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姜灼起床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姜寺拄著拐要從樓梯上下去。

“什麼時候回來的？”

姜灼走過去攙住他，明知故問道。

“哦，昨晚！”

有姜灼的攙扶，姜寺一下子輕松許多，一邊往下走，一邊扭頭又說：“我知道哥睡得早，所以沒有你。是我自己回來的，我也怕被你罵。”

姜灼滿眼無奈，搖了搖頭。

他能夠猜到姜寺會干出這事來，他在醫院是待不住的。

下了樓，阿姨正好做好早餐端上桌。

姜灼扶著姜寺坐下，接著拉開他邊的椅子和他并肩坐在一起。

“哥，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姜寺突然問他，其實從剛剛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有這種覺了。

而姜灼沒有立馬開口，似在思索該怎麼說。

“哥，是不是程司司的事啊？”姜寺試探地問。

姜灼轉頭看他，微微挑眉。

“其實，程司司對我的心思，在外面出事那天，姜昕就已經都告訴我了。”

他已經知道程司司喜歡他了，也是為了他才住到姜家來的。

姜灼了然的點了點下，問他：“那你怎麼想，對有沒有那個意思？”

“我跟都不太，對最大的印象就是跟在姜昕邊，覺是一不太說話的小姑娘，哪來的那種意思啊！”

“真的？”姜灼再度確認。

“真的！”姜寺苦惱的托著腮，“而且太突然了，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姜灼回了頭，眼里逐漸浮上笑意。

他對程司司沒意思就好，不然有些事，不好辦了。

“既然對人家沒意思，就干脆果斷一點，不要給人不必要的希，到最后傷了也讓你自己為難。”

“嗯，我明白的哥，我會有分寸的。”

“好，吃飯吧！”

可突然，姜灼轉頭看向二樓，似乎是覺得有人藏在那邊。

而果然，墻后程司司藏著一個做賊似的程司司。

一手捂住跳的心口，一手捂著。

什麼都聽到了，更明白自己離開這里真的是最正確的選擇。否則姜寺明明是這兒的主人，卻要因為一個外人而不自在，這什麼道理。

旋即，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平復自己的緒。

接著從墻后出來，走下樓梯。

“過來吃飯。”姜灼招呼。

落落大方的走過去，在兩人對面坐下，拿起筷子。

姜昕昨晚下班后，還跟同事出去聚餐了，所以回來的晚，現在也還沒有起床。

姜灼便讓阿姨讓去喊起床，否則上班要遲到。

而姜昕磨蹭半天，一直到他們都吃完了才剛剛起床，于是姜灼便不打算等，帶著程司司先去公司了。

在車上，姜灼問：“今天不怕坐我的車了？”

程司司堅定回答說：“姜灼哥哥你昨天說的對，既然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那就應該大大方方的，扭扭才更惹人懷疑。我是姜昕的朋友，我能進公司也的確得了你的幫助，事實就是事實，遮遮掩掩的倒顯得心虛。”

姜灼沒說話，而是淡淡笑了笑。

“我說錯啦？”

“沒有！”姜灼又立馬收起笑臉，說：“我只是覺得你突然長大了似的！”

“還不是姜灼哥哥開導的好嘛，姜灼哥哥，老實說遇上你應該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了。你多次救我于危難，還會像人生導師一樣開解我，又是那樣的份，姜式集團總裁，說出去和能你沾點邊，別人恐怕都要高看我一眼呢。”

姜灼扭頭看，驚訝的樣子。

“剛夸完你，就開始諂拍馬屁了？”

“哪有！”臉一紅，“我說的是實話！”

可接著，又面一凝，似有心事，斟酌過后才開了口。

“姜灼哥哥，我想今天晚上就從家里搬出去。”

他明顯愣了一下，卻看不出確切緒，只問：“你找到住的地方了？”

“嗯！”點頭，“我一個同學租了幾年的房子，今天正好要退租，空出來就讓我住了。”

姜灼沉默半晌，緩緩再開口：“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住外面也好，他就不用束手束腳，總要顧慮會不會被姜昕他們發現。

接著又再問：“晚上下班就去？”

“是的。”

“那我送你過去！”

……

到了公司，兩人再次從眾人驚嘆的目中下了車。

可這一次，沒有再懵懂不知的和姜灼同一部電梯。載過來是順路是分，再坐他的私人電梯，就是沒有分寸了。

不過，私人電梯就是快。

姜灼都已經上了十幾層了，都還在下面等著。

“誒，你和姜總怎麼每天一塊過來呀？”有同事好奇的上來問。

程司司不躲不閃，大大方方地如實說：“因為，我現在住在姜總家里！”

那人立馬張大表示震驚，又聽程司司繼續說道：“不過準確地說，是因為我和姜總的妹妹是大學同學，私底下也是好朋友。又因為我家不是a市的，所以找到工作前，我朋友讓我住在家里。”

“不過，我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今天晚上就搬出去，一直麻煩人家也不好。”

“而且我也得承認，我能獲得姜氏集團的工作，的確有很大部分是因為我朋友的緣故，否則以我的資歷肯定進不來的。我很激，也很激姜總給我這個機會。”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呢，昨天聽說公司來了個新人，不用面試就直接進了。”

“嗯…”程司司心平氣和繼續解釋：“雖然是這樣，但我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姜總是你們的老板，他平日里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又怎麼會放進來一個平平無奇的庸才呢？”

“這倒也是，我們姜總對人才的要求是非常嚴格的。誒，對了，你是廣告設計部的對吧？”

“嗯，是的。”

“那這季的新品廣告設計，期待你的表現啦，加油！”

“好，謝謝你！”

程司司心里愉悅，果然想讓別人摘下有眼鏡，首先自己要坦然真誠一點。背后使壞耍心計的只是小部分，大部分人還是講道理，通理的。

而這個，是姜灼教的！

今天一天，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的事。

剛到下班時間，姜灼就給發了信息，說在車庫里等。

上車那一刻，程司司心里莫名有些難。

這恐怕是最后一次，坐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