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從慕府回到將軍府,紀家兩位客人就在門口堵了。
紀二太太一看見就笑起來,說:“哎喲厲兒媳婦,你可算回來了!怎麽樣?娘家的事都置好了吧?”
“夫人說笑,娘家的事,哪裏得到我來置。”伊人淺淺一笑,隨口應道。
紀二太太捂著嗬嗬:“說的也是,不論誰家出了這種醜事,都不得劃清界限,誰還地往自己上攬啊!不過話說回來,那到底是娘家,娘家有個不好嫁出去的媳婦,也抬不起頭來。”說到這裏,又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尖笑一聲,說:“哎喲厲兒媳婦,你可別想,我們不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不會因為你娘家的事兒,就挑剔你的。不過這種事咱們人明白,男人們可不這麽想,等平厲回來了,你還是要早些跟他說清楚的好。”
紀家這對妯娌,剛開始還躲著慕伊人,但隨著年期愈近,便越加放肆。們是知道平厲快回來了,想著將軍一回來,自己的長輩架子就能擺得起來,這才肆無忌憚,開始對著慕伊人左挑鼻子右挑眼。
如今打聽出娘家出了醜事,哪裏還按捺得住,所以才顛兒顛兒地跑到跟前諷刺起人來。
慕伊人卻不把這幾句話放在心裏,隻淡淡一笑,說:“這就不勞夫人費心了,慕家的事,將軍清楚的很。”
紀二太太還想再說兩句,卻發現慕伊人腳下沒停,竟景徑直走了。看著剛才雖然跟說了兩句話,可是一點麵子也不給呀。
最嚴重的輕蔑和無視也不過如此了。
紀二太太得幾乎要掉眼淚,可一大把年紀,被個小輩給弄哭了,臉上也實在不好看。
於是一跺腳,又氣呼呼地回去了,心裏打定了主意,等平厲回來,一準兒給告個大罪名,看還抖的起來。
一個娘家不得力,又沒生過孩子的人,不給點教訓,不長記。
伊人告別了紀二太太,剛回正院,就看到冉宗翹著二郎最在椅子上自斟自飲。
“你這麽四樹敵,是不是不太好?”
這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院子裏,把伊人嚇了一跳。
而他悠然自得,把這裏當自己家的樣子,也實在讓人看不慣的很。
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綠意就上前一步擋在麵前,對著冉宗怒目而視:“冉公子,你好大的膽子,怎麽跑這裏來了?擅闖宅,該當何罪?”
綠意的訓斥,冉宗本不放在眼裏,他看也沒看綠意一眼,隻笑地看著伊人,說:“畢竟紀二太太有句話說的沒錯,慕家畢竟是你的娘家,這件事一出,對你不可能沒影響。”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千古不變的道理。
但是伊人早就不在乎名聲不名聲了,淡淡地道:“有影響又怎麽樣?有區別麽?”
“還是有的,比如被人找起麻煩來,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而且四樹敵,還沒人相幫,自然隻能自己麵對。
伊人白他一眼,問:“你一回來就往這跑,是閑得沒事幹了?”
綠意急的跺腳,總覺得冉宗是故意場景宅,要壞了自家主子的名聲。料伊人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在乎,可把氣個夠嗆。
冉宗卻興致,聽見伊人說他閑得沒事幹,便講一個盒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說:“當然不閑,不過我新近得了樣好東西,所以才專門給你送過來了,看看。”
伊人在對麵椅子上坐下,拿起盒子打開一看,裏麵白乎乎一團,奇形怪狀的,看不出是個什麽玩意兒。
見沒反應,男人嘖嘖一聲,道:“知道這事什麽嗎?它就是傳說中的太歲,聽說吃了它能長生不老不呢,知道你們人最這個,所以我就給你弄回來了。”
太歲?還長生不老?
伊人就無語了,還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相信這個的人。
把盒子一扔,伊人說:“要是真有長生不老藥,還得到你搶?”
這世上沒有人能長生不老,也不會有人產生不死……
不過又想到自己死了都能活回來,又有點兒不確定了。說不定這世上真的有人長生不老呢?
慕伊人兀自想著發呆了。
冉宗拿手在眼前晃了晃,說:“該不會是真的相信了吧?這玩意兒就是名聲好聽,其實是騙人的,我就是拿來哄哄你而已。
伊人被他喚回神,瞪了一眼,問:“冉公子,你到底是幹什麽來的?又是隻說就是。”
冉宗是來幹什麽的?
他其實就是想見慕伊人了,所以本什麽都沒想就跑來了。
但這話能明說嗎?
自然不能。
於是他苦大仇深地皺著臉,道:“朝廷又把贇都這邊兒的軍餉給扣了,將軍回來,恐怕要想法子借錢。我先來一步,就是告訴你這個,讓你有點心理準備。”
軍餉?
鐵礦不是已經開出來了麽?
伊人還想問點,那壞脾氣的男人居然拍拍袖子,三兩下就從院子裏跳出去了。
把幾個沒見過世麵的丫鬟嚇得目瞪口呆,待回過神來,就都開始戰戰兢兢地擔心,著要是半夜三更,被闖了進來可怎麽是好?
可見贇都是個野蠻人紮堆兒的地方,將軍府更是個沒規矩的地方。
自己家主子打定主意要回汴京,果然是有道理的。
先不說慕伊人在得知平厲有可能回來跟自己借錢之後,開始計劃怎麽借機生事,且說蕓姨娘,在實在找不到人救自己的兒之後,想來想去,還真的讓想出了一個法子。
蕓姨娘作為慕淞唯一的妾室,這些年還是有不私房的。這回為了救兒,算是豁出去,自己的家底兒錢都掏出來了。
也不知道從哪裏找的人,開始在外麵放話,說慕家庶,其實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命。
鄭坤鶴之所以早死,就是因為他命格太輕,本不住。
先不說這話有沒有人相信,就是信了,慕家和慕佳人也討不到好。
可蕓姨娘為了不讓兒嫁去鄭家送命,也顧不得那些後果。也算絞盡了腦,竟然不知從哪裏找了落魄書生,還編了二哥到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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