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綺夢厲聲道。
“我……”劉氏眼淚汪汪,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綺夢!”葉昕眉這才從府裏走了出來:“劉家妹妹,快快起來,是本妃娘家事多,疏忽你了,原本想著,你是侍妾,跟著本妃一同來娘家住不太合規矩,就讓你先在王府住著,等這邊事完,本妃自是要回搬回王儲的,又想著王府人多,有下人陪著不會害怕,不曾想,你是個膽小的,那算了,你就跟本妃一道先在這裏住兩天吧。”
葉昕眉一派和悅,劉氏明知自己的表演很拙劣,但就是賭葉昕眉好麵子,不願意在娘家人麵前失了氣量,隻有跟著住進葉家,才能接近武王,這就是的目的,如今目的達到了,便是有人笑也無所謂。
“到底是讀書人家的兒,王妃行事就是大氣,這要換了是我,這樣的侍妾,進門還沒兩天就鬧妖娥子,非要送家廟不可。”果然有爽直的鄰居大聲道。
“夫人,回去吧,看熱鬧也不怕凍著。”那位太太的相公好笑地將拉了回去。
劉氏一進葉家,一雙眼睛都滴溜溜四轉。
綺夢冷喝道:“低頭,不許看,你娘沒教過你規矩嗎?”
劉氏秀眉一挑,眼裏過一怒,綺夢在葉昕眉跟前的份再重,也隻是個下人,憑什麽這樣喝斥?
可進得府來,葉昕眉卻沒心思理:“帶劉家妹妹去偏廂房住著吧,讓畫兒服侍。”
正說著話,秦夫人來了。
正由梅香領著進來,秦夫人是個心直口快的,一見劉氏,一臉訝異:“喲,怎麽著,還真跟著住葉家來了?”
“哭著鬧著要來的,不讓進來,還會給我們王妃扣個待侍妾的帽子吶。”綺夢道。
秦夫人扯了扯角,不屑道:“還真拿自己當個人呢?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出來的。”
葉昕眉聽出話裏有話,詫異道:“夫人這話是何意?”
秦夫人笑了笑道:“王妃莫要介意,妾也就隨口一說。”看向劉氏的眼神卻很是輕蔑。
“秦夫人以前與劉家也是相的吧。”葉昕眉試探地問道。
秦夫人見不好瞞,便道:“原本這事也不關妾什麽事,不該多的,隻是這子也太過狂妄無狀了些,是看王妃你心好欺負呢,劉家兩個兒,妾都是見過的,這個……哼,還真不知是哪裏找來的。”
果然如此。
“是皇後娘娘送過來的,不好駁娘娘麵子的。”葉昕眉無奈道。
秦夫人聽了也不再說這事,問起葉定績:“小葉大人今日不在府上麽?我家大人與趙太在陸山書院辦了一個講會,不知小葉大人可有收到子?”
“還真不知呢,一會子讓丫環問問去,績哥哥該是去了衙門,還沒回吧。”葉昕眉大喜道,葉家自錦鄉侯去世,做學問的便是葉定績了,能去陸山書院參加講會,對於他多結些朋友,師長都是有好的。
“不管有沒有,反正今天妾是帶了一張來了,若是小葉大人有空,便去一趟吧,對於讀書的年輕人,終歸隻有好,沒有壞就是。”秦夫人道。
“夫人說得是,請進去坐吧。”葉昕眉道。
秦夫人坐下喝了杯茶,又拉拉雜雜地說了些京城舊事,起告辭時,附近葉昕眉的耳畔道:“我家大人前兒麵聖,回來時,在偏宮裏聽到哭聲,好象是雲霓公主……”
葉昕眉怔住,等回過神來時,秦夫人已經走了。
今天來,就是為了給自己送這個信的吧。
綺夢把劉氏安排住進偏廂房,讓兩個使婆子守著,不許在府裏走。
晚上殷禧回來,麵很是凝重,葉昕眉小心地服侍他喝了一碗湯:“相公,最近很煩惱嗎?”
