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了一半，接下來還得等它燒過之后才能確定。”

燃燒肯定是能燃燒的，宋棠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則是擔心原煤里面的有毒氣，沒大幅度的被水中和掉、以及沒有在干中揮發妥當。

只有達到了標準，才是真正功的蜂窩煤，否則會中毒的。

宋棠直勾勾看著地上緩緩燃燒的煤，它開始散發出比木柴還要烘人的熱度了，并且看那燃燒的架勢，比木柴耐燒多了。

“后娘，要多久才可以知道不功呀？”顧瑾姍蹲在一旁皺鼻子：“好像沒有您說的那味道了哦。”

“有。”只不過很淡，可這恰好證明第一次做的蜂窩煤，是能達到標準的，燒起來沒有木柴這麼多煙、更不會大量的排放有毒氣。

放在屋里燒著取暖時，只要注意通風，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宋棠的心松快下來，柳暗花明又一村，哪怕這寒再往下降個十來度的，只要多制些蜂窩煤，就有把握度過難關。

況且不是還有埋在房間周圍的太能發熱管嗎？取暖資充足，再冷都不發愁。

“這東西能不能批量制作？”顧啟對蜂窩煤很興趣。

“能啊！到時候做個蜂窩煤樣子的鐵模，把煤灰糊好以后，像是蓋章一般把模一摁，蜂窩煤就出來了。”

再曬干干，讓其在空氣流通的地方揮發有毒氣，等這些氣散完以后，就能投使用了。

宋棠得意洋洋地把方法告訴顧啟，一點都不藏私，照他所說，蜂窩煤制作出來，就是大雍王朝的功臣，那顧啟打算怎麼獎勵這個功臣呢？

等荒年結束后，送一批糧食，讓后半生天天吃飽不？

宋棠已經打定主意，要狠狠訛顧啟一頓了，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散財子。

只可惜顧啟滿心滿眼都關注著蜂窩煤的燃燒況，沒對上宋棠那充滿‘意’的視線。

一塊蜂窩煤足足燃燒了將近一個時辰，提供的暖意卻是柴火的兩倍。

眾人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如果宋棠和顧啟說的太石，是山里可以見到的，那乖乖喲，撿石頭不比砍柴輕松？

況且兩三顆‘石頭’就能做出一餅蜂窩煤，能燃燒將近一個時辰，到時候還要柴做什麼！

鐵龍興道：“宋娘子，擇日不如撞日，明天我們就去山里撿石頭吧！我看著凍雨，下得也差不多了。”

“我也去我也去，人多力量大，咱們每人撿一筐太石回來，整個冬日要用的碳火都不愁了！”趙百靈等眷也紛紛跟著附和。

撿太石這事兒，傻子都能干，雖然們的力氣是比男人小了一些，可多來回幾趟，總能攢下不太石，用來做蜂窩煤的。

大家伙兒有這樣的積極，宋棠很是欣，可煤礦現在的位置，他們連一星半爪的消息都沒有，所有人冒著凍雨出去，可別原煤找不到，先把自己給弄生病了。

宋棠拒絕道：“大家都先等等吧，在屋里多歇會兒，我和顧啟明日先出去，把太石礦的位置確定好，咱們再全出也不遲。況且我還有任務要代。鐵龍，你明日找些工和木板，按照我這個圖紙，做幾個模出來。”

用一塊冷卻的木炭，在地上涂涂畫畫，描出了一個手工制作蜂窩煤的模，據說這牛糞餅、牛糞托塊兒？

名字是惡俗了點，但勝在簡單易懂，而且能夠快速有效的出蜂窩煤，到時候有原煤和模，再辟出個房間專門制煤，還愁沒燃料？

另外等蜂窩煤的事提上日程，呀，也該想想法子，將煤焦油提純蒸餾，制出柴油來了。

宋棠代的任務，鐵龍立馬捶應答：“還等什麼明日啊，我現在就做！不過宋娘子，你說的圓形模，用木頭可能有些難做，我先做點方形的嗎？”

“能用就行。”反正等雨停了之后，也是要進城一趟，找鐵匠重新打一批圓形牛糞托的，如今只是過渡。

宋棠說完后，就到一旁繼續準備出門要用到的東西，這大冷天的和顧啟出去，就不能隨時隨地從空間取用件兒了，所以工、糧食、取暖件等等都得提前放在背簍里。

而且為木系異能者，怕冬天，這次出門沒辦法用異能通植，取得夷山上下的煤礦分布訊息，得做好萬全準備，用雙腳丈量整片夷山。

鞋子得多備兩雙，免得了沒得換。

第二日天還不亮，趁著雨勢小了點，宋棠和顧啟披上蓑，在腳上裹了一層油紙以免了鞋，就大步往夷山南邊的方向出發。

一路上，宋棠和顧啟都帶著心事。

前者是心煤焦油是否真的能提煉出柴油，畢竟對這方面不悉，所知道的也不過道聽途說。

后者想得就比較多，從民生大計，再到未來太石礦的開采和運輸，都是費時費力的大事，更在意的是，蔡知府到底了誰的指使，要瞞下夷山這邊的太石礦？

這背后又有什麼樣的謀？

顧啟絞盡腦最后只吸了口氣，把目放在眼前。

早些找到太石礦，將蜂窩煤批量制作出來，把邊人保護好比什麼都強，至于更多的，他會想辦法和禹州軍隊取得聯系，再看看那邊是怎樣的說法。

“接下來往這邊走。”顧啟指了個方向。

宋棠看過去，點頭贊同：“路邊有韃靼人彎刀劈砍過的痕跡，順著走，想必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太石礦了。”

“嗯。”

好在灌木茂，之前那批韃靼人又不是走尋常路的，自個兒一路劈劈砍砍，開除了一條路來，倒省了他們許多力氣。

宋棠和顧啟一路往前走，慢慢的灌木褪去，出來的是一片禿禿，幾乎沒有草木的空地。

腳下踩到了一塊堅，宋棠彎腰撿起來，把半個拳頭大小的原煤遞到顧啟面前。

彎輕笑：“看來，我們距離目的地不遠了。”

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的就是和顧啟，這運氣簡直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