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祁北辰要假公濟私,裴依依就松了口氣,只要不連累四哥就行,反正祁北辰正得寵,皮糙厚的,抗打。
“那還磨蹭什麼?”裴依依一邊自己系上帽繩,一邊積極往外走。
祁北辰看的無語,接過歡兒遞來的暖手爐,起步跟上。
可沒想到,等他們一行趕到時,卻正好趕上國舅侄子中毒死亡。
祁北辰當機立斷,命令手下士兵,封鎖住整個刑部,不任何一人出。
裴錚正在檢查尸,沒想到裴依依也跟著祁北辰走進來,立時驚道:“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能帶我妹妹來這,還在新婚,不知道個忌諱麼?”
“來都來了,四哥就讓我留下吧。”裴依依撒賣萌,就是不肯走。
因為是冬天,加上人剛死,所以沒有什麼異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往里看。
裴錚冷著一張臉,瞪了一眼祁北辰,到底舍不得趕妹妹,就叮囑道:“可不要,現在還沒查出毒源呢!”
裴依依一聽更來了興趣,但是礙于祁北辰擋在門口,只得道:“讓一讓……咳……王爺,讓妾過去。”
在祁北辰瞬間冷得似冰刀的目下,匆忙改了口。
一句妾,這才讓他緩和了下態度,還順手扶了一把。
斗篷有些拖地,裴依依解下,不客氣的扔給后的祁北辰。
而祁北辰黑著一張臉收好,一手還捧著一個手爐,這一切小作,全落進一旁裴錚的眼里。
讓他一個冷酷無的刑部侍郎,面對著一死狀慘烈的尸,都忍不住樂開。
這小子,對妹妹還!
裴依依圍著尸,轉了兩圈,嘖嘖兩聲,“兇手為了留下線索,費了不功夫啊!”
明顯找到了破綻,祁北辰和裴錚好奇寶寶的了過去。
“此人先是使用了卸骨,將人各關節卸,使得人無法反抗,然后又用殘筋技,將其薄弱筋震碎,生生將人痛死后,在將臼的骨頭復原。”
聽著都覺得疼,怪不得這人死相扭曲這樣,連一向冷酷的裴錚,都聽得膽寒。
“怪不得仵作都要驗不出傷。”裴錚慢慢站起,“好毒的計謀!”
不但毒,還一石三鳥呢!
裴依依目一寒,國舅侄子死在獄中,不管是什麼原因,把他提進來的四哥,都難逃責任。
一來死人保住,二來四哥到牽連,三來,和祁北辰也進了局。
當然,這第三個可能只是他們自己撞上來的,但是幕后人自然也沒想放過他們。
國舅侄子與元王爭人,還鬧到朝堂上,轉眼就被娘家哥提進刑獄,沒兩日人就死了,不管查不查的出死因,四哥都得擔責。
若非在古屋里看過這類奇書,還真發現不了。
雖然裴依依說出死因,但是還得經過驗尸才能確定,可想要驗尸,就得走程序,首先裴錚就得避嫌回家等著。
可是一旦出去職權,很難保證對方不會再手腳,畢竟層層嚴防的刑部大牢,他們都能把重點看護對象理干凈。
祁北辰和裴錚都有些遲疑。
現在雖說人員都被困在里面,但是這種殺人手法,沒有毒藥可搜,可就難了。
裴依依回頭來,掃過外圍圍著的幾位牢獄兵,笑的莫名,手一指,“其實兇手就是他!”
拖著長長的尾音,在所有人驚嚇的目中,指向了一個人。
嚇得所有人都原地炸了,除被指之人外的所有人,全部拔刀相向。
那人卻一臉惶惶,“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裴錚卻深信妹妹,立刻讓人將他拿下。
一片混中,祁北辰突然躍起,攻向另一個獄卒。
還沒等眾人弄不明白狀況,兩方就纏斗上了。
幾個綁著先前被指的那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幫忙,而被一眾綁著的獄卒立刻高呼起來。
“還看不出來麼?是齊二干的,你們何時見過他這好功夫?”
押著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出手,還說平時也沒見他這麼皮子利索過,沒把那人氣死。
祁北辰到底經百戰,沒有人摻和,反而更好發揮。
裴錚雖然是刑部侍郎,但是武功一般,就跟著妹妹請教,“妹妹,你怎麼發現的。”
裴依依笑的得意,“我只是詐一下,誰知道他自己跳了出來。”
裴錚:“……”
其他獄卒:“……”
被祁北辰全面制的獄卒:“……”
只有祁北辰一臉黑線。
這個人,真是狡猾如狐!
剛才一眾抓另一人時,卻讓他拿下此人,一接手就確定這人是個家高手,八九不離十了,沒想到竟然是人耍詐。
在一眾一臉難言時,裴依依閑散道:“只有兇手知道自己是真兇,可是在我指著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時,大家聽到我前面說的,自然互相懷疑邊的人,所以會一臉戒備。”
慢慢解釋,“當我指定那人時,其他人先是不敢置信,而后是憤怒,可只有真兇,松了一口氣,從頭到尾沒有其他人的表。”
只憑一個表,就判定兇手,還真是匪夷所思。
一眾雖然不信,但是齊二明顯異于常人的反應,也在告訴他們,他不簡單。
因為要抓活的,所以祁北辰才發揮限,齊二聽著裴依依的分析,難免不分神,終于讓祁北辰找到機會擒下。
一見齊二被擒下,另一個人立馬嚷開,“還不放開我,真兇都被捉了,小心他事敗自盡。”
其他人看了看裴依依,見點頭,才放開了手,又去綁齊二。
祁北辰一早卸了他的下,“說,誰指使的你?”
齊二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卻把目對準了裴依依,滿目不甘,“沒想到藏了這麼些年,盡然被你這個黃丫頭詐出來。”
黃?
裴依依冷冷一哼,“是呀,看著別人被你耍的團團轉,難免沾沾自喜,聽我一語道破玄機,又把手指向你們,你豈能不心驚。”
前世活在那個大染缸里,也是吃了好幾次悶虧,才發現微表這本書,很是有用呢!
裴依依慢慢走向前,“你是很聰明,把人弄刑訊供熬不住死亡的樣子,只是你忽略了一點。”
臨時這一詐,可也不是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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