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爺……”崔氏臉慘白,哆嗦著了周誠一聲。
周誠也被自已那一嗓子吼醒了,翻坐床上發愣,沒聽見崔氏他。
咂著夢中驚現的那個念頭,周誠開始認真的自我反省。
五弟,這事兒都怪我。前些年是我對你管的太嚴了,怕你沉溺所以嚴你沾人。
從你邊飛過的蚊子都沒母的,所以你才對人生出好奇,隨便遇上個人,就陷進去了。
沒錯,肯定是這麼回事!
這就跟窮人吃慣了青菜豆腐,冷不丁來盤紅燒就覺著這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反過來,吃遍天下的紈绔子,別說紅燒,紅燒熊掌也不會放在心上。
對!
是這個理!
周誠被自已的邏輯打了,瞬間斗志昂揚,直接從床上跳下來,踩著鞋就往外走。
崔氏顧不上傷心,趕跟上來伺候。
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周誠自然而然的一手,粥到!
周誠一邊喝粥一邊接著琢磨。
環燕瘦,只要讓五弟多見識見識,五弟就知道自已看上的是個什麼東西了。
然后……休妻,順理章的事!
那麼問題來了,上哪兒給五弟找人呢?
秦樓楚館賣笑的?五弟子傲,肯定看不上……
買個瘦馬?遠水解不了近……萬一那人懷上了怎麼辦?
說門親事?誰家好姑娘舍得給人當妾。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周誠突然覺的自已不是路凌他哥,明明就是路凌他老子,簡直是碎了心!
周誠琢磨來琢磨去,驀的眼睛一亮,回手把空碗遞給崔氏。
“等會兒你讓櫻桃好好打扮打扮,晚上我擺桌酒席給開臉!”
‘哐當’崔氏手中的空碗茫然落地,摔了個碎。
周誠一愕,“怎麼?你不舍得?”
也是,據說岳母買櫻桃花了一千多兩銀子,憑白無故就給人了,難怪妻子心疼。
為了兄弟跟媳婦討人,還是這麼貴的人!
這臉丟的……哎!
周誠不好意思看崔氏,心虛道:“我回頭想法子補償你!你先把人給我!”
找到柳逢春,滇南王肯定要有所表示,手筆還小不了,全給妻子做私房,嗯就這麼定了。
崔氏的眼淚差點掉下來,覺自已心里像被挖掉了一塊。
補償?
要的不是補償,這種事又怎麼補償?
崔氏囁嚅了下,心里憤懣卻怎麼也質問不出口。
從小到大的教養告訴做主母的不能嫉妒,更不能為這種事和丈夫翻臉。
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
應該主尋找好又溫存小意的子伺候丈夫。
讓丈夫自已開口要人,已經有失婦德,哪還有臉拒絕?
何況,櫻桃本就是母親買來替在不方便的時候,伺候周誠的。
周誠等了兩年才收房,已經給足了面子。
更沒立場拒絕!
“好!老爺放心,我、我一定把事辦好!您……您再喝碗粥吧!”
崔氏悶聲應著,不等周誠點頭,飛快的轉去盛粥。轉的瞬間,大顆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來。
周誠聽見崔氏答應了,心大好,坐在那兒繼續琢磨怎麼把櫻桃和五弟湊一對,本沒發覺崔氏的異樣。
又喝了一碗粥,周誠起去書房看文書。多年來勤慣了,即便沒公事,他也很呆在后宅。
臨出門崔氏伺候他穿披風的時候,周誠才瞧見崔氏臉白的嚇人,眼圈還有點紅。
崔誠眉頭一,撇了眼床頭未完的針線,暗怪崔氏不知道保養自已。
家中又不是沒有繡娘,何必沒日沒夜的給他繡活。
心里疼上卻一句沒說,只臉不虞的道:“你是當家主母,行事要有分寸。”
崔氏眼淚差一點又掉下來,趕低頭,“老爺說的是,妾記住了!”
周誠‘嗯’了一聲,不置可否的走了。
他一走,崔氏再也撐不住了,歪坐到榻上,眼淚噼里啪啦的掉下來。
哭了一會兒,崔氏止住淚,重新梳洗了一遍,吩咐人把櫻桃來。
櫻桃聽見崔氏也沒打扮,就穿著那家常裳過來。
崔氏上下打量著,心里更難了。
不愧是瘦馬中的佼佼者,不打扮都明艷照人。容貌艷麗,眼如,舉手投足都帶著勾人。
人如其名,看著就鮮可口。
別說男人,就連崔氏自已都有些移不開眼睛。
崔氏強忍著心痛道:“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老爺今晚給你開臉。”
櫻桃一驚,不過也沒有太激烈的反應,點頭嗯了一聲。
這就是的命,早來晚不來,早晚都得來。躲不過!
櫻桃一走,崔氏立刻撲到床上痛哭,也不敢出聲,拿帕子死死捂住,直哭的肝腸寸斷。
嘗了櫻桃的滋味,老爺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直到天黑,周誠也沒派人過來打路凌板子,姜悅費了半宿功夫做的法寶自然也沒用上。
姜悅狐疑的看著路凌,“是不是你想多了?你三哥沒打算打你?”可惜了我這半宿功夫,和我那件小棉襖。
路凌也一頭霧水,三哥轉了?不可能!
“估計是挨打的人多,今天沒排上我!”
“挨打還得搖號?”姜悅表示理解不了。
倆人正說著,倒霉催白明鬼鬼祟祟的進來,邊走邊眼瞥姜悅。
路凌臉刷的了,重重的哼了一聲。
白明激靈一下,趕沖路凌作揖,“五爺,我家大人在后堂擺了桌酒席,請您去赴宴。”
路凌一喜,后堂家宴,三哥這是接妞妞了?
“好,你跟三哥說,我們夫婦馬上就到!不是馬上,是稍候……就到。”
路大爺說完又立刻改口,哪能馬上就到,總得給妞妞留些梳洗打扮的時間。
讓妞妞用最的姿態出現在三哥面前,挽回留給三哥的黑印象。
也要讓三哥看看,他的妞妞有多好,他不是瞎了才看上妞妞的!
“可……我家大人說,只讓您一個人過去……有要事商量。”白明結結的道。
路凌一愣,什麼要事得在酒宴上商量?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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