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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氏宅鬥手記》 第三百二十五章

見過小郡王之後,白雲非告訴了他事的經過。安小郡王沉默良久,對事的詭異發展表示無語。

白雲非也有幾分尷尬地向他道歉,說:“這是我的錯,沒有跟娘說清楚,這才把你攪了進來。當然,你沒有責任幫我們圓謊,畢竟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你當然可以拒絕,也完全不需要又力。大不了到時候就說,八字除了問題,我們不合適。”

“雖然事的確超出了我的預料,但如果真的要定親的話,我並不反對。”

“哎?”

“郡王府現在有名無實,這門其實無論怎麽看,都是我們高攀了,更何況……”年想了想,到底沒有把話說下去。

白雲非看著眼前冷靜的年,忽然想起母親說過的話。郡王府早就不比從前,雖然還有個爵位在,但是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麽可依仗的東西了。

這跟安郡王本不著調有關,那個混人,連自己的發妻,都給活活氣死了。

安小郡王這些年,要不是有幾名忠心老仆細心保護,他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是個未知數。現在的安郡王院,簡直被是一團烏煙瘴氣。那幾個得寵的妾室,十分膽大妄為,被安郡王縱容的什麽都敢做。

們各自生了兒子,明知道郡王府現在唯一值錢的,就是門口那塊牌匾。如此一來,們又怎麽會甘心看著小郡王娶個娘家有力的妻子?到時候枕邊風一吹,安小郡王大概就要打一輩子兒了。由此可見,如果讓他的父親做主,小安小郡王的婚事,會是個什麽模樣。

因此,不管是對安小郡王來說,還是對安郡王來說,與白家結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果然,在見了白雲冽,得知嫡子被白家嫡看上之後,安郡王連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這門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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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有心嫁,一方有心娶媳。兩人的婚事,談的十分順利,很快,就把婚期定了下來,而且這個婚期,定得十分的近。

究其原因,是因為過了這個年頭,白雲非就滿二十歲了。

二十歲的出嫁,雖然也不是沒有,但到底見。

為了不讓兒擔上老姑娘的名聲,唐氏真當真是強忍不舍,勉為其難才接了這個婚期。

對此白雲非十分不理解,畢竟就算未曾出嫁,也是獨居在外,大部分時候,是沒有跟唐氏住在一起的。

所以在他看來家人或者未嫁,對舍不得兒的唐氏來說,差別應該不大。

嬤嬤聽了的話,無奈地解釋說:“姑娘太想當然了,去旁人家裏做媳婦,與在自己家裏當姑娘,那哪能一樣?便是您沒住在白府,那外麵的院子,也是你你自己個兒的。太太若想見您,隨時都能過去。待您上了郡王府了別人家的媳婦,娘家人便不能經常上門了。便是想見您,也要先遞上拜帖,得了親家應允,這才能夠相見,其中差別,可是天翻地覆呢。”

“可是訂婚時不是談好的麽?我跟小郡王開府另住,並不與郡王打道。”

“話是這樣沒錯,可小郡王是您丈夫,依然是別家人啊!”

他們這種況,其實很見了,按照規矩,出嫁了的兒,自然是要跟丈夫住在主宅伺候公婆的。

唐氏之所以能提出條件讓他們小兩口分開住,還是幾十年前的一樁舊案。

那事兒吧,說起來十分惡心。

安小郡王的父親,也就是現在的安郡王本,私人生活及其不檢點。

起風流無狀到,把自己的庶子媳婦和各房侄兒一起給了,第二日那兩人就吊死在了郡王府門口。安郡王自己知道闖了禍,本不敢見人,竟然讓自己的妻子上門賠罪。

郡王妃自然不肯,又懷著孕,正恨不得立刻與之和離。可安郡王見妻子不幫自己去給人賠罪,居然拿自己的兒子做要挾。當時年僅六歲的小郡王,被自己父親卡著脖子幾乎掐死,郡王妃為了救他,隻能咬著牙幫他

