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目瞪口呆,直直的盯著太子,本猜不他這話是真是假,更猜不他到底想干嘛?
只能以不變應萬變,沉默應對。
太子沾了沾眼角,痛苦的道:“孤說這話不是想替自已開,而是想求路夫人放下誤會,替孤勸勸襄,讓忘了孤,找個疼寵的好男人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我不,除了殿下,我這輩子誰也不要!”沈瀟尖著沖進來,守門的儼公公一臉驚慌隨其后,“郡主,您不能進去,您不能進去……”
沈瀟一把推開儼公公,幾步沖到太子跟前,死死抓著他袖子哭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趕我走?”
太子臉蒼白,“孤……路夫人說的對,孤給不了你幸福,禮法所限孤不能只有你一個人……”
沈瀟搖頭哭道:“不、我不在乎。大丈夫本該三妻四妾,做子的第一條訓誡就是不可嫉妒,我不在乎你有多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每天能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怎麼這麼傻?你金尊玉貴為什麼要為我這麼委屈?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太子眼中也淚意涌,使勁甩袖子推開沈瀟。
沈瀟一個踉蹌摔坐在地上,他臉大變沖過去就要扶,手指挨到沈瀟的瞬間卻飛快的蜷起,決然退了兩步,“孤不喜歡你,你走吧!”
語氣冷厲,垂在兩側的手指卻死死拳頭,骨節青白,子更是微微打,顯然在強力抑制著什麼。
沈瀟怔怔的看著他,突然笑了,爬過去手握住太子冷冰冰的手,聲道:“殿下,你太小瞧我了。你這種口是心的話騙不到我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太子咆哮道:“你別傻了,我不是口是心非。我拿釵子算計了你,你明不明白?”
沈瀟淚如泉涌,“你沒算計我,你說的很清楚,讓我好好保管那枝釵子,是我自作主張戴著出門招搖。若說算計也是我算計了你,讓你不得不娶我。你罵我吧,怎麼罰我都行,就是不要說讓我走,讓我跟別人過一輩子這種話!”
“你、你……你這是何苦?”太子眼淚奪眶而出,蹲下抓著肩膀嗚咽道:“我會害了你的!”
“那又如何?我心甘愿!”沈瀟撲到他懷里,放聲大哭。
“瀟兒!”太子一把摟住,那麼用力仿佛想把嵌在自已心尖上,永世不分開。
沈瀟淚眼模糊,心里卻是甜的。
姜悅慢慢起,木然的退出去。事以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
即便將承平帝的謀、老太太的打算統統告訴沈瀟,沈瀟也不會相信,更不會改變心意。
出門檻時,姜悅又回頭看了一眼,此時太子正給沈瀟拭淚,沈瀟滿臉,眼波流轉,心底的甜從周上下每個孔溢出,這一刻,是幸福至極的。
太子微微頷首,眉骨的影落在眼底,連角的那一笑意都染了幾分幽邃。
“路夫人,您請吧!”儼公公側擋住的目,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姜悅收回目,邁步出去。
一重重的門出來,每道門外都有侍衛把守,姜悅長長嘆了口氣。
重重守衛,沈瀟怎麼就不想想,為什麼能輕易的闖進去,還能聽到太子那翻真意切的表白?
雖說耳聽為虛,可有些時候,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的!
回到薔薇院,石頭正在蹲馬步,秦楠在旁邊上躥下跳一個勁的扮鬼臉搗。
石頭氣的閉上眼不看,秦楠就吱哇喊,還把狗子抱過來石頭的臉。我就不信你能穩住,呵呵!
石頭忍無可忍,抬腳踢。
秦楠閃跳到一邊,然后沖正房大,“表哥,石頭了!”
“再罰一柱香!”路大爺沉沉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
石頭小一癟,眼淚圍著眼圈打滾,恨恨的瞪了秦楠一眼,回到原地繼續扎馬步。
“這可怪不得我啊,我也是奉表哥之命行事,誰讓你定力差的?”秦楠笑嘻嘻的毫無愧疚之意,等石頭扎好馬步,又開始搗,一會兒石頭鼻子,一會兒揪揪石頭耳朵,怎麼討嫌怎麼來。
落在臉上,一口雪白的牙齒閃閃發,眉眼生、姿窈窕。
若是以往,看見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兒姜悅肯定頭疼,可此時,姜悅突然覺的安心。
不開竅最好,省著傻傻的讓人騙去。
整理好心,姜悅面平靜的進了院子。
石頭瞧見立刻兩眼放,一個勁兒示意往旁邊的香爐看。娘!您瞅瞅,還有兩柱香呢,我小要站折了!都是秦楠害我,您幫我跟爹求求,讓我歇會兒再練吧!
姜悅哪能不知道他那點兒小心眼,了他小腦袋,鄭重的道:“你爹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堅持一下好不好?”
教育孩子最忌諱兩口子意見相左,別以為孩子小就不會鉆空子,小東西們賊著呢!
石頭癟了癟兒,不愿地點了點頭,好吧!
路大爺聽見的靜,笑瞇瞇的從屋里迎出來,瞧見臉上的淚痕跡,笑容頓失,“出什麼事兒了?”
姜悅勉強沖他笑笑,進屋后憂心忡忡的道:“太子心機太深,沈瀟徹底被他哄住了,怎麼辦?”
怎麼辦?
涼拌!
路凌眸底冷乍現。
姜悅心里涌出不好的念頭,趕抓著他胳膊道:“你可別犯傻,殺了沈瀟非把老太太疼死不可。”
“誰說要殺了?”路大爺又好氣又好笑,“看在沈浪的面子上,我也不能殺啊!”
“那你想干什麼?”姜悅還是不放心,總覺的路大爺不會輕易讓太子得逞。
路大爺拍拍手背,笑道:“如果壽王不能統兵,你覺的圣上還會下旨為太子賜婚嗎?”
姜悅一激靈,“什、什麼意思?不讓壽王出征了?那、那是誰統兵出征?旨意下來了嗎?還有沒有更改的余地?”
手腳發涼,其實答案明擺著,可卻不想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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