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邊的廂房很久沒有人住了，需要屬下派人去打掃嗎？”劉恒問道。

“已經派小沐子去打掃了。”

就在剛剛，楚梟已經把打掃整個西苑的重任給了沐子言。

小沐子？

一個人？

劉恒很詫異，西苑有那麼多廂房，小沐子一個人能打掃得過來嗎？

主子的心思他猜不到，也不敢瞎猜。

小沐子都快要打掃衛生專業戶了，哪兒臟哪兒灰塵多哪兒就有小沐子的影。

當然劉恒可不會同沐子言，能讓殿下這麼記恨，這小沐子一定是做了不可饒恕的事了。

作為殿下的侍衛，憂殿下所憂，恨殿下所恨才是王道。

劉恒帶著人往西苑去，到了西苑就見四下里冷冷清清的，唯一有靜的是進門頭一間房間，門開著。

“看來需要姑娘等一會兒了，里面的人還沒有把房間打掃好。”劉恒對人說道。

劉恒對人的態度很好，比之沐子言要好多了，甚至言語間還著一份尊敬。

“劉侍衛不必客氣，我對住沒有什麼要求的。”人淺淺一笑，說道。

劉恒笑了笑，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確實是一個值得讓人敬佩的子。

“那好吧，我也不招呼你了，你需要什麼就和府里的下人說。”劉恒說。

“好，我知道了。”人微微頷首。

劉恒有一瞬看呆了，這個人，明明長得平淡無奇，卻有一種特地的氣質，是什麼劉恒也說不上來。

總之和京城里的大部分人都很不一樣，就像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被風雨洗禮過的青苔，遠看綠綠的一塊很不起眼，但當你湊近了很仔細地去看的時候，你會發現它那細致的紋理，婉約的生長方式，卷卷的綠芽，很。

劉恒走了，人轉便進了房間。

房間里面的沐子言早就聽到靜了，不知道劉恒在和誰說話，言語間居然著一尊敬客氣，這讓沐子言好奇這個人是什麼份，畢竟在這王府里面除了楚梟，還沒幾個人需要劉恒用這種語氣說話的，但這里面應該沒有年輕人。

等人走進來之后沐子言很驚訝的發現這是一個不管哪里看都很普通的人。

不，也不丑，不年輕，但也不老。

這大概是一個混進人群之中就不再會被找到的人。

沐子言在打量人的同時人也在打量著沐子言。

兩個人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看了好一會兒。

半晌，人先了。

“你就是小沐子吧，”剛才楚梟和劉恒的對話聽到了，“我幫你打掃吧。”

說完人挽起袖子，拿起一旁的抹布，往水桶里面洗了洗，練地拭了起來。

“你不是王府的客人嗎？”沐子言納悶地看著人。

“算不上。”人淺笑著答道，“只是和王爺有些故。我蕓娘，你我蕓娘就。”

蕓娘很自然地說道，毫不覺得自己跟一個小太監直接說自己的閨名有什麼問題。

和王爺有些故？

這讓沐子言更加的納悶了。

一個人，住進了王府，劉恒對客氣又尊敬，又與楚梟有故……

難道！

沐子言的腦中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念頭。

楚梟請旨要娶一個郎中為妻，算算時間，也該把人接過來了！

那日楚梟對皇上說的是他三年前墜馬傷期間遇到的救了他命的人，三年前救他的人是他們沐家，卻沒有符合條件的人——不能算人。

可是不排除楚梟還在別的時候遇到了別的人，沒準除了還有別人也照顧過他呢？

他在邊關三年，期間或許有別的人與他有過類似的集，不同于沐子言，那個人是溫的的，讓楚梟到滿滿的關的。

“那個，冒昧地問一句，姑娘可懂醫？”沐子言試探地問道。

“略懂一些，不過在這京城之地，我這點淺薄的醫算不得什麼。”蕓娘答道。

懂醫！

有很大可能真是啊！

“那個，你怎麼能做這種活呢，這活該是我們下人做的。”

雖然沐子言一點兒也不想做打掃衛生的事，可這人一上來就幫打掃，反倒讓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現在又知道了是王府的未來王妃，為了自己今后的日子好過點也不能讓繼續干活了。

“沒事，我以前常做。”蕓娘不以為意。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來了王府，份就不一樣了，不能再跟以前一樣了。”沐子言從蕓娘的手中將抹布奪了回來。

以前是郎中，幫著做些家中雜活也正常，可是以后是王府的王妃，哪里還用自己親手干活的，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

靖王府被人笑話不笑話沐子言不在意，最好楚梟這個大混蛋能被笑話死。

但是這妹子看起來是真心不錯的，沐子言沒道理把對楚梟的不滿牽扯到上來。

“你言重了。”蕓娘淺笑著說道。

“總之這里你不要了，我一會兒就給你把房間收拾出來。”沐子言說，“萬一讓人看見我讓你幫我收拾房間，搞不好我會什麼懲罰呢。”

后面這句也是真的，楚梟這混蛋讓來打掃西苑來著，怎麼會允許找別人幫的忙呢？更何況這人還是他未來的王妃呢！

“這……那好吧，你慢慢來，別太辛苦了。”聽沐子言這麼說蕓娘便也不好再弄了，怕最后越幫越忙，反害了人家就不好了。

沐子言到了人的善意，自己如今的份是一個小太監，別說是了，就算是府里面的其他人都可以看不起，但是這個人沒有，用一種完全平等的目看待自己。

“謝謝。”沐子言便也微笑著對道了謝，這樣的人是討厭不起來的。

有時候一個人不不僅僅在于那副皮囊，也在于由而外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

這個人的上就有，一種被沉淀過的獨特氣質，給人的覺很干凈，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