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

祁北辰親手打開了裴依依送來的大箱子，里面卻只剩一個吃的只剩點心渣子的食盒。

對比兩個守衛懵的臉，祁北辰反而更無語。

醫仙藥館，找人中途攔停溜的裴依依，戴著面罩，正跟許久不見的伙計嘮嗑。

這是如今唯一沒有被曝的馬甲了，就是與醫圣對戰過的醫仙份。

兩人聊的正歡，就見醫圣老人家一臉郁郁的經過。

裴依依趕上前打招呼。

醫圣見到很是意外，他邊還跟著一個仆人打扮的男子，正陪著小心。

“醫圣莫怪，我家老爺是病糊涂了，您可別往心里去。”

醫圣聽到仆人的話，臉又不好看起來，隨手揮了揮。

但是那仆人聽到醫圣與打招呼，看了看牌匾，詢問道:“可是醫仙？”

不知兩人關系，裴依依就行了一禮，“正是。”

那仆人轉了轉眼珠，“我家老爺害了奇癥，不知道醫仙可否過府一看？”

顯然知道最看奇癥。

可還沒等裴依依說什麼，醫圣已經怒氣沖沖的甩袖子走了，連個話都沒留，全無以往的風度。

能把一向待人寬厚的醫圣，氣這個樣子，簡直是人啊！

裴依依好奇問，“不知府上？”

仆人神一喜，也不管醫圣了，拽著就要走，“我家老爺是嚴史，現在躺在床上，一直起不來。”

嚴史！

參祁北辰那個？

裴依依的腳步就頓了頓，還沒這麼缺錢，需要給敵人看病。

仆人卻不松手，還走的很急，把裴依依帶了個踉蹌，好像慢一步，那嚴史就會嗝屁一樣。

“早就聽聞醫仙與醫圣醫齊頭并進，我家老爺害了奇癥，醫圣都束手無策，沒想到能遇上醫仙，這下我就不愁找不到好大夫了。”

擺明了，他送醫圣回來，是打算在請一個回去，見到醫仙，自然不肯放過。

說完不管裴依依如何推，都不予理會的，直把拽了去。

史府

本想看兩眼，說治不了的裴依依，看到嚴史閉著眼睛，憋氣不行的樣子，不奇怪。

“嚴史，這是？”

嚴史榻邊只有一個丫鬟在服侍，加上這個仆人，也就兩個。

屋擺設簡陋，倒不像貪污吏的家。

在打量的功夫，仆人了眼淚。

“我家老爺，前些日子參了元王，還得罪了國舅，被同僚冷嘲，回來后一直郁郁寡歡，昨日那國舅侄子突然死在獄中，誰知別人竟然說這是好事，省得我家老爺下不來臺。”

仆人說這話時，嚴史一直哼哼著，雖然眼不睜，但明顯是聽到話了。

仆人趕停下，“老爺我不說了，您別生氣了，氣壞了可怎麼辦？”

裴依依有些明白過來。

敢，這人氣大，一言不合就參人，被祁北辰在朝上耍了一通，又被同僚奚落，如今又被人看笑話，才一時氣病了。

但是醫圣剛才那樣，想必這嚴史還清醒過一陣，兩人鬧了個不愉快，嚴史這才氣的眉眼不睜，只能哼哼。

揮開仆人來拉的手，裴依依目冷漠，語氣不善道:“嚴史為朝廷言，最起碼也該知道，要查有實證，才能有的放矢。”

在仆人和丫鬟愣住的目下，裴依依罵人不帶臟字的。

“怎麼，只能嚴史冤枉別人，自己就不得一點委屈了。”

聽到這話，嚴史嚨間發出嗬嗬的聲音，手下人一見，立刻張的推裴依依。

但是可一點沒留面，“誰都知道那二世祖的德行，難不被他強娶的子，就該逆來順嫁給他，反抗都不行？”

說著坐到一邊椅子上，口中仍然不停，“您也講講道理，再說回元王，沒有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您老還有機會在高堂上振振有詞污蔑他，只怕半壁江山都拱手送人了。”

說到這話時，明顯刺激到嚴史忠君報國的神經，一震，口中噴出一口淤來。

本來還想把裴依依打出去的仆人，立刻慌了，“趕來看看我家老爺，不然殺害朝廷命，砍你的腦袋。”

裴依依撇了撇，“你家老爺郁結于心，是急癥，我不把他這口淤出來，早沒命了，還等著你來拿我腦袋。”

嚴史吐出一口黑淤，果然不憋氣了，丫鬟立刻倒過去一杯水。

裴依依也不再坐下去了，看了一眼虛的嚴史，閑閑道:“本來麼，文殊閣那麼多言，就您蹦跶的最歡，每每有事都是第一個沖上去。”

“您究竟是看重別人說你是蒼瀾國第一言，不懼強權呢，還是更看重百姓實惠？”

嚴史茫然看來，裴依依卻一點沒有同。

“天下的事，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非正既邪，好的言，要懂得為百姓謀福祉，可不是論一時之長短。”

嚴史喝下一盞茶，嗓子終于能說出話，虛弱無力的問，“你是誰？”

裴依依一慫肩膀，“商人，你們王侯吏最看不起的商人。”

一邊往外走，一邊揮了揮手，“可別被人當槍使了，看看你生病后，誰擔心你，誰又表面說的好，卻不見來看你。”

家都窮這樣了，還在朝堂攻擊這個那個的，不是被言流當槍使，還能是什麼？

裴依依出了史府，前一刻還洋洋得意，后一刻看到出現在嚴史門前的祁北辰，那個驚。

好半天才瞪圓了眼，“祁北辰，你派人監視我。”

祁北辰卻沒反駁，直接把扛起，進了馬車。

車簾一落，祁北辰就把裴依依近了角落。

“怎麼？寧愿去嚴史那套消息，也不肯來求我？”

裴依依撐在他前的手一頓，反應過來的，趕解釋:“我是去罵人的。”

祁北辰挑了眉，目仍然兇狠。

“真的，都把人氣吐了。”一邊用力推他，一邊往里。

祁北辰瞇了瞇眼，“真的？”

“真的，不信你去找人問！”見他又跟過來，裴依依慌忙發誓。

祁北辰云布的臉這才稍稍緩和，“我為了你，不惜被言在史冊上口誅筆伐，你若再可憐他們，我就先收拾了你。”

本來還有振振有詞的裴依依，聽到這不由有些心虛，可是下一刻還是忍不住的翻臉。

“你是不是找人監視我？”

氣呼呼的看著他，面罩一飄一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