“荊王來了,提出要和親,可是宮裏沒有適婚的公主,太子竟然提出,讓雲霓和親,真真豈有此理。”殷禧惱怒道。
“讓雲霓和親?太子腦子撞壞了吧。”葉昕眉大驚道。
殷禧被張又憤怒的模樣逗得一笑:“娘子說得不錯,就是撞壞了。”
“皇上怎麽想的?荊王應該不會同意吧。”葉昕眉擔心道:“雲霓和誥哥哥可是有了婚約的,皇家人,也沒有出爾反爾,隨便悔婚的道理。”葉昕眉道。
殷禧心疼地看著葉昕眉,言又止。
葉昕眉覺心裏的,沒來由一陣心慌:“不會還有別的不好的事吧。”
“沒有,哪有什麽不好的事,母後這幾天在暢春園給咱們祈福呢,盼著你早早給我生個小寶寶。”殷禧道。
“人家還小呢,再說了,圓房才多久啊,哪那麽快就會有了。”葉昕眉道。
“我也舍不得你這麽小就生,太危險,用飯吧,晚是你自個先睡,我還有些事要理。”殷禧道。
“最近隻是忙著荊王和親的事嗎?”葉昕眉不解道,以他的子,不是有重大難以解決的事,回家後,是不會緒外的。
“嗯,是軍響問題,我手下的北大營沒什麽問題,但是西營以前是由裕親王和太子共管的,軍響出現巨大的虧空,此番皇上讓你哥哥同去出使,原就是讓他暗中調查軍中虧空的事。”殷禧道。
怪不得誥哥哥為戶部侍郎,皇上卻派他去出使大楚,此番正是派了西大營的軍隊,由殷禧帥領,前去西域的。
“皇上還真是的,一麵讓誥哥哥替他辦事,一麵又讓雲霓另家,皇家人還真是……”
“真是什麽?”殷禧好笑地看著。
“算了,現在我也是皇家人了,相公,晚上不要熬太晚,我一個人睡好冷。”看著紅撲撲俏的小臉,殷禧腹間一熱,最近太忙,好久沒有與溫存了……
“嗯,我會早些回來陪你的。”
冬月初一很快到了,葉昕眉特意上劉氏:“福王府今兒宴請,你隨我一道去。”
劉氏這幾天被關在東廂房裏,行不得自由,很是委屈,可委屈也沒法子,這裏是葉家,沒有半分反抗的力量。
聽說葉昕眉要帶出去赴宴,自是大喜過,隻要此番跟在葉昕眉邊在外頭轉一圈,讓京城的達顯貴都知道,自己就是殷禧的侍妾,份承認了,再退自己回去的可能就小了,至於側妃,以後有的是機會,來日方長嘛。
葉昕眉特意讓梅香預備了一套合適的服,還備了一套頭麵,不得不說,心打扮後的劉氏,確實讓人眼前一亮,尤其又是一派怯懦的樣子,男人見了更會生出憐惜之。
這天殷禧也正好出門,葉昕眉特意帶著劉氏一道給殷禧見禮。
結果殷禧見了後,原本溫和的臉就垮了下來:“以後莫讓再在出現在我麵前。”
葉昕眉也怔住,知道他不會對別的人心,卻不知他會如此討厭劉氏。
劉氏滿懷的希頓時全都澆滅,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大眼裏淚珠落未落,實著可憐。
“你先去前院等著吧。”葉昕眉讓綺夢帶了去。
走近殷禧道:“相公為何發這麽大的脾氣?”
“一看就是個有心機的,還學著你的模樣,殊不知,東施效顰,更加醜陋不堪,惡心得很。”殷禧道。
果然男人的眼睛就是厲害,隻一眼便看穿了人的靈魂本質。
可惜了秦氏對他的一片癡心,心心念念想見他,想在他麵前表現,葉昕眉給了機會,還特意將打扮一番,某人卻如見臭狗屎一般的嫌棄厭惡。
幾人一道出去,殷禧一路與葉昕眉到了馬車旁,將葉昕眉扶上馬車,劉氏跟上,也不敢讓殷禧扶,垂手立在一旁,等仆人拿腳凳來。
“在下麵跟著。”
劉氏沒聽明白,愕然地抬眸。
隻見殷禧躍上了馬車,馬兒疾弛而去。
劉氏差點被帶翻在地,怔怔地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眼中淚水盈盈。
“走吧,坐這輛。”綺夢道:“王爺有潔癖,素來不與人同乘一輛馬車。”
可他卻摟著葉昕眉……
“相公你也要去福王府?”葉昕眉愕然道。
“福王請了我,還有太子極京中的老閣相一起聚聚。”殷禧道。
“你不是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麽?”何況軍中還那麽多煩雜事。
“昊兒也會去,他自會帶著付婉玲,承雪也在。”殷禧解釋道。
是怕過去被那幾個算計,會吃虧吧,何況還有太子妃在。
葉昕眉心中一暖,仰起脖子在他俊逸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殷禧麵無表地看著外麵,好象沒覺一樣。
葉昕眉有些挫敗,移了移小板,勾住他的長臂,又親了一下。
“王府的馬車足夠寬大,我不介意就在馬車上辦事。”殷禧仍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白晳的脖子卻漸漸泛紅,突然一把將扯進懷裏,撲倒,啞然道。
葉昕眉慌了,馬車裏?怎麽可以?前麵坐著車夫,外麵人來人往,若是讓人聽見,那還不死去?何況福王府也不遠……
張口正要推拒,他卻不管不顧就吻了下來,舌很快將侵食,除了唔唔聲,哪裏還說得出半個字來。
一陣天雷勾地火的熱吻,葉昕眉被吻得七渾八素,意斷迷時,殷禧卻克製地摟著坐起,將放在自己的上,環住的小腰,象抱小寶寶一樣抱著:
“娘子方才是在試探為夫的定力麽?”
葉昕眉還在著氣,腦回路還沒正常。
“在娘子麵前,為夫的沒有毫定力,所以,以後不要隨便撥我。”殷禧道。
“那若是劉氏投懷送抱呢?”葉昕眉忍不住酸道。
“除非不想活了。”殷禧冷冷道。
“這還差不多,以後不管是劉氏還是趙氏王氏,誰也不行,相公隻能有我一個。”葉昕眉住他高的鼻子道。
“好。”他沒有多餘的甜言語,隻有一個字,但足夠了,他從來都是一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