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在喬府等了許久，鬼醫出去已經大半日了，不知道會不會按照的想法順利進行。

沒過多久，青竹邁步走進來，“小姐，老人家回來了，還帶著兩個人！”

“可是獨臂男子？”

“正是，還有一位老婦人，現在正在偏院裏。”青竹點了點頭。

顧明珠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暗暗想著鬼醫有本事，的計劃本是得到趙忠的信任，不讓他產生排斥的覺就行。鬼醫是醫高明的大夫，他要給老婦人看病，趙忠絕不會拒絕。

沒想到鬼醫直接把二人引到府，這樣就不用擔心宋鏡時的問題了。

顧明珠角勾起，出笑意。

“現在老人家正給那位老婦人施針。”青竹開口道。

“好。”

顧明珠直接抬步走過去，準備去偏院看看老婦人，在十多年前是宮裏的宮，還在君妃邊當差，肯定知道事真相。況且當時匆匆離去，定是有原因。

比如說……死去的人並不是大皇子，而是帶著大皇子離開。

顧明珠沉黑的眼中閃過冰冷之，走廂房。

房門被推開，趙忠對鬼醫又是深深的到了一聲謝，鬼醫在老婦人頭頂施了十幾針，紮的麻麻的，不出半個時辰，老婦人的眼睛清明起來，能認得人了。

“娘，娘……”

“小趙。”老婦人抖著開口。

趙忠見到老婦人能認得自己，頓時激的說不出話來，直接坐到踏上，用一隻手臂地抱住婦人。

“老人家，我娘的病就拜托你了！日後老人家說什麽，我就做什麽，絕無怨言！”

趙忠，完全信任鬼醫。

鬼醫點了點頭，“你們放寬心，可暫且在此住下。”

“這……這怎麽可以……”趙忠覺得惶恐，讓老人家白白為他們看病，就已經是大恩大德了，還給他們吃住的地方。

“這府邸的小姐是心善之人，聽了你們的難之後，定會讓你們留下。”

顧明珠就在門外，聽到鬼醫的這句話不由得覺得麵熱起來，讓趙忠二人留下也是有自己的私心，想探尋當年宮發生的事，君妃和父親之間有過什麽關係……

顧明珠推門走進去，趙忠抬起臉，視線落在顧明珠上。

好一個明的子，樣貌絕，雙眼靈，那雙眼睛仿佛能夠看世事一樣，直接看穿他在想些什麽。站在如此聰慧的人麵前，心裏會升騰起自愧不如的覺。

“明珠。”

“師傅……”顧明珠微微一笑。接著轉過臉，看向趙忠，說道：“二位放心在此地住下就好。”

“那就多謝小姐了。”趙忠沒有推辭，他窘迫到沒有麵子可言，現在就應該好好的收下小姐的好意，等他日後再做報答。

顧明珠看了眼老婦人，老婦人已經恢複神智，不過神還是有些呆愣，與常人有些差距。

就是當年服侍君妃的宮，知道全部事。

顧明珠眸子一沉，開口道：“兩位多日趕路應該曆經風霜，不如在此好好歇息一下，我讓婢給夫人換套服，洗一下子。”

“那在下就謝過小姐了！”

趙忠由衷謝，安了一會兒老婦人，隨即轉走出房間。

顧明珠喊來青竹，幫老婦人梳洗，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斟酌該從何開始問話。

老婦人看著顧明珠，似乎看眼中的事，開口問道：“姑娘可是有事想問我？”

顧明珠擺了擺手，讓青竹先走出去，要和老婦人單獨談，此事不能讓外人知曉，知道的人越越好。

“讓人在外麵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青竹點了點頭，隨即走出去。

顧明珠看著老婦人，坐到的麵前，看著渾濁的眼，“我是顧家的小姐，顧慕的兒，顧明珠。”

老婦人的反應有些慢，顧明珠說了有兩三息的時間，的眼中才閃過一詫異，“顧慕……你是顧慕的兒？”

“對。”

顧明珠點了點頭，果然麵前的人認識的父親，的父親頻繁出宮中，若是與君妃有關係，那麽在君妃的院子裏當差的宮肯定也知道他。

“這件事我調查了許久，才探查到你上，你是當時在君妃邊當差的宮，之後沒到年齡時，就得到特赦出宮了。”顧明珠靜靜開口，老婦人聽到的話語，子下意識的抖起來。

“現在我想問問你，君妃……真的是病死的？”

