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被凌影這不輕不重的一拳捶得有點懵。

腦袋里也被捶出了一些猜想。

他想，小影不舒服，多半又是因為他……

想到兩人出門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阿飛心里有點發虛。

“黃又……破了？”

“不是！”凌影瞪著他，像個可憐又可的小怨婦。

阿飛既心疼，又心，輕握住的手，低聲問：“那怎麼一出來就打人？”

“因為……”凌影咬了咬，又揮起另一只拳頭，給了他一下：“都怪你！”

阿飛的心，又悄悄忐忑起來。

他到底干什麼了？

除了某些時候難自，或許沒掌握好力道，其他方面，他絕沒有做過傷害凌影的事。

他實在想不出自己還干過什麼過分的事。

看到凌影手里拿著化驗單，便手去拿：“給我看看單子。”

凌影眼眶微微泛紅，又是無比怨念的一瞪，把b超單拍到了阿飛口上。

然后就悶悶地，賭氣似的，朝著人的休息區走去。

阿飛一邊跟在凌影后，一邊低頭看著b超單。

他不懂醫學語，但“宮早孕，活胎”這六個字，并不難理解。

他那泰山崩于前而不變的強大心，在這一刻，也瞬間紛起來。

他當爸爸了？

這……是哪一次種下的果？

他一點也想不出來。

他也說不出此刻是興更多，還是忐忑更多，一時間竟也有點了方寸，就覺得整個人都有點懵懵的。

上一次像這樣頭腦空白，可能就是他初次跳傘的時候了，那是一種超載，仿佛周圍一切都不現實的覺。

但阿飛很快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既然事已經發生，接下來該怎麼做，才是最重要的。

他抬頭看前面的姑娘。

小影……還好嗎？

肚子疼，是不是孩子沒了？

難道，是因為他在不知的況下，和小影同了房，把孩子……撞沒了？

阿飛從來沒有這樣懊悔著，也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

他快步追上去，一手輕輕扶住凌影的腰，一手握住纖細的手腕。

“你的……現在怎麼樣？醫生怎麼說？還有這孩子……”

凌影一聽到“孩子”這兩個字，就像被人踩了尾的小貓，憤憤地瞪了他一眼，還想從他懷里掙。

但也只是象征地扭了一下子，并沒有真的把他推開。

阿飛又看臉上泛紅，還有勁兒跟他鬧，走路也不慢，估計孩子還在，心里頓時又有些喜悅。

醫院走廊里人來人往的，阿飛不再多問什麼，只說了句：“我先扶你去那邊坐，咱們慢慢說。”

凌影不再看他，忍著緒，把都咬得發白了。

阿飛悄悄觀察凌影的表，試著揣測姑娘的心。

生氣是肯定生氣了，但臉上也不完全是怒意，還有些難為，又帶著一點苦笑不得的表，看來是被這狗的經歷搞得十分無奈。

所以，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來到休息區最后一排椅子上，兩人一起坐下。

這周圍沒有別的病患和家屬，就他們兩個，相對清靜。

阿飛忍不住輕輕了凌影還平坦的小腹：“現在覺怎麼樣？”

凌影啪地打了他的手一下：“我覺很糟糕！”

“那這孩子……我們要不要？”

“你干的好事，你問我干嘛？我不知道！”

紅著眼圈，好像都要急哭了。

很顯然，此刻心的人，不止阿飛一個，凌影比他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