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凌心中的齷齪一點點散了,反手將的手掌包在自已掌心,沉聲道:“妞妞放心,同樣的錯兒,我不會犯兩回。”
姜悅終于松了口氣,轉念還是有些憂心沖沖。“老太太會不會猜錯了?如果真是承平帝給你下毒,他圖什麼啊?遼人大軍境,害了你,他有什麼好?”
路凌冷笑,“當然有好!先將我置之于死地,然后再開金口讓我戴罪立功,我一邊替他賣命還要一邊激他,這等手段他也不是頭回用了!”
姜悅后背直冒冷氣,“那、那咱們怎麼辦?他這回沒算計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路凌勾一笑,那就要看看誰的手段更高了。
他手把姜悅擁進懷里,拿出藥油輕輕替著腫脹的手腕,不讓再去想那些齷齪事兒。
藥油一定要用力開才能活,他不敢用力卻也不敢太輕,姜悅疼的眼淚直涌,路凌心疼不已,這筆帳他非算不可!
抹完藥油,姜悅手撥開路大爺額角的頭發,出一個半寸長的口子。早已凝住,發殘留著沒置干凈的污,把頭發粘一個疙瘩。
姜悅看的心直,“老太太下手真狠!”
“還不是為了偏幫你!”路大爺口氣犯酸。“你給舅祖母吃了什麼迷魂藥,讓這麼疼你?”
哎喲,你還委屈了!
換做是我要殺你,老太太能砍我條胳膊,你信嗎?
姜悅白了他一眼沒吭聲,起拿來藥棉想幫他把污干凈。
路大爺一歪頭,避開的手道:“你手傷著就別管了,我出去隨便找個郎中弄弄就是。”
“我手又沒事兒,你找什麼郎中?”姜悅扳著他的腦袋不讓他。
“不行,我怕你借機報復!”路大爺一個勁的躲。
姜悅磨牙,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不許!報復你也是活該,誰讓你差點掐死我了!”
路大爺理虧,眼一閉認命似的任由擺布。
哼,還治不了你了。
姜悅暗暗好笑,手上的藥棉剛沾到他頭皮,路大爺突然‘啊’的一聲慘,姜悅嚇的手一哆嗦,回過神來,氣的在他胳膊上狠擰了一把,“我還沒著你呢!”
路大爺苦著臉道:“不行,我太害怕了,娘子饒了我吧,要不,你給我點止痛的藥吃。”
“你又搞什麼鬼?”姜悅狐疑的看著他,自已往自已上刀子都沒見你眨眼,這會兒倒大呼小的?
路大爺點了點自已的,然后眉弄眼的看著。
姜悅這個氣啊,把你給的,治不治!
揚手將藥棉扔桌上,剛想說不管了,路大爺抱著腦袋又是一聲哀嚎。“妞妞你好狠的心吶,殺人啦!”
門外瞬間傳來雜的腳步聲。
“把大爺怎麼了?”
“大爺的這麼慘,不會是用刑了吧?”
姜悅,“……”
你們肯定都是猴子派來的白眼狼!
“我還能的再慘點!”路大爺湊過來賤兮兮的笑道。
姜悅吸氣,再吸氣,好想打死他怎麼辦?
路大爺張又要,姜悅飛快俯堵住他的。
路大爺如愿以償,溫的回應著,“妞妞,對不起。原諒我這回,別記恨我好嗎?”
傻瓜!
姜悅的眼淚一下滾出來,咸咸的滋味落到兩個人的舌尖,心里卻是暖的、甜的!
姜悅原以為自已和顧渙眾目睽睽之下滾到了一起,路大爺又差點把顧渙打死,風言風語肯定鋪天蓋地的,可出乎意料,這事兒就像沒發生一樣,本沒人傳揚。
以為是薔薇院的眾人瞞著,怕聽到閑話傷心,可自已親自坐車在街上逛了一圈,也沒聽見一句閑話。
姜悅暗道見了鬼了,老太太那句威脅這麼好使嗎?
想了想又去了上次算計聞錦的萬泉茶樓,京中最豪華的茶樓,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如果這兒也沒有閑話,那說明真是人品棚,菩薩保佑,這事兒真的過去了。
然而,這兒也沒人議論。
讓人興致橫生說的唾沫量子直飛的,則是壽王與僖嬪之間的茍且。
姜悅目瞪口呆,僖嬪是壽王為了打櫻桃而專門送進宮中的,據說侍寢第一天就得了嬪位,然后日日都被承平帝召幸,說是寵冠后宮也不為過,就連壽王的生母趙貴妃都不敢跟起沖撞,更別說其他那些宮嬪了。
可昨天和侍在花園游玩的時候,突然從上掉出一枝壽王的發簪,正巧被承平帝看見。承平帝大怒,結果又從住的屋子里搜出了壽王寫給的詩,以及給壽王繡的帕子。
承平帝一怒之下,親手仗殺了僖嬪,本來要把壽王也一起打死的,一眾大臣苦苦哀求,說壽王是被人誣陷的,承平帝這才網開一面,把壽王關進宗人府,下令讓袁慎徹查此事。
與皇家辛,穢人倫相比,姜悅和顧渙那點兒事兒還事兒嗎?本沒人關心好吧!
姜悅懸了幾天的心終于落回肚子,想了想又覺的僖嬪這事兒出的蹊蹺,不過,這事兒跟沒關系。
起剛要走,就聽隔壁口若懸河那位又道:“僖嬪一死,櫻人終于有了出頭之日,大有取代僖嬪寵冠后宮的趨勢。”
櫻人不就是櫻桃?
姜悅立刻支起耳朵細聽,結果那人話鋒一轉,又說起了太子的婚事,“瞧這意思太子和襄郡主早就瞅對眼了,用不了幾天圣上就得下旨賜婚。這京里的大小買賣又能紅火上一陣。”
其他幾人順勢說起了生意經,沒人再扯閑話,姜悅失落之余,心又揪到嗓子眼。
櫻桃毫無家世背景,孤零零一個人在宮里,得寵未必是好事兒。僖嬪那前車之鑒還不夠看嗎?
可不得寵,在那宮里又怎麼活啊?
姜悅心事重重的出了萬泉樓,上了馬車還沒走出去多遠,竟被馬帶著人攔住。
“圣上口諭,請路夫人進宮!”
姜悅一激靈,“請、請問是什麼事兒?”
馬搖頭,“小人只是奉旨行事,一切不知。”
姜悅抿了抿,“那、那我回去換裳。”總得給路大爺留個口信啊。
“口諭命路夫人即刻進宮,請路夫人即刻隨小人宮。”
姜悅這心里臥槽臥槽的,承平帝這麼急著召宮,不會是想把扣為人質脅迫路大爺吧?
形勢比人強,只能著頭皮跟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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