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原本并不知道這本泛黃的本子上寫了什麼,不過看到村長撥著算盤,里又嘀嘀咕咕地說著數字,他們恍然大悟!
顯然這是記賬的本子!
村長很快就數目給清算出來了,他看著最終的三個數字,沉聲道:“大朗從學開始到現在,從家里一共拿了一百兩銀子,二郎則拿了五百兩銀子.”
接下來的話,村長還沒有來得及說,就被宋林氏給打斷了:“不可能,我們怎麼可能花了這麼多?村長,你是不是幫著我娘做假賬?還是這上面記著的數目是錯的?娘,你是不是記錯了?”
宋婆子被宋林氏的話給氣笑了,早就知道這個二兒媳把銀錢看得比較重,但是卻沒有想到能變這樣的人。
宋婆子翻了一個白眼,冷笑道:“你是懷疑我把你們這邊的數目寫多了?你們從我這里拿了多銀錢,你們心里沒數嗎?”
不等宋林氏反駁,宋婆子就開始報數:“大朗和二郎學時候花的束脩差不多,他們在學堂讀了幾年書,兩人之間的花銷不算大,后來大朗跟著他爹學手藝,沒兩年,二郎也跟著學了,他們雖是親兄弟,但是兩人之間的果可大不相同。”
“大朗可不僅僅是學會了他爹的手藝,還比他爹更厲害,不過短短三年,他就小有名氣,可是二郎呢?跟大朗一樣跟著他爹學,他腦子也不是不好使,但是他做事沒有那麼認真,一心想著玩兒,學了點皮,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到嘚瑟自己能干。”
可結果呢?
宋云飛到現在都三十多歲了,還不是一事無!
宋婆子顯然沒有給這兩口子留面子的意思,當著家里人還有看熱鬧人的面,就直接說這些話。
宋云飛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被自家娘這麼數落,他臊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他們三個人都是我的兒子,是我上掉下來的,我會不希他們好麼?我比誰都希自己的兒子有出息!”宋婆子痛心疾首道:“我一樣培養他們,對他們一視同仁,勒腰帶送他們去上學堂,可他們不是讀書的這塊料,我能怎麼辦?”
可以說在這個朝代,像宋婆子這樣有魄力,送自家孩子去上學堂的人家還真是很。
不是所有人家都跟宋家一樣,擁有百畝良田,能支撐起家里孩子們去學堂的花銷。
“會從我這里支走這麼多銀錢,你不知道這些銀錢花到了哪里,二郎你知不知道?”宋婆子懶得看宋林氏,直接問宋云飛道。
宋云飛點頭,小聲道:“娘,我知道。”
他哪里會不清楚呢?這二十來年,他斷斷續續從宋婆子這里取走的銀錢可不,略一算,五百兩銀子只不多。
見宋云飛認下,宋林氏是氣得不行,嘀咕道:“我們家是多花了一些,但是這不代表小叔子就沒花。”
畢竟宋宴淮可是宋家讀了最多書的人了,他還考上了舉人。
在映秀鎮這個小地方,出了一個舉人,那是多風的事啊,而宋婆子看得長遠,宋宴淮在這里算是天才級別的人了,考上舉人不難,但是要進京趕考,那就有點懸了,畢竟那可是整個大盛的人才都聚集在一起過獨木橋啊!
所以宋婆子在宋宴淮啟蒙老師的建議下,讓宋宴淮去京城讀書。
聽到宋林氏的嘀咕,村長有些尷尬地拿起了泛黃的冊子,繼續念道:“三郎他這些年來沒花多銀錢,兩百兩銀子都不到。”
聞言,宋林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怎麼可能?他讀了二十來年的書,這五年還是在京城讀書,他怎麼可能只花了這麼點銀錢?”
京城那可是大盛最繁華的地方,那邊的消費肯定很高,宋宴淮在那邊五年,說也得花上千兩銀子才對啊!
聽到的質疑,宋婆子懶洋洋道:“你以為三郎跟你一樣,只知道跟家里手要錢?他從考上生開始,就一直在鎮上幫人寫書信,幫人抄書,后來去了縣城,這個習慣也沒改。”
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宋婆子心里有數,家三郎從小就懂事,一有時間就幫著干活。
還記得當年家三郎去京城讀書時,給他塞了兩百兩銀子,可這小子在離開時,還留了一百兩銀子給,說是他帶一百兩銀子去京城就夠花銷了。
這五年來,沒送銀錢去京城給他,反倒是他時不時捎點東西回來。
那些東西不用錢買的麼?
買東西的銀錢從哪里來?
宋婆子用腳指頭想想就清楚,定然是的寶貝兒子又去給人抄書或者寫書信了。
“你和二郎要是有跟大朗和三郎一樣踏實肯干,你們的日子會過這樣?”宋婆子說道:“這些年來,你打著要治病的名義,在我這里拿了多銀錢?可這些銀錢都拿去治病了嗎?我看有一部分,你是拿去買新裳和首飾了吧?”
對于宋林氏的所作所為,宋婆子知曉得一清二楚,以前不說,那是給留面子,也不想給宋林氏太大的力,畢竟又不是沒有孫子孫,可現在不一樣,還沒死呢,宋林氏就惦記上了的東西,宋婆子自然是不干了!
的東西,樂意給誰,就給誰!
誰也不能對指手畫腳,干涉的決定!
被宋婆子一語揭穿的所作所為,宋林氏有些下不來臺,的半邊臉已經紅腫了起來,渾上下也疼得不行,但比起上的不舒服,顯然還是眼前的事比較重要。
宋婆子拿出了記賬本,從上面記錄的數目來看,不難算出,宋婆子手里是沒什麼積蓄了。
不能分到現銀,宋林氏就打上了別的主意!
“我們兩口子沒本事,沒有大伯和小叔子這麼有出息,那是不是應該分多點家產給我們?”宋林氏著臉道:“良田多給幾畝,到時候我們兩口子收佃租,也不至于死。”
這話一出,大家立刻都明白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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