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孤去可以。”傅懷硯頓了頓,“要是和別人,皇妹想都不用想。”
他話音剛落,面館婦人就端著兩碗面走近,面上帶著些歉意的笑意,對著明楹道:“不好意思了小娘子,方才我家那位一時灑得順手了,兩碗都灑了小蔥……”
將碗放在桌上,手局促地在圍上抹了抹,“要不讓小郎君在這里稍等片刻,再做一碗給你們送過來,收你們兩碗的錢!”
面放久了要坨了,其實明楹忍一忍,也能吃下小蔥。
況且今日是傅懷硯的生辰,不想再麻煩,只輕聲道:“不必了,無事。”
婦人還站在這里連連道歉,“誒呀,這事實在是我們做的不好,小娘子莫怪,下次來我們這里吃面,再給你們送一碗。”
明楹搖了搖頭,只道無事,視線再次轉到傅懷硯那邊的時候,卻看到他已經低眼將碗中小蔥一一都挑了干凈。
他素來矜貴非常,即便是做著這樣細碎平常的事,都實在是賞心悅目。
他將自己面前的碗推到明楹面前,手指提醒一般地,在碗邊輕輕叩擊了一下。
好似只是很稀松尋常的一件事。
站在一旁的婦人瞧著這位郎君的作,面上也不免有些詫異。
畢竟他這幅模樣,恐怕就連上京來的大都未必會有這樣的氣度,而這麼一個人,卻紆尊降貴一般地親手為自己的娘子布膳。
實在是見。
蒸騰而起的熱氣縈繞在周,嘈雜的垣陵街市之中,喧囂驟然好似水一般地遠去。
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其實這和明楹印象中的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出太大了,以至于這些時日還是有點兒不真實的恍惚。
年時遇到的那個相貌出挑的阿兄,這個出生起就贊譽加,為人稱道的太子殿下,此時坐在不知名小城的初夏之中,周被煙火氣充斥。
坐在的面前。
如傅瑤所說。
上京城能有幾位貴沒有對他過心。
明楹此時抬眼看他坐在垣陵晚間氤氳的熱氣之中。
想。
大概,的確并不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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