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出逃追捕過後,一切彷彿又回到原點。
原本已有幾分順服的辛燁又恢復原來兇惡暴戾的模樣,總一副充滿敵意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樣子,讓一眾照顧他的人又開始戰戰兢兢,不敢靠近。
辛鳶不是沒想過會這樣,但當事真的發生,還是覺得無力。
「辛燁,我知道你現在可能還聽不懂這些,但是……」
辛鳶著辛燁黑眸里的憎惡與暴戾,控制不住地嘆了口氣,「我現在做的所有事,完全是我為你著想,等你以後就會明白了。」
等以後他通曉人就會明白的……
真希這一天快些到來才好啊。
辛燁只是直勾勾盯著眼前的辛鳶,目落在綁著繃帶的手上。
眼前這人最壞了,其他人都只是聽指揮,之前為什麼沒有一口咬死呢?
這樣瘦弱,比起其他的所有人都容易對付,他要不要找個機會趁機下手呢?
辛燁沉著眸子,危險的芒不斷閃爍著。
被這樣的一雙眼睛盯著,辛鳶只覺得後背發涼。
這沒良心的小狼崽子不會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
不知自己在危險邊緣轉了一圈的辛鳶才從辛燁屋子裏出來,銀歌就急急忙忙地趕來通報道:「小姐,夫人,夫人到了!」
「娘?娘怎麼會突然來?」辛鳶驚訝不已。
難道娘跟爹一樣,也知道了辛燁事?
如是想著,不由懷疑地看了後的劉媽一眼。
劉媽急忙搖頭,撇清關係,「小姐,這次真不是老奴做的。」
小姐都說了那樣的話了,哪裏還敢在背後搞小作啊?
也許只是娘自己一時心來。
辛鳶迅速吩咐道:「先把該收拾的收拾好,吩咐下面人把閉,誰也不許在娘面前出破綻。」
劉媽連忙稱是,趕忙去辦。
無論如何,不能讓娘知道辛燁的存在,包括自己手上的傷。
想到這裏,辛鳶忙喊道:「銀歌,幫我重新拿件袖子長些的裳換上。」
這會兒,不由再度慶幸是傷在手腕上,不然真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
等辛鳶換裝就緒,氏人已經到了的院門口。
氏今年二十又七,保養得宜的依舊是貌人,端莊嫻雅,雖已生養過一雙兒,依舊是材婀娜,自帶風流。
「娘,兒好想您啊。」
一見氏,辛鳶二話不說就撲進娘香的懷裏,盡撒驕。
氏含笑地抱住兒,上卻忍不住嗔怪,「想我?快別說好聽話哄我了,真想娘怎不回家看看?我看你分明是鳥山林,樂不思蜀啊。」
明明上次丈夫都親自來接了,居然也只接回了小兒,認真算算,兒在這別莊都住了好些日子了。
「兒哪有?」
辛鳶在心底里小鬆一口氣,看來辛燁的事父親並沒有跟娘提起過。
「既然沒有為何上次你爹來接你不跟著一同歸府,還非賴著在這邊多住些日子?」
氏環顧了眼清幽的院子,「一個人在這,你也不嫌悶得慌。」
辛鳶笑嘻嘻地道:「兒靜得住,不嫌悶啊。」
「明明只是個小丫頭,卻沉靜得不像個孩子。」氏微嘆地道。
兒自生下來就乖巧得不可思議,雖然這樣一來讓這做娘的了不心,但是偶爾難免還是會覺缺了點什麼。
辛鳶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思緒。
知道娘親心底在憾什麼,可本就不是貨真價實的小孩,讓學著孩那樣趣天真,還真的做不來。
氏沒注意到辛鳶的出神,兀自說道:「今日就跟娘回府吧,你一個孩子家家的,獨自住在這別莊里算怎麼回事嘛。」
一聽這話,辛鳶忙搖頭,「怎麼是獨自,這不還有劉媽、銀歌,還有這麼多下人陪著我嗎?」
肩上還有重責呢,哪能說丟下就丟下,除非娘能答應讓將辛燁帶回府。
但是以辛鳶對自己母親的了解,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氏聞言忍不住瞪了兒一眼,「下人是下人,能一樣嗎?」
「可兒覺得在這裏難得的清閑自在,還想多住些日子。」
氏緻的眉一蹙,「難道家裏就不能夠清閑自在嗎?現在你爹不也沒整日追著你學詩習文了嗎?你怎麼清閑都可以,還有什麼不合意的嗎?」
「我……」
辛鳶無話反駁,只能抱著氏的手撒,「可兒就是想多住些日子再回去嘛,娘您就應了兒這次吧,好不好嘛……」
氏最是不了兒聲氣的請求,「好吧……」
辛鳶正要興,就聽娘又繼續說道:「那娘乾脆隨你一同在這莊子裏住上些日子……」
「這怎麼可以?」辛鳶一聽,聲音不自揚高幾分。
「怎麼不可以?」
氏狐疑地看了兒,「我怎麼覺得你今日說話奇怪的很?」
「兒哪有?」
辛鳶不免心虛地解釋道,「我是想說娘要是隨我留在別莊,那爹還得再相思之苦,兒是為爹爹傷心。」
氏睨著兒生生的小臉,不太相信,「真這麼簡單?」
「當然沒那麼簡單,」辛鳶儘可能讓自己表現更自然一點,「其實是娘也沒法子住在別莊啊,府里的大小事務哪樣不要經手過目,離了您,府里立馬就得套。」
所以,娘您還是快些回去吧。
辛鳶在心底不停期盼。
氏卻毫不在意,「哪那麼容易套,養那麼多管事都是吃乾飯的啊?」
「是,是嗎?」辛鳶這下真沒借口了。
氏睨著兒忽然黯下的眸,心底的懷疑更深,「鳶兒,你似乎很不想娘留下,該不會是有什麼不能讓娘知道的吧?」
辛鳶立馬綻開笑,一臉真誠地道:「兒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娘太過多心了。娘能陪我,我不知道多高興呢,怎麼會不想呢?」
氏看著兒純澈誠摯的雙眸,不也懷疑自己是否想多了。
可這心裏總覺得不太對,好像有哪裏怪怪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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