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爺罕出這種表，姜悅印象中唯二的兩次，一次是自已下吊被救下來那會兒，再有就是現在了。上次那種厭惡還多帶著點不屑和憤怒的緒在里頭，而他此刻的厭惡則是徹徹底底的惡心。

姜悅忙把人都打發出去，捧著路大爺的臉讓他看著自已，聲道:“怎麼了？跟我說說！”

“沒什麼……”路凌眼神游離。

這還沒什麼？

姜悅抬坐到他膝蓋上，烏溜溜的眼睛深深的看著他，“一人計短倆人計長，有什麼為難的事兒跟我說說，我歪主意這麼多，總有一款適合你！還不收錢，你著良心說……”抓起路大爺的手按在自已心口上，“天底下哪有我這麼仗義的老娘們！”

路大爺被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逗笑了，手指往下一，瞬間化開山掌為龍爪手。

“確實仗義！我覺的你還可以仗義些……”。

哎、哎、哎……臭流*氓，我現在是知心姐姐，不提供其他服務。

姜悅抓著咸豬手，可哪有豬蹄子勁兒大。路大爺抓著兩只礙事的小爪子扭到背后。

路大爺沸騰，可今天姜悅穿的是件通袖長襖，里面配的也是件通，他探了半天愣是沒地方手，恨的直咬牙，“以后不許穿這種長襖子！”上襦下裳才好下手啊~~~~

姜悅咬著無聲的大笑，肩膀一聳一聳的……還壞心眼的往前探，故意撞路大爺口。看得見吃不著，急死你！

路大爺這個氣啊，抱起就往床邊走，小妖，欠收拾是不是？

姜悅秒慫，“路大爺饒命！饒了我這回吧！求不打臉！”

“你說不打就不打？”路大爺惡狠狠的道，“我今天非收拾你不可！”

劉淺月正帶著人拎食盒走到門口，陡然聽見個打字，臉刷的白了。大爺要打？

隨即聽見倆人強著的笑聲，臉騰的一下又紅了，轉就走。

拎食盒的仆婦忙道:“劉姑娘，這飯還擺不擺了？”

劉淺月尷尬的道:“大爺和在說正經事，先拿廚房溫著，等會兒再擺。”

“是！”

門外說話聲清晰的傳近來，姜悅瞬間臊的想找個地鉆進去。暗罵自已蠢，這可不是在臥虎村，門外頭三十多雙眼睛看著，三十多雙耳朵聽著呢！居然在屋里在……丟人！丟人！

“都怪你不老實！”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抻著皺的襟，一邊氣呼呼的瞪了路大爺一眼。

哎喲，惡人先告狀啊！

路大爺哪能這種冤枉，一把又將按到床上，“說，到底是誰先不老實的？”

姜悅像條被按住七寸的蛇，子發，呼吸都了，“別、大白天的，你別鬧！”

“你的意思是晚上好好的陪我鬧？”

姜悅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路大爺手指倏的一彈。

啊~~~~~姜悅瞬間弓起子，差點出聲。

“爺問你話呢。”他輕輕咬著姜悅的耳朵，沉沉的笑道:“不說話？是不是還想讓爺一下？”

“晚上、晚上伺候還不行嗎？”

嗚嗚嗚……話不能多、人不能作……我再也不欠招了！

“你去把食盒拎進來，別讓們進屋。”逃過一劫的某欠招覺的沒臉見人。

路大爺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麼，夫妻敦倫天經地義。往后晚上還得有人在外間值夜，隨便準備伺候著用水，就算白天水誰又敢說出個不字，咱們剛親，多親熱些才正常。一直沒靜，還以為我冷落你。”

滾、滾、滾，按線滾！

你要敢讓我演現場版，我就讓你吃一輩子素！

起整理頭發的功夫，姜悅又撿起先前的話茬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跟我說說，是不是跟明天認親有關？”

路大爺臉發青，“靖國公把族長的小妾睡了。”

“啥？”姜悅驚的眼珠子差點掉梳妝臺上。路暢是人形泰迪啊？這咋誰都上呢？

路家現任族長是老國公的堂兄，也就是路暢堂伯，路暢把他的小伯母給睡了？這也太勁了！

“那趙氏去管什麼用？”別說趙氏，估計誰去都不好使。

族長頭頂一片大草原，還不得把路暢弄死啊？

“族長做價五千兩把那個小妾賣給靖國公了，靖國公讓趙氏回去拿銀子。”

姜悅目瞪口呆，大寫的服！

要不說大人有大量呢，沒點壯士斷腕的魄力和撐船跑馬的懷，還真當不了路家族長。

“有沒有可能是族長和那個小妾仙人跳，設套坑靖國公銀子？”姜悅不由自主的謀論了。

路暢又不缺，十多房妾室還不夠他折騰的？睡了小伯母可不止是好*，這還關乎人倫，是大罪啊！

他再蠢也不會干這種二百五的事兒吧？

路凌臉越發難看，咬牙道:“不是別人害他，是他自已無恥！他和那人勾搭一年多，孩子都懷上了。”

姜悅，“……”

靖國公不應該路暢，應該路障，腦子里全是路障！

妾不如，那你也別危險品啊！

姜悅轉念又覺的僥幸，萬幸族長是個貪財的愿意息事寧人，要不然靖國公鐵定倒大霉，路大爺也跟著丟臉。將來路冗、路塵、乃至于石頭說親都會影響。

難怪路大爺覺的惡心，就連聽著都跟吃了蒼蠅似的。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呢？

姜悅心底的厭惡不由自主的就浮到臉上，路凌眸子一，眼底的厭惡中似乎又多一說不清楚的黯然，慢慢轉開臉，著窗外出神。

姜悅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路暢是路大爺的生父，這是誰也無法抹殺的事實。路大爺以他為恥卻又無法擺，哪怕是分家、哪怕是他死了，只要路大爺里還流著與他相同的，這種恥辱就化解不掉。

這種原生的恥辱，甚至比世人的有的唾罵加在一起，更讓路大爺難、更讓人憋屈！

跟一口老痰卡在那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