最後事是按下來了,可安郡王妃到底是個有良心的人,本就心中愧疚,再加上了胎氣導致流產,最後鬱鬱寡歡,沒過多久,便抑鬱而亡。

有著這麽的前提在,誰家敢往郡王府嫁兒,那當真不是蠢就是狠。

但是,不容置疑的是,小郡王卻是個好的。

不僅容貌秀,品也不差。人都道他是隨了親娘,於是對他有那樣一個父親更加憾。

這也是唐氏願意同意這門親事的原因,除了安郡王那個混人父親之外,小郡王本,是很得的。

但是,無論安小郡王和白雲非以後是不是另住,親以後,他才是那個家的一家之主,這點毋庸置疑。除非你是公主,有公主府能住,不然本不可能和婚前一樣自由自在。

不過白雲非卻並不把這點放在心上,道:“放心吧,小郡王心寬闊,必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和安小郡王之間,是沒有什麽的,兩人的婚姻,與其說是婚姻,不如說是將計就計的一場合作。

一個幫著擋白貴妃麻煩的擋箭牌,另一個獲取嶽家幫助,能夠稍微與父親抗衡。

互利互惠,一箭雙雕,白雲非表示很滿意。

嬤嬤連連搖頭,直道太過天真,跟本不明白家人是怎麽一回事。

兩人一個相信自己的實力,一個被現實磨平了棱角,都覺得自己掌握的才是世間真理。

從定親到婚,中間值隔了四個月。

四個月時間轉眼就到了,白家糟了火災的房子,終於趕慢趕地在婚期之前修葺出來。盡管有從前不能相提並論,但騰出一部分用來辦酒席,還是綽綽有餘的。

白家上下因為這些事,忙得不可開,對於白雲非婚事的準備,自然就沒有力了。因此幫忙準備的,全都是唐氏的娘家嫂嫂們。為了這個外嫁是外甥兒,們可是出了大力氣。

所幸辛苦值得,婚當日,白雲非終於能夠風大嫁。

伊人和玄黎兩人,自然也到了邀請。

兩人在參加婚禮的路上,還在討論白雲非的婚事。

白家被放了一把火,連房子都被燒了一大半。這個時候白家上下都在忙,要麽忙著捉兇手,要麽忙著修房子,誰也想不通,為什麽白雲非會在這個時候嫁人。

從定親到親,中間也就隻有三個月時間。

雖然從白雲非被找回來之後,唐氏就立刻準備了起來。

畢竟兒回來時已經十六七歲了,就算不願意剛回來就要嫁人,卻還是不得不接現實。因此早早就在為準備出嫁事宜,從陪嫁到裳,早就準備好了。

尤其是,好些原本準備給白雲珠的東西,不得唐氏理直氣壯地收回來了。

也就是說,白雲非嫁人時,準備工作其實並沒有多

但即便如此,在白家這樣的家族來說,定期難道親,三個月的時間,也的確夠短了。

尤其假的還是安郡王家,簡直不可思議。

“白夫人居然也同意?那樣心疼兒,我以為是萬萬不願意白雲非進那樣的家門的。”

“安郡王持不正,但世子並非如此。更何況,以白夫人看來,白雲非雖為白家嫡,但想要假的門當戶對,並不容易。”

也就是說,郡王府的況,恰恰是唐氏同意這門婚事的關鍵。

首先小郡王是世子,以後承襲爵位不容置疑,盡管這些年沒落,但也不是沒有崛起的可能,至爵位是實打實的。其次,安郡王自發妻去世之後,便沒再續娶,白雲非嫁過去之後,至不用伺候婆婆了。最後一點,當然也就是最重要的了,安郡王名聲不好,家業也諸部沒落,那麽白家想要兒的家事,就容易很多了。換其他門第好的人家,白雲非反而於劣勢。

當然了,這一切的基礎,還是建立在安小郡王本的出之上。

“可憐天下父母心,可見這句話是錯的,應該改可憐天下母親心。”伊人冷笑:“可見隻有在母親心裏,兒子和兒才都是孩子。”說完看了玄黎一眼,無中生有地挑剔:“要是你了父親,不知道會什麽樣。”

玄黎淺笑,不說話。

伊人不滿,撞他一下:“你怎麽又不說話了?”

