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下令讓先志的外孫沖喜,先志為求文帝收回命,不顧自己年近八旬弱之軀,在宮門口跪求。
可即便如此,文帝還是避而不見。
先志沒辦法只能長跪不起,最終力不支,昏厥過去。這下嚇得宮中急召見太醫醫治,火速送回府。
「大人不必擔心,老只是上了年歲虛弱,一時力不支,這才昏了過去。相信只要好生休養幾日,老會沒事的。」
幫先志診查完,太醫拱手說道。
「多謝太醫。」
廣華冷著一張臉,渾氣低沉,邦邦地說道。
見他態度生,太醫並未計較。
唉,老太爺都這把年紀了,居然在攻門之外跪到昏厥。
可即便如此,聖上仍是絕吝嗇得連見老一面都不肯,換了他是家一員,也不會有好臉的。
太醫暗暗嘆了口氣,告退離開。
隔著帷簾,聽見外間太醫已走,正「昏迷不醒」的先志慢悠悠地睜開眼睛。
氏鬆了口氣,又忍不住嗔道:「爹,我說您怎麼就這麼實誠,您擺個樣子意思到了就行,怎麼還真在宮門口跪一整日?
你都這把年紀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可怎麼辦?」
先志笑笑,「做戲肯定要做全乎了,要是不下多幾錢本錢,別人又怎會信呢?」
嘖,別說他還真是老了。
換做以前就是跪上三天三夜,他也一點事兒沒有。
現在才跪這麼半日,他就已然不了了。兩個膝蓋酸疼不已,讓人難不已。
不過在兒面前,先志又儘力忍住了。
「是,你什麼時候都有理,兒說不過您。」
氏一臉無奈,手在他膝蓋上輕地著,緩解他的痛楚。
一邊著,一邊吐槽道:「覺得難您忍著幹嘛?兒又不是外人,難道還能笑話您不?」
先志眼裏笑意更深,沒說什麼。
氏幫父親按著,好半晌才停了手。
抬眸著父親,言又止。
先志瞭然,「想問什麼就問吧。」
氏不無擔憂地道:「爹,您真的覺得這事可行嗎,辛燁當太子?」
先志說道:「現在聖旨都下了,要是辛燁當不了太子,鳶兒就只能等著當寡婦了。」
雖然這次他只是做戲,但他卻看出文帝有多麼認真。
外孫沖喜是勢在必行,不可能改變。
「我明白,但是鳶兒跟辛燁,我總覺得……」
氏皺著眉頭,認真地想了下,說出自己的,「我總覺得彆扭,如果可以選,我真的不願意讓鳶兒嫁給他。」
先志也奇了,「阿瓊,辛燁到底是哪一點那麼不招你喜歡?」
辛燁允文允武,俊不凡,跟辛鳶又是青梅竹馬甚篤,就是年紀稍微比外孫小點也可以忽略,他實在不明白兒為什麼那般抵。
氏被問得一愣,半晌搖搖頭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興許最初的印象烙印太深了吧。」
雖然辛燁現在已經什麼問題都沒有,但在記憶深還是無法忘記初見時,辛燁那滿兇煞,野十足的樣子。
加上因為辛燁,前前後後而生出的這麼多的風波,氏想要對他有好都覺得困難。
先志多能夠理解的想法,開解道:「慢慢來,你遲早會發現辛燁的好的。」
氏虛應了聲。
就像父親說的,聖旨都下了,再多說也不能改變了,總不能盼著兒當寡婦吧。
只是氏的心裏還是不住擔憂,「爹,您真覺得辛燁對鳶兒能久長嗎?」
擔心的不是現在,辛燁對兒的心思清楚,確實是一門心思死心塌地。
可這世上最容易變的就是男間的這點東西。
尤其是在權力之下,人心更是易變。
「要是將來辛燁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有了三宮六院佳麗三千,到時候鳶兒又該怎麼辦?」
真的不希看到,有朝一日看見自己的兒變落如今向皇后的境。
先志著一臉苦惱的兒,忽然道:「阿瓊,還記得你當初嫁給鴻名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記得。」
氏怔了下,「您說既然這是兒自己的人生,也是兒自己的選擇,將來無論是悲苦歡喜,都該我自己經。」
一字一頓地說完,心裏已經有些明白。
見有所意,先志拍了拍兒的手,「鴻名是你的選擇,正如辛燁也是鳶兒的選擇。將來是好是歹,那也是鳶兒自己的選擇。
你做母親的,要學會適時放手。」
沒有父母可以一輩子跟在孩子後為之遮風擋雨勞一切,只有適時放開,讓孩子自己去經風雨見世面,才是對孩子最好的。
氏聞言沉默了片刻,「行了,兒知道啦,都聽您的總可以了吧?」
先志聞言滿意地笑了,「放心吧,鳶兒不只是你的兒,也是為父的外孫,為父不會害的。」
氏無奈,「知了知了。您老就心了,安心閉上眼好好休息吧。」
瞧他這一臉疲態的樣子。
先志確實也是累了,聽見兒如是說也沒再多言其他,合上眼睛休息,忍著腳膝上的酸楚慢慢睡著了。
聽著父親的呼吸聲逐漸變緩變沉,氏腳步輕緩地退出室。
見出來,廣華和陳氏妯娌倆上前,低聲問道:「阿瓊,爹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氏著聲音應道:「爹沒事,這會已經睡下了。」
聞言,眾人心底的大石這才齊齊放下。
氏瞥了眼一同站著的辛燁,「辛燁,你跟我來一趟,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辛燁還來得及反應,辛鳶搶先一步道:「娘,您要跟辛燁說什麼?」
瞧兒這一臉張的模樣,氏頓時沒好氣,「護得那麼作甚,我還能吃了他不?」
辛鳶急忙搖頭,「兒不是這個意思。」
「諒你沒這個膽子!」
氏哼了一聲,淡淡地看了辛燁一眼,「跟著來。」
話了,轉,率先一步走在前。
「沒事的,放心。」
辛燁安地朝辛鳶笑笑,抬腳跟在氏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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