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湘的靈堂設在前院的正房,幾個小孩穿著孝服跪在棺材前。到掛著白。下人們也都紛紛穿孝。小妾們一進屋,就自覺的跪了回去。
秋心打量著屋的擺設,緩緩踱步。門邊放著一對烏木高架子。上面有清晰的兩個很淺的圓形印記。如果不是正好打在上面,恐怕不會在意。
環顧四周,房的擺設,寥寥無幾。回頭看著棺木前的祭品,也都是一些簡單的祭獻吃食。
陸知府看到自己兒子的棺木,瞬間又紅了眼,不停的用手背試著眼眶。也顧不得去看秋心在看什麼了。
秋心假裝隨意轉悠,打量著這幾個跪在地上的孩子。發覺孩子的脖子上,都帶著紅繩。一個年紀小一點的,不小心將紅繩拽了出來,上面一個綠翠玉的平安扣吸引了秋心的目。
隨即挑了挑眉,暗暗拽了下龐熠的服。龐熠立即會意道:“陸之湘的書房在哪,還有平日都在哪個屋子里住?”
陸安氏連忙說道:“妾這就替將軍引路。”于是帶著龐熠等人還有陸知府一起,往陸之湘的書房走去。
“這書房的院子清凈,夫君若是平日自己休息也都住在書房一起的院子里。如若不然,就是住在姐妹們任意誰的跟前。”陸安氏說話,倒也端莊。行事也落落大方。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子。
看樣子,陸知府也是對這個兒媳十分滿意,話語間,許多事,都是由去辦。
“陸大人離家未歸,為何沒有去報案呢?”秋心問道。
陸安氏眼里閃過一尷尬道:“我家夫君原本就是經商之人,時常會和好友喝酒玩鬧到天明。在外三兩日不回也是有的。所以妾并未在意。殊不知,這一去,竟然生出這樣的變故來。”
“那陸公子那日離家之前,最后見到的人是夫人你麼?”秋心看著直截了當的問道。
陸安氏面略有不悅道:“不是,不過是聽聞我家下人說的,和阿衡出去了。”
“那夫人也是不知道,當日陸公子去哪了?”
陸安氏只好尷尬的點了點頭。秋心再沒有追問其他。到了陸之湘書房的院子,果然距離其他院落,都有一段距離,的確算是最安靜的位子。
院落湊,正房是陸之湘平時休息的地方。側邊則是書房。秋心給龐熠使了個眼。龐熠順勢坐在了院子中的石桌邊,對秋心說道:“本將軍有些乏了,你替本將軍看看。陸大人心憔悴,也坐著歇歇吧。”
陸知府聽聞此話,只好陪著笑臉,坐在了龐熠側。只有陸安氏帶著秋心進屋去查看。
一進屋子,秋心就覺有些別扭。覺房子空的,只有一些簡單的裝飾。可房屋不博古架。秋心上前假裝只是略看看,實際打量著架子上的每一個格子。
大部分都有不同形狀的淺淺印記。
而不同于一般人家臥房格局的是,竟然在角落有一個小小的隔間。里面放著一張床,不過看樣子,這床倒像是鮮有人打掃似的。從狹小的窗子照進來。空氣中帶著灰塵。秋心皺了皺眉問道:“這間屋子是誰住的?”
“一般若是夫君在這個院子留宿,都是給隨從準備的,夜里若是有事,喊一嗓子,就能來。”陸安氏如實答道。
秋心點點頭,并沒有說其他的,徑直進了臥房里。發覺打掃的干干凈凈。屋也是陳列簡單。看不出任何問題來。于是秋心回頭道:“走,去書房看看。”
陸安氏立即帶著秋心往書房走去。出了院子,看到龐熠在同陸知府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說話。而陸知府的樣子,顯然是眼神盯著們的向。
“陸公子,平日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秋心突然冷不丁的問道。
明顯看到陸安氏的子微微怔了怔,隨即推開書房的門,和秋心走了進去后,這才說道:“男人,不都差不多麼。”
秋心一遍打量著書房里的擺設,一遍裝作閑談的模樣說道:“據我所知,陸公子那日出門,是去見一個開棋社的子,還揚言要納進門做妾。這你也不知道?”
秋心回頭看著陸安氏的表,看眼里閃過一驚訝,可表仍舊十分淡定道:“妾確實不知。我夫君的死,同有關麼?”
秋心搖了搖頭。陸安氏這才說道:“那其余的我就不關心了。畢竟,府上那麼多妾室,夫君若是還活著,娶就娶吧。”
秋心冷笑一聲道:“你倒是想的開。”突然書桌上的一只紅絨花發簪在一堆書隙里,吸引了秋心的目。
上前去著那發簪仔細打量一番后,問道:“這簪子,夫人可曾見過?”
陸安氏仔細瞧了瞧,眼里出一不屑,隨即搖了搖頭道:“這種發簪,妾倒是沒見過。一般人家的子,也鮮用這種樣式。”
“哦?怎麼個說法?”秋心好奇的問道。畢竟自己向來對首飾不怎麼興趣。
“這大多數是梨園旦角頭上戴的簪子,正經人家的姑娘,戴的簪子鮮有這種樣式的。”陸安氏說道。
秋心一聽,倒是有些好奇的問道:“照你這麼說,那這簪子應該是個戲子的?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陸安氏想了想道:“或許是阿衡的。之前聽下人說阿衡喜歡一個戲班里打雜的小姑娘,還想跟我夫君借筆銀子娶。不過夫君在我面前從未提及。我也就沒有過問。”
“這個阿衡,在陸府呆了多久了?型外貌如何?”秋心問道。
“自小,便在陸家了,比我在陸家的年頭還久些,如今也有十七八了吧。長得倒是人高馬大虎頭虎腦的,就是子著急些。平時話也不多。所以才在夫君跟前待得久。”
秋心點了點頭,眼下還是要搞清楚,陸之湘,那天到底去了哪里,還有,這個阿衡,現在是死是活。握了握手里的發簪,秋心有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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