顧明珠瞇起眼，沉黑的眼，閃過冰冷之。

“娘娘……”

老婦人怔怔的看著麵前，眼神空，隨即一行清淚流下來，“娘娘……小翠不應該離開娘娘……也沒能做到答應娘娘的事，都是小翠的錯啊！”老婦人痛哭起來，神恍惚，仿佛到極大的刺激。

顧明珠靜靜地看著，沒有阻攔。

“當年發生了什麽？”

“全都是我的錯，我沒能完娘娘的囑咐！”老婦人猛然看向顧明珠，死死的抓住的手，“我死了，這件事就沒人知道了……但娘娘對我這麽好，我又怎麽能背叛！”

“那個繈褓裏的孩子，是大皇子！我把大皇子地帶出宮，養他……有朝一日會讓他回到宮廷，讓他恢複皇子之名，但是……”老婦人子抖起來，麵蒼白，變得毫無。

顧明珠也一同張起來，親口聽到老宮的話，下意識的握拳頭，若那個大皇子真的是裴瑯，後來遭遇到什麽事，為何會瞞份進東廠？

老婦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口發悶。

“但是他被人帶走了！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帶走，我應該誓死保護住他才對，他可是娘娘留下的唯一脈……”

被人帶走了？

顧明珠眉頭一皺，大皇子是被人帶走的，那是何人。

見到老婦人再也說不出之後的話，後來是什麽樣子，也不清楚。轉了個話題，“那麽君妃是怎麽死的？真的是病死的嗎？”

“娘娘……”

老婦人的臉一變，變得很可怕，的子不斷的抖，仿佛在恐懼著什麽。

“發生了什麽？”

“……”老婦人死死的咬住牙，不敢繼續往下說，若是把這件事出去，真的是死罪了。

“君妃死後，我的父親也去世了，我懷疑他和此事有牽連。知道事真相的人隻有你，若是你不說這件事會永遠雪藏，再也沒有人能洗刷君妃的冤！難不你真的希看到君妃含冤而死嗎？”

顧明珠開口問。

老婦人的子抖的越來越厲害，深深的閉上眼睛。

“娘娘……娘娘……”

“君妃娘娘不能枉死，……是被害死的！”老婦人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深深的舒出一口氣，仿佛落下一個重負。這件事如同巨大的石頭，死死的了十多年，日日夜夜都能在噩夢中驚醒。

是君妃最為信任的奴婢，待如同妹妹一樣，到最後還毫不猶豫的讓把自己的孩子帶走。

這份信任太過於沉重，讓人不過氣來。

“娘娘是被人下了毒，的子越來越虛弱，很多人說病了，但是我知道……是中毒了，娘娘自也知道自己是中毒。”

“中毒。”

顧明珠的眸子一沉，預料到會是這種況。

君妃中毒，卻沒有人敢說話，唯獨顧慕一人發現了此事。君妃在死後不久，顧慕也被暗中解決掉，這件事涉及的謀害太廣，不能被抓住一點把柄，因此幕後主使使用手段把餘孽清除的幹幹淨淨。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出這些話的，若是被人知道了，我和孩兒都會死的！”

老婦人瑟瑟發抖，後悔起來。

顧明珠拍了拍的肩膀，“這件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以後斷然不可把此事說出去，往後由我來保你和趙忠的命。”

顧明珠神認真，給人一種安定的覺。

老婦人不點了點頭，“謝謝你，對不起……”

“你今日能說出這些話，對我來說是天大的幫助，往後的事由我來解決，你不用再自責難過，也不用再牽掛君妃。”顧明珠看著，頓了頓，開口道：“大皇子還活著，他現在過得很好，了值得可靠的人。”

“他……還活著？”

顧明珠點了點頭，沒有多說，直接讓好好休息，轉離開。

……

顧明珠離開，回到院子裏，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古樹。古樹壯，落葉紛紛，呈現出紅黃的葉子。

如同的心，也一點點的冰冷下來。

事已經清晰明了，父親是被害死的事也出水麵。

現在一想，顧家人真是心狠，為了保住自己的命，顧慕白白死去，也裝做不知道的樣子，封鎖住此事，不讓任何人。唯獨的母親重重義，牽扯進來此事，才會被幕後人害死。

顧明珠深深吸了一口氣，舒了出來。

“我是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