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數據出來了，方醒看了一眼，然后遞給了張輔，說道：“被沖進去了。”

陳懋問道：“擋得住嗎？”

方醒搖搖頭道：“沒有后續補充，擋不住。”

王通對這種數據判定勝負的方式很有興趣，聞言就問道：“興和伯，要什麼支持？”

方醒看到賀鏈和高巖柏在上來，也沒想到給他們留余地，就說道：“上次北征時火陣列也曾被敵軍突，后方的投石機馬上打出了一波瓦罐，遮斷了敵軍的后續，然后我帶人突擊，把敵軍驅趕了出去。武學千戶所及時增援，這才堵住了口子。否則……”

當年大家都在場，只是他們在兩翼和中軍，沒有臨其境。但依舊從方醒的描述中到了那慘烈。

“火衛所被騎兵突破，那幾乎就是一場屠殺。”

方醒并未指責賀鏈和高巖柏，只是說了失敗后的結果。

賀鏈誠懇的道：“伯爺，敢問如何才能盡快練好兵？”

這里的都是老將宿將，可對于火軍隊的練認知卻差遠了。

“實戰，或是近乎于實戰的氛圍，比如說剛才的那種沖陣。”

方醒覺得現在的練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近實戰，所以練的再好看也是擺設。

他對張輔等人說道：“花架子沒用，你們都該知道，再厲害的勇士，只要沒上過沙場，就算是他能以一敵百，可他在第一次廝殺中能活下來的機會比老卒要一百倍。”

這個道理人人知道，張輔馬上就醒悟了，說道：“你是說他們差的只是錘煉？”

方醒點點頭，“對，可他們不可能當前鋒，在大戰前不一定會有和小敵軍錘煉的機會，所以現在就要近實戰來練。”

孟瑛沉了一下，說道：“軍中目前老卒頗多，可終究會一批批退下去。等他們退下去之后，怎麼保證大明軍隊的實力？”

張輔說道：“只能讓老卒帶幾年。”

老兵帶新兵，這是古往今來都通用的手段。

王通說道：“可練十年，不如沙場見一次。”

方醒贊許的道：“正是這個道理。再銳的兵，不見就算不得兵。”

“練起來吧。”

方醒等人走了，繼續去其它地方視察軍隊。

“練起來！”

賀鏈吆喝著下去，卻悲劇的發現朱冕和薛詵帶著假想敵走了。

“咱們怎麼練？”

他傻眼了，可高巖柏也沒招了啊！

“趕去求人！”

一切近實戰！

最新的練標準已經出來了，于是各飛狗跳，都在找假想敵。

最后都督府和兵部出面，按照聯軍的風格，給各衛所搭配了自己的假想敵搭檔。

到磨刀霍霍，戰意沸騰。

方醒最近幾天也是不著家，家人早就習慣了他跟著出征。

而武學最近在醞釀著一子風。

“我們要加！”

一群群學員們都在課間時討論著此次西征。

“上次北征咱們武學可是組了一個千戶所，而且關鍵時刻還力挽狂瀾，這次怎麼沒有？”

“現在火衛所多了，用不著咱們了吧？”

“扯淡！都說了最好的練就是見，可武學里見過的有幾人？”

“興和伯家的大公子可見過嗎？”

學員們群激昂，有人卻把土豆帶了進來。

土豆和幾個好的同窗在邊上說話，話題也是能否跟著去西征。

聞言有人就說道：“作為將領去還，學員嘛，去了也沒功勞，多半是不去的吧。”

大家都看向了邊上的土豆。

土豆邊的好友斥責道：“你們說你們的，帶上方翰是什麼意思？”

氣氛有些張。

武學里打架的事兒幾乎每天都有，連土豆都遭遇過十多次了，只是勝多敗，讓別人無法說他是紈绔子弟，這才消停了些。

兩幫人開始準備。

土豆把上收拾停當，然后當先沖過去。

“打！”

土豆一拳揍倒一個，隨即就被人一踢翻。他爬起來和另一人抱在一起，使出了辛老七教他的手段，輕松的摔倒了對手。

稍后打斗結束，邊上站著兩個軍士，冷冷的看著他們，“起來。”

武學里都是一群力旺盛的男人，連管紀律的都是軍士。

大家伙兒被趕到校場上罰站，稍后上課也不能進去。

太有些大，兩名軍士在邊上監督著他們，誰要是，那就加碼。

土豆站的比誰都筆直和穩固，汗水浸了他的服，可他依舊不。

等再次下課后，他們的責罰也結束了。

一群人打了就打了，現在又開始勾肩搭背的說話。

到了教室前，有學員喊道：“方翰，你去不去西征？”

土豆止住腳步，然后看了看左右的同窗們，微微昂首道：“武學去，我必定去！武學不去，我也會懇請家父帶著去。”

土豆的臉上全是汗水，上半， 可他說話很認真，而且這里是武學，若是說了假話，以后他在軍中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土豆說完轉而去，方向卻是教授和訓導的值房。

年的背影堅定，腳步從容。

太照在他的背上，那些學生們不微微瞇眼。

“好！”

一個學員終于忍不住了一聲好。

“好個方翰！”

往日看不慣方翰的學員們都面激賞之，隨后來了教授，板著臉把他們趕進了教室里。

……

方醒這段時間都在都督府，和武將們在協調各方面的事。

當聽到土豆來了時，方醒不一愣。

孟瑛笑道：“興和伯，你家方翰這是想出征吧。”

方醒覺得也是，正準備起出去時，張輔說道：“去那小子進來，讓大家看看武勛后輩的膽。”

方醒指指張輔，然后又坐了下來。

室的武勛們都含笑等著，有人送了茶水來，還有點心，順便休息一下。

土豆被帶進來時，見到這些武勛也沒怯。

“見過諸位大人！”

他躬行禮，方醒皺眉道：“怎麼跑出來了？”

土豆站直了，目不斜視的道：“父親，孩兒想請纓前去西征。”

說完后他就昂著頭，年的熱在沸騰著，只是角的青紫看著有些好笑。

誰都曾經年過啊！

武勛們相互在微笑著，然后張輔就唏噓道：“年輕真好啊！老夫若是年輕十歲，也想昂著頭啊！”

人的年紀大了，漸漸的學會了忍，所以也學會了低頭。

孟瑛也有些傷，不過隨即就振了神，打趣道：“難道你想從武學退出來？”

土豆說道：“若是武學再次組千戶所上陣，學生愿意作為其中的一員，為大明而戰！若是不能，學生希能跟隨陛下西征。”

年的聲音鏗鏘有力，眼神堅定，姿拔，讓一干老家伙們艷羨不已。

“德華，你有個好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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