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淡淡起,道:“還有兩天就能到關山城了,早點歇著。”
阿大和祁二點了點頭,跟他們搬到樹底下的沈長安睡在一起。
白玨席地躺下,冷風肆無忌憚地刮在臉上,旁邊的火堆燒得噼里啪啦響,沖散了一點暖意。
他一手蓋在臉上,一手放在前,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悄然浮現出裴鳶然燦爛的笑臉。
他搖搖頭,把這個念頭從腦海中趕出去。
裴家將來是要過安穩日子的,他的存在只會讓他們平靜的生活被打破。
翌日一早,裴鳶然趁著兩個小家伙還在睡,早早起來,去小溪邊洗了把臉,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了空間,洗一下子,把里面的裳都換下來,洗干凈了,晾在的醫務室的臺上。
忙活完,覺神清氣爽。
心神微,就出了空間,雙腳踩在枯掉的葉子上,發出沙沙聲。
“阿鳶姐姐,你去找吃的了嗎?”沈長安從前面走來,正好見,板著的小臉有了笑意。
這次沒被嚇到,反倒是笑瞇瞇地看著沈長安,道:“是啊,你睡醒了?”
沈長安點頭說是,“我聽張嬸子說,糧食吃了一半了,該找糧食了。”
提及此事,裴鳶然笑了笑,“沒事,天無絕人之路,咱們總能在糧食吃完之前找到存糧的。”
沈長安聞言,定定地看著的臉,眼底帶著幾分探究。
裴鳶然被他看得心里的,問他:“看我干什麼?”
沈長安笑了笑,說:“就是覺得阿鳶姐姐很厲害,你說能找到,就一定能找到。”
“呵呵,我運氣比較好。”笑著說道:“先不說了,我要回去看孩子了,你別走遠,附近林子里說不定有野。”
“好。”沈長安答應了一聲,目送離開,如漆似墨的眸子里,藏著幾分笑意。
雖然阿鳶姐姐每次都很奇怪,但還是好善良啊!
沈長安看了許久,瘦小的臉上出會心的笑。
他一定要,金榜題名!
裴鳶然不知道沈長安心中所想,回去時,兩個小家伙剛醒,還沒來得及哭,就看到了。
小一咧,笑了。
了小家伙的臉蛋,“來,我們吃飯飯啦!”
話落,白玨不聲地蹲在了不遠,正好能看到帳篷四周的況。
心頭一暖,把帳篷關上,給兩個小家伙換上干凈的尿不,喂,然后穿上小服。
“真可!”
笑瞇瞇地看著兩個孩子,抱起來就要出去,外面就傳來三舅和三舅母兩口子的吵鬧聲。
抱著孩子往外一看,三舅氣得一臉發紅,兩手叉腰,憤憤瞪著周蓮。
“你還好意思跟我吵,你有多怕冷啊,非要跟娘和孩子爭,晚上還一個人裹了被子,就你一個人暖和了,大家都病了,現在還有臉說阿鳶不尊重你這個三舅母,我真是——”
三舅李順快要氣死了。
他當初怎麼就看上這個人了,以前明明溫孝順,心地善良,怎麼越來越過分了。
見兩人吵起來了,大舅母幫著大舅換了藥就過來勸道:“好了,估計三弟妹也是睡著了,自己不知道,阿鳶也只是提醒一下,你們倆就別吵了,娘聽見了該生氣了。”
提到李老婆子,夫妻倆互相瞪了一眼,這才轉頭沒再繼續吵下去。
裴鳶然帶著兩個孩子,還沒走到李月仙邊,就被周蓮狠狠瞪了一眼。
清淺一笑,沒把周蓮的眼神放在心上。
可沈長安揣著柴火,看到周蓮瞪,跑得飛快,攔在了兩人之間。
周蓮見狀,嗤笑一聲,翹著手指指向沈長安和白玨,怪氣地說道:“阿鳶你還真是厲害,籠絡人心沒誰比得上你吧!你從小邊的人都喜歡你,這不,逃難路上都能勾到兩個男……”
“閉!”李老婆子已經聽到和三舅的爭吵,本來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睡著了也正常,可一聽周蓮怪氣地嘲諷裴鳶然,就怒氣沖沖地吼了一聲。
瘦弱的板也輕輕搖晃。
周蓮沒想到會被李老婆子聽見,臉微變,可隨即又板著臉,理直氣壯地說道:“娘,您也別生氣,我實話實說,阿鳶本來就討人喜歡對不對?你看沈長安,張口就要給阿鳶當養夫,您說,他咋不給我家閨當養夫呢?”
“你住口!”
李老婆子氣得不行,拄著拐杖沖過來就是一掌。
周蓮被打蒙了,捂著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李老婆子冷眼看著,“我昨天提醒過你,別作妖,過不了幾天就能到關山城,你要是想一個人留下,我可以全你。”
話落,李老婆子轉就走,也不搭理周蓮。
周蓮站在原地,氣得直磨后槽牙。
都怪裴鳶然!
本來老太婆把棺材本握在手里,將來他們還能分點,結果遇到裴家人,都給了裴明,還想把老太婆哄高興了,自己能拿到點東西,又被裴鳶然攪和了。
就是要讓老太婆好不了,這樣才舍得把那點錢拿出來。
“三弟妹啊!”
大舅母無語地看了周蓮一眼,幾十歲的人了,怎麼能說出這種沒分寸的話來。
裴鳶然倒是無所謂,隨便周蓮怎麼說,正不怕影子斜。
再說了,男未婚未嫁,就算看上了誰要嫁出去,也不是周蓮能左右的。
簡而言之,關屁事!
“阿鳶。”娘李月仙和二嬸張芬芳神復雜地看著。
李月仙怕兒傷,安道:“你別聽你三舅母胡說八道,你跟別人都清清白白,不能靠一張就把白的說黑的了。”
“就是,滿噴糞的人,不理也罷!”張芬芳白了周蓮一眼,“你是心善,跟那些人的齷齪心思不一樣。”
“謝謝娘,謝謝二嬸。”燦爛一笑,“我心中有數,不會被別人的話氣到,咱們早上吃啥?了。”
見滿腦子都是吃,李月仙和張芬芳笑了。
“玉米糊糊。”
張芬芳指了指鍋里熱氣騰騰的糊糊,道:“還有昨天做的薄餅。”
“好嘞!”
應了一聲,大家陸續拿著自己的碗盛玉米糊糊,蹲在旁邊吃。
二叔裴平見自家媳婦安裴鳶然的畫面,用肩膀撞了撞,嘿嘿一笑,“太打西邊出來了,還知道安阿鳶了?”
“去你的吧!”張芬芳白了他一眼,“我是占小便宜懶,但這種時候,當然要幫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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