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漫微跟阮白姑侄兩個,去了樓上說話。
慕凌接了個國際長途電話,洽談合作事宜。
在接聽電話的過程中,男人有看到阮漫微和阮白不太自然的流過程,但距離遠,也聽不清兩人說了什麼。
現在掛斷了電話,慕凌卻瞥到阮漫微和阮白一起消失在院子里的背影。
“說是阮白小姐的姑姑。”
董子俊走過來,不敢瞞,跟自己的老板如實匯報。
慕凌的視線這才從姑侄兩人消失的方向收回,朗的眉骨一板一眼,對董子俊吩咐一句:“查查這個姑姑的底細。”
董子俊頷首。
慕凌冷銳的雙眼看了一眼二樓被推開的普通鋁合金窗子,表毫無起伏,但心的占有,蠢蠢起來。
二樓房間。
阮白一方面是見到傳說中的小姑姑很尷尬,一方面又因為房間里充斥著男荷爾蒙氣息,而臉熱心跳。
像是做了虧心事,怕別人察覺出來。
阮漫微掃視了屋子一圈兒,好奇的問道:“跟你一起下去的男人……”
聽到小姑姑問的話,阮白慌張的沒等小姑姑說完,就回頭解釋道:“那是我的老板。”
阮白到底年紀不算大,閱歷也不富,在一些事面前做不到絕對的面不改。
這樣的阮白,在阮漫微眼里,是很干凈的,最起碼是還不懂得怎麼有技巧的去完全遮掩住自己所有的。
這樣想著的同時,阮漫微又換了個角度想:或許是姑姑和侄的關系,生來親近,所以阮白對這個小姑姑,本能的藏不住,撒謊都不會順便換個表。
這樣的侄,阮漫微有些喜歡。
阮漫微坐下,并且讓阮白也坐下。
阮白在拘謹的坐下的同時,手指下意識地了下的床單,生怕床單還有褶皺,和曖昧過的痕跡……
心虛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床單已經換過了。
現在這床床單是新的。
窗子大開著,初秋涼爽的風吹進來,狹窄的屋子里空氣變得很清新。
“你爺爺和你爸爸,現在都跟你在一起生活嗎?”阮漫微直接問了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
阮白點頭。
其實對小姑姑有一點埋怨。
“我爸一直在A市,爺爺是我后接過去的。看到爺爺一個人在小鎮的老房子里,睡不好,也吃不好,相信世上所有做孫的,看到自己爺爺拘僂著生火做飯,都會不忍心……”
“對不起,這是小姑姑的錯。”阮漫微認下錯誤,直視著阮白,又說:“那段時間,小姑姑跟你姑父剛離了婚,也不太好,患上了重度抑郁癥,多次試過自殺,都沒功,一氣之下小姑姑才派人把你爺爺送了回來,沒有考慮過你爺爺往后的生活應該怎麼辦,sorry。”
阮白看著阮漫微,本來還有一腔的埋怨沒發泄完,但聽到阮漫微說離婚后得了重度抑郁癥……
這種病癥,阮白看新聞慘劇事件的時候,曾有過一些了解,知道這種病癥帶給人的痛苦有多大。
之前對小姑姑的埋怨,突然,也就釋懷了。
“小姑姑是很有誠意的來找你的。”阮漫微語速緩慢的說著,就把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輕輕摘了下來。
阮白不知道小姑姑這個舉是要干什麼,但看到小姑姑手腕上下一瞬出的傷疤,說實話,被嚇到了。
猙獰,可怕。
好幾條,錯綜復雜。
“都是割腕造的,不止一次。你爺爺目睹著流的過程和搶救的過程。”阮漫微現在說起來,還自嘲的笑:“現在我從抑郁癥里走了出來,也好奇那個時候的自己,怎麼只喜歡割腕……不觀不說,死的還既痛苦又緩慢。”
阮白抬起頭來,聽著小姑姑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甚至臉上還帶著和煦的笑容……
一時之間,阮白驚悚的渾都在發冷。
抑郁癥到底有多痛苦?有多折磨人?
阮白只知道,自己在老爸患上肝癌的當年,都沒有得這個什麼抑郁癥。所以,小姑姑究竟經歷過什麼?
阮漫微重新戴好了手表,手指挲著表鏈,沒抬起頭:“小姑姑這次找你,主要是有一件事要托與你,除了你,咱們阮家,我再也沒有年輕一輩兒的親人了。”
“什麼事?”
阮白下意識的問道。
小姑姑畢竟是自己的長輩,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阮白覺得自己都可以答應。
“小姑姑有一筆錢,是給你爺爺的,你也知道,你爺爺年紀大了,說不準就會有什麼病痛找上這樣年邁的老人家,你的經濟條件也有限,當然,小姑姑這樣說,不是瞧不起你。”阮漫微擔心自己話說的太急,年后才跟自己見過這一面的小侄,會多想。
阮白點頭,明白小姑姑沒有惡意。
阮漫微這才繼續說:“這筆錢,數目不小,小姑姑要轉到你的賬戶上,你在A市跟你爺爺生活在一起,方便照顧,用錢也不用再犯難。”
“你不在A市嗎?”阮白疑的問。
阮漫微考慮再三,到底還是把自己真正的難都說了出來,否則眼下這個況,恐怕說服不了這個小侄。
送走阮漫微的時候,阮白站在院子門口,看著消失在道路上的那輛白跑車,失神了好半晌……
小姑姑說不會走,還留在A市,但卻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不能去見爺爺。
阮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勸走在絕路上的小姑姑,只能理解、心疼、安。
跟小姑姑聊完,阮白發現院子里已經沒人了。
今天出差團隊的任務,是出發去小鎮上的一條河流前,勘察地形。
拿上了筆記本電腦,阮白悉路,打算個“的”直接過去那條河流前,但在出了院子轉角的時候,卻看到路口停著一輛車。
車窗落下,開車的人是董子俊。
阮白趕過去,很抱歉,董子俊應該是專門在等自己的,再一次的覺得自己拖了團隊的后。
上車后,車后座上的就像膠皮糖一樣,糯糯又很自然地直接黏了過來,里咿咿呀呀地唱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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