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套近乎讓宋棠帶自己下山,或者去找哥哥們的。
沒想到剛開口就被懟了回來,趙燕子本就是緒化的,頓時炸喝道:
“宋棠,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有禮貌的跟你打招呼,你倒好,對我惡言相向?簡直是尖酸、刻薄、惡毒!”
“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我尖酸刻薄關你屁事、我惡不惡毒又管你屁事?怎麼的,吃你家米了?”
宋棠抱著手,真是覺得趙燕子又虛偽又愚蠢。
“就你這種眼睜睜看著親娘委屈,還一點都沒有的白眼狼,我見多了,聽你喊一聲姐姐,我怕是要折壽三年啊。”
“你——”趙燕子咬牙切齒,要不是用得到宋棠,現在就該甩臉子了!
“我不同你多說廢話,我哥哥他們呢,在哪,我要見他們。”
“不知道。”宋棠隨便搪塞了一句,繞開趙燕子就往山下走。
如果趙燕子這貨不是蠢到底的話,跟著一路下山就能見到趙二郎,屆時他們的家事如何理,都不是自己該手管的。
可宋棠真的是高估趙燕子了,這丫頭見宋棠這般態度,火冒三丈地甩了甩袖子,轉朝宋棠的反方向,往山上走去。
只可惜啊,氣勢沒發揮出來,這袖子一甩,結果腳底踩了松懈的泥沙,一打整個人摔了個狗啃屎。
宋棠莞爾,憋不住笑。
趙燕子聽低低的笑聲,面上掛是掛不住的,爬起來捂著臉跑了。
“宋棠你給我等著,有朝一日我會讓你面盡失的!”趙燕子臨走前撂下狠話。
宋棠沒有追上去的意思,而是在心里想著打發趙家莊的辦法。
倒是沒什麼的,就是王氏……
罷了,到時候再看看有什麼可幫忙的吧,畢竟王氏現在是逃荒小隊的一份子,作為隊長,無論怎樣都要保證自己隊員的安全。
宋棠收斂心神,腳步輕快的下了山,隔著老遠朝趙二郎和鐵龍扔去一個石子,把正在打瞌睡的他們驚醒了。
倆大老爺們不修邊幅,冷不丁見送飯的人是宋棠,登時慌道:“宋娘子,今天怎麼是你來送飯啊,之前都是三郎……”
宋棠面不改:“有些事想跟你們商量,順帶就下來了,快把服整理好,別袒背的。”
鐵龍和趙二郎忙把上凌的整理好,才乖乖走過去拿了宋棠放在一邊的食盒,真正實現了零接。
一邊吃飯,鐵龍一邊抬頭看向宋棠,想起剛剛說的話:“宋娘子,您有什麼事要跟咱們商量啊,咱都聽您的。”
“這可不行,之后的事兒得你們出力氣,聽我的沒用。”
宋棠找了塊稍微大些的石頭,當凳子坐下,正道:“我要幫小溪村治療瘟疫,之后咱們逃荒小隊老的的,都要定居小溪村,這事兒你們都了解了吧?”
“嗯,我們沒意見的。”
“今日要跟你們說的,便是留下來的戶籍問題,村里人不可能把自家的土地割分給咱們,就算愿意割分,咱也不能要。礙于流民的份,咱們想留在當地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開荒。”
宋棠到底是家小姐,記憶里對這方面的事,多多耳濡目染知道一些,明白世中想要靠府的職能改變戶籍,是非常困難又棘手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荒蕪的地方,開發農田、民居,按律繳納賦稅,那些墾出來的荒地照規矩,就是屬于開荒者的。
鐵龍和趙二郎微微一愣,面面相覷,開荒這事兒他們不是沒想過,可天底下哪有這麼多荒地給他們開墾啊?
開荒,是要墾朝廷認證的荒地才作數的,不是隨便找個地方,一鋤頭下去就完事兒的。
鐵龍擔憂道:“宋娘子,小溪村周圍都是正常土地,和荒地沒什麼干系,咱們沒地方可墾荒……”
宋棠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地圖:“誰說沒有的?夷山就是朝廷標記過的荒地,山半腰這邊的位置,都是可以開墾的。”
“這,這……宋娘子,您哪來的地圖?”鐵龍詫異壞了,宋娘子忒神通廣大了吧!
“顧啟畫的啊,他不是活地圖嘛。”不知怎的,對于顧啟說的話,宋棠如今都不帶懷疑的了,他說夷山是朝廷標記的荒山荒地,那就信!
而且也想過了,開墾夷山正正好,既可以掛靠小溪村,為小溪村的村民,也可以住得遠一些,新住民和原住民的矛盾能很多。
宋棠把地圖上面標記的幾點,跟鐵龍和趙二郎說了一遍,然后才對他們說道:
“如果你們沒什麼其他意見的話,那接下來幾日我需要你們進山里查看一下況,看看我標出來的這個點,適不適合蓋民居、以及往山下修一條方便行走的石子路。”
鐵龍和趙二郎見宋棠說得條理由拒,便立即道:“宋娘子這是帶我們過好日子,哪會有什麼意見,,等吃完飯我和鐵龍就去這邊瞅瞅,合適的話咱倆就先墾一部分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行,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之后有變的話,再另外說。”宋棠合起地圖,對這場小會議的結果很是滿意。
轉過頭看向埋頭吃飯,躍躍試準備去視察荒地的趙二郎,還是決定,把趙燕子的事跟他說了一下。
冷不丁聽見趙全德和趙燕子的消息,趙二郎渾一震,猛地抬頭,眼底盛滿了不可置信,顯然和一開始的宋棠那樣,對趙家莊的魂不散表示震驚。
可是很快趙二郎又恢復平靜了,繼續用筷子著午飯。
“來就來吧,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反正我是不會再認趙全德這個爹,更不會認趙燕子這個妹妹,欺負我娘的,我都要跟他恩斷義絕。”趙二郎倒是干脆。
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事兒,真像說說那麼簡單麼?
宋棠微微一笑沒再多講:“你心里有個譜就行,吃完把碗放在一邊,下午三郎來送飯的時候再收回去,我先走了。”
宋棠起往前走,看去的方向,赫然是小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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