶了扶鬢角,笑道:“有沒有的,公爹自已心里清楚。我就不打擾您辦正事了!”
邊說邊往外走,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靖國公腔子都要氣炸了,“來人、來人,把給我拿下!”
連吼幾聲,也沒有家丁進來。
姜悅笑瞇瞇的推開房門,門外站了十幾個熊一樣的壯漢,都是路大爺臨走前挑細選留下的侍衛。個個武功高強。別說靖國公府的家丁,就算前帶刀侍衛都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有他們在,靖國公就算吼破嗓子,也沒人敢上來拿姜悅啊!
真要把姜悅急了,一聲令下,砍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靖國公一屁癱坐在椅子里,后背冒出一層冷汗。
周衡臉煞白,“公、公爺,聽那話,是不是、是不是拿住了什麼把柄?”
靖國公一哆嗦,旋即眼底過狠戾。
“都安排下去了嗎?”姜悅從靖國公的書房出來,低聲問舒薇。
舒微同樣低聲音道:“放心,全安排下去了!”
姜悅抿一笑,這頓打出去了,一定要把蛇驚出才行啊!
清河被人帶到薔薇院,也沒人問他什麼,直接把他扔進后院一偏僻的小廂房,大鐵鎖咔噠一鎖。
押他過來的侍衛吩咐守門的雜役婆子道:“這會兒不舒服,睡一覺起來要當眾嚴懲這個悖主的狗東西。你們好好看著他,別讓他跑了。”
另一個侍衛也道:“他當眾污蔑,按家規肯定是要打死的,你們打起神,別讓他狗急跳墻。”
“二位爺放心,不就是倆個時辰的事兒嗎?老婆子們絕不眨眼!”
“就是,咱們死盯著,保準兒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倆個雜役婆子拍著脯子表態,那倆侍衛這才放心的走了。侍衛一走,倆婆子就開始閑聊。
“不會真把他打死吧?”
“咋不會,就是他攛掇五爺去抓的,不能把五爺咋著,這口氣可不就得撒他頭嘛,瞧著吧非打死不可!”
“這混帳也是該,好好的攛掇五爺這事兒干啥?”
“要我說,八又是個枉死鬼,指不定是誰指使的呢。要不他哪來的這麼大膽子?”
“哎,年紀輕輕的還沒親,估計連個人還沒睡過,就這麼死了也太虧了!”
“誰讓他糊涂油蒙心,讓人當槍使。反正出事兒了死的是他,后頭那人該吃吃該喝喝,都傷不到一。”
“哎,你說五爺會不會死保他?我聽說他可是五爺心腹,最得五爺喜歡了。”
“五爺喜歡當啥,厲害起來大爺都不敢吭聲。再說了,污蔑長嫂連五爺都得挨罰,他自已還顧不上自已呢,還有心思管這混帳?你看著吧,就算公爺和老夫人出面求都沒用,要不然往后咋管院子里的事兒?”
“也是!可憐喲,年紀輕輕的,這一輩子竟遭罪了,一點兒福都沒著……”
“行了,又不是你兒子,你管他死活干啥。我剛才路過廚房,李嫂子給我一包醬牛,你嘗嘗。”
清河魂飛魄散,最后那點僥幸全了渣渣。
不行,他不能這麼死了,那婆子說的對,他還沒嘗過人是啥滋味,一天福也沒過,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他得逃,找那人拿事先說好的銀子和賣契,遠走高飛!
可他怎麼逃啊!念頭剛起,又被絕了下去。
天漸暗,他越發的絕,估計現有一會兒就該睡醒了,等著他的就是打死。
不,他不想死啊!
驚恐中,他拼命的掙扎,手上的繩子突然松了,他陡然看見一線生機。
“哎喲,這是不是有問題啊,我肚子咋這疼?我得去茅廁。”
“哎喲……我也得去!”
“等我回來你再去!”
“不行,我忍不住了。”
“咱倆都走了,人跑了咋辦?”
“手腳都捆著跑個屁?就算能出屋,外頭就是院墻,他往哪兒跑?”
“墻上不是有個狗……”
“噓,你小點聲。哎喲不行,我先去了。”
“你別跑,你等我一會兒。”
雜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清河啥都顧不上了,三下兩下掙繩索,踹開窗戶鉆出來。繞到屋后的院墻跟前,一眼就看見個被雜擋著的狗。他幾下開雜,從狗爬出去。墻外頭就是后花園無人打理的樹林,他看了看方向一頭往前院扎下去。
等他人影消失,跑去茅廁的那倆婆子從樹后頭鉆出來,沖舒薇笑道:“老婆子們沒辦砸的差事吧?”
舒薇掏出兩個小銀錠子,塞到們手里,“兩位媽媽辛苦了,這是賞的,拿去買壺酒喝吧!”
“謝賞!”倆婆子笑的見牙不見眼。
順嘚啵幾句就能得賞,這種差事一定要常有啊!
此時,清河已跑到前院周衡住的屋子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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