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回事兒,村里人哪家沒有兒的,都是在不經意之間就長高了。
而且大家伙心里也明鏡似的,自打出來逃荒后,唯有他丁貴家還能打到兔子,找到黑松,挖到蓮藕,這就是人家的福氣,能讓孩子吃飽,偏生他們沒有,嫉妒也沒啥用。
更何況今天發生龍吐水這件事,更是連嫉妒都不敢了。
那麼兇的王大都能看見龍吐水,可見觀音菩薩有多照顧他家,怪不得能在這種山里打到兔子呢!
算了,惹不得惹不得。
想到這里,村里人立馬個個調轉槍頭:“丁梅,小姑娘家家的要積德喲,小蝶可是你堂妹,長高了不是好事嗎?你這樣污蔑不太好吧!”
“就是,你小小年紀心眼兒怎麼那麼小呢,小蝶十二了,長高不是正常的事嗎?”
“去去去,找你堂姐丁雪玩去,別影響我們打水。”
“你們……”丁梅哪說得過全村人,瞬間面孔漲得通紅,最讓難堪的是,現場還有陸管家九叔呢,這九叔也是無事來湊熱鬧的,丁梅更覺得丟臉了。
爹丁德只好上前拉:“回去,你這孩子瞎摻和啥?”
楊氏也是一直憋著,要不是陸家人在,早破口大罵了,村里人是多,但只要出口同樣可以掃倒一大片。
丁梅看到爹娘都不幫自己,只好委屈地回營地去了。
這邊來福才道:“繼續打水,小孩子的事兒,別管。”
也對,眾人本就沒把這事當事,還是分水重要。
……
丁梅回到營地,氣哼哼地經過丁雪家那塊地兒,發現丁雪也在抹眼淚呢,一問才知道,原來大爺也沒有跟講話。
這下兩姐妹說到一塊去了,越說越傷心,說著說著還抱頭痛哭起來。
朱氏就在離們不遠的地方抱著小朱浩,不管怎麼著是自己的小兒子,分水這事兒反正不管家里有多人,就給分那麼一份,所以大兒子丁山去了。
現在這棵大枯樹下就和小兒子丁浩,還有自家男人丁榮。
說起來也是一把辛酸淚,自從那晚被莫名其妙的定了兩個時辰之后,丁榮好像整個人都不對了,原本多明的人,現在整天于一種恍惚的狀態。
陸老爺去砍樹他就跟著去,拼命的砍,回來倒頭睡,睡醒了也不怎麼說話。
朱氏哭哭啼啼地把他們父子兩去砍樹的時候,家里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
一是和牛嬸打了一架,第二件事,小丁浩由房翠花看著,竟然差點跑掉了。
“你說說我嚇人,孩子雖然不爭氣,這樣了,可無論如何也是我上丟下來的,也是咱兩的骨,你說要是他丟了,我得心疼死,可是那個牛嬸,竟然還好意思跟我打架,嗚嗚嗚!”
朱氏泣泣好一會,咦,不對啊!
怎麼沒人應自己,若是以前,丁榮早他娘的出去找牛嬸掰道理去了,可是今天到的是無于衷。
朱氏抹了把眼淚抬起眼,看到男人的眼神鎖住不遠的一棵樹,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本就沒有把的話聽進去。
“他爹,你干啥?”朱氏嚇了一大跳,不會像丁浩一樣傻了吧?
幸好問完后對方還是有反應的,丁榮說了句:“沒啥,想事。”
“想啥事,我跟你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嗎?牛嬸打我,你看看我這臉。”
“聽清了,可是個婦道人家,我總不能去跟打一架吧,算了!”
“啥?”
這事兒哪能算了,不你去跟打架,至你也得去為我討個公道,罵上幾句不嗎?
可是朱氏還沒把這些話說出來,丁榮竟然一頭倒回去閉上眼睛,里迸出句:“累,別說話,讓我再睡會。”
沒想到自己被打男人竟然這帶慫樣,朱氏恨不得把他揪起來罵一頓,可是礙于周圍不遠全是村民,只好把一腔委屈吞進肚子里。
誰料過了沒多久丁梅就來找丁雪,兩個小姑娘到在那兒哭上了。
“你兩個,過來。”朱氏多聽到們在講啥,頓時火冒三丈,咬著牙把兩姑娘到面前,著聲音說:“你們兩再哭,丟人不?”
丁梅嗚咽:“大伯娘,我……”
丁雪:“娘!”
“都給我閉。”
朱氏用食指在兩額頭上每人狠狠地了一下:“阿梅,不是我說你娘,也就是個只敢跟我吵的貨,平時跟我吵架的時候,是一步不讓。現在那個丁貴兩口子抖起來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要知道以前在凹子的時候,你娘可是也沒欺負張秀,怎麼著,現在出張白臉給誰瞧,以為張秀就會賣的人?我看未必。
討好別人不,到把你個兒也帶得窩窩囊囊。還有你阿雪,娘在他老三家面前可是從來沒過半分筋骨的,你瞧瞧你現在的德,被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小丫頭欺負得嗷嗷哭。
難道你們兩就真的一直被欺負,就真的拿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告訴你們,現在呀,那陸家也落難了,大漠兵進了楊柳鎮,他們陸家還回不回得去都是個問題,如果回不去,那不就跟我們也是一樣,不就是個逃荒的。
不過有一點,人家都說破船還有三千釘,陸家雖然現在跟我們一樣,但是錢財銀兩啥的一定不會,你們兩如果想好了一定要進陸家,那就得狠點心,用點勁兒,有句話說的,無毒不丈夫,雖然這話是形容男人的,但就是這麼個意思。”
這番話,把兩個小丫頭聽得滿腔熱,陸家是落難了,哪怕是陸家的財富沒有以前多了,但是在們的眼里,陸家二位爺就是無價之寶。
一個玉樹臨風,一個卓姿悅人,怎麼能不喜歡呢?
于是丁梅問道:“大伯娘,你不如直接告訴我們該咋做吧?最近那個小賤種是越來越囂張了,而且……”回頭看了眼丁小蝶家的方向,湊近些低聲音對二人道:“你們發現沒有,那個死丫頭不知道咋回事,像見風一樣的長,個子越來越高,臉蛋兒也越來越好看哪,那雙眼睛,我恨不得把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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