“要是你的第一句話正確,那我就不是現在的玄黎了。至於第二句話,我覺得這一點你可以完全放心,雖然還沒有當過父親,但是對於養孩子,我自認為還是比較有心得會的。”男人無奈:“所以你說的都是廢話,讓我回答的,也都是廢話。”

要是母親都不偏心的話,秦氏也不會連自己的嫡長子都嫌棄地送走了,玄黎是個好例子。至於養孩子這一點,他的確沒有撒謊,雖然才二十來歲,但是他已經養過兩個孩子了,雖然第一個死了,但是第二個,現在就在眼前。

“你嫌我話多哦?”伊人明知道他說的有道理,還不舍得放過,哼哼唧唧地說:“我就是喜歡跟你說廢話。”

“所以我也聽得很認真呀!”

雖然總是就不說話了,但他的確從來沒有對不耐煩過。

可能在他心裏,自己永遠都是需要寬容的小孩子,而不是跟他一樣已經年的妻子。

這種況,也不知道很高還是不好。不過,不管他怎麽做,都很得意就是了,尤其喜歡看他被自己兌的無可奈何,還沒有一點脾氣的樣子。

兩人年黏糊糊地下了馬車,進了白家之後,又分別被引到兩邊各自赴宴。

離開時,玄黎更是早早離席,在外麵等著伊人出來,才前者的手,一起離開。

“還真是捧在手裏怕飛了,含在裏怕化了。”從尚國寺回來,專門看老爺子,順便參加白雲非婚宴的白雲珠,從頭到我看著玄黎和慕伊人離開。

那人溫的眉眼,還有寵溺的笑臉,在眼中一遍又一遍重放。

隻差一點點,那就是屬於自己的。

“是不是要氣死了?”在就白雲珠發呆之際,曾經的閨中好友走到了邊,意味不明地說:“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看看他們,可真是般配。可見有些東西,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旁人再怎麽手段了得,也是搶不走的。”

白雲珠被譏諷,回頭看著正準備回擊,對方卻搶在之前又開口了。

指著從門口絡繹不絕地抬出去的嫁妝,道:“我記得沒錯的話,這些東西,似乎有不,是白家曾經為你準備的?當初我們可羨慕得不得了。如今想來,也是有人幸運。雖是個冒牌貨,卻也占著旁人的位置,過了十幾年的好日子。所幸老天有眼,一切回歸正途。真正該是白家嫡的東西,也該還給人家去了。”

說完也不等白雲珠說什麽,嗬嗬一下,直接就走。

白雲珠以口氣悶在口,哽得人心慌氣短。

這個手才想起來,白雲非的親事比較急,白家又禍事不斷,自然騰不出手來置辦嫁妝,這裏抬出去的東西,其中很大一部分,的確曾經是屬於自己的。

今天一天,都隻顧著想慕伊人和玄黎了,本沒記起這一茬。此時被提醒,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在白家的地位,當真不比從前了。

要是以前,誰敢的東西,更不用說連一聲招呼都沒有打過。

抑已久的憤怒炸開來,想也沒想,就想去找父親要說法。

然而跟從前大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找了一大圈,不是沒有找到白碾,而是找到了,但是對方正在忙,並沒有時間見

多年以來,都是白家唯一的孩兒,父親可以不見哥哥們不見弟弟們,卻絕不會不見

從天上到地下的落差明明早就已經到了,然而此時此刻才發現,好像因為沒有了白家嫡份,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那些曾經被誇讚的禮儀,那些被炫耀的才華,那些好被所人教導出來的品格,都沒有幫一毫。

就算白雲珠,就算他還是曾經的那個,但就因為不是白家嫡就什麽都不是。

,命運全部棄而去,未來更是可不可即。

所有人都在厭惡恥笑,無論做了什麽搜沒有意義。

可是,憑什麽?

從被告知父親不見自己之後,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被笑著幹淨了。

這些人,譏諷的,恥笑的,無視的,奚落的,要讓他們全都還回來。

會讓他們後悔,後悔今天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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