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眼底閃過一暗,卻不等旁人察覺便消失不見,他毫不在意似的嗤笑了一聲:“那你就好好熬吧……”
他丟了手里的折子,居高臨下地朝謝蘊看過去,語氣高高在上又滿是輕佻:“過來。”
謝蘊將碎瓷片全都撿進了托盤才起走了過去,卻不等靠近就被殷稷一把拽了過去,跌坐在了他上。
外頭還是青天白日,他卻毫無顧忌地扯開謝蘊的裳,目在已經消了痕跡的白的皮上一掃,隨即猛地張,一口咬在了鎖骨上。
這一口帶著懲罰的意味,謝蘊悶哼一聲,咬著牙死死忍著。
“現在才順眼……”殷稷在耳邊低笑一聲,可笑聲里卻滿是警告,“你剛才那副樣子,以后別在朕面前出來,不招人喜歡。”
謝蘊閉上眼睛,只當沒聽見。
殷稷卻一抄的彎,抱著就往寢殿走。
他抱得不穩,謝蘊不得不抓住了他的襟,卻在下一瞬便被毫不客氣地扔在了床榻上,然后結實的了上來。
這種事,一向是不能拒絕的,謝蘊嘆了口氣,腦海里卻忽然想起了秀秀的話——前天,殷稷在良嬪那里過了夜。
渾一,猛地抬手抵住了殷稷的膛。
殷稷一愣,打從進宮后,謝蘊雖然還帶著一傲骨,可在這種事上卻帶著一種近乎獻祭似的縱容,不管殷稷在床榻上如何放肆,從來沒有過怨言。
可現在,竟然推開了自己。
殷稷臉陡然鷙:“謝蘊,你這是在拒絕朕嗎?”
謝蘊抓著領,搖著頭到了床腳,不是要拒絕殷稷,只是一想到他上可能還殘留著別的人的氣息,就生理的反胃。
就算良嬪的味道已經洗干凈了,可香穗的呢?的用,比誰都清楚。
可更清楚的是,不管是在殷稷心里,還是客事實上,都是沒資格計較這件事,可是……至沐浴過后再說。
不求別的,至給個心理安。
“奴婢病了這許久,上污穢,需要沐浴……”
殷稷瞇起眼睛,語氣發涼:“是你需要沐浴,還是你覺得朕需要沐浴?”
謝蘊被穿了心思,一時啞然。
理智上很清楚,如果承認必定會激怒殷稷,可上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開口反駁。
說不出話來,可就在這短暫的沉默里,殷稷的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謝蘊,朕給你臉了是吧?”
果然是發怒了,看過來的眼神兇悍犀利,像是要吃人。
謝蘊逃避似的扭開了頭,卻不防備一只手過來,將生生拽了過去,殷稷報復似的將死死錮在下:“謝蘊,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份。”
謝蘊下意識搖頭,可殷稷卻本沒有要聽的意思,他咬牙切齒道:“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朕?!”
謝蘊愣住,知道殷稷只是想提醒現在只是個宮婢,可兩人現在的姿態,和殷稷那雙和齊王極其相似的眼睛,都讓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晚上的強暴。
那是墜深淵的起始,也是謝家顛覆的開端。
濃重的影籠罩上來,得不上氣來,所有的驕傲和堅持都在這一瞬間散了,閉上眼睛慢慢搖了搖頭:“沒有,是奴婢矯了……皇上請隨意。”
放松,恢復了以往予取予求的姿態,可剛才急的人此時卻沒了靜。
謝蘊從晦的緒里掙扎出來,重新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皇……”
殷稷忽然起,拂袖而走。
謝蘊眼看著他離開,心口莫名地一,殷稷是不是也想起了和齊王的婚約?
抓了邊的被子,慢慢蜷起雙,將臉頰埋了進去,其實這樣也好,至不用勉強自己去伺候殷稷……是好事。
可心口卻莫名的空茫,仿佛破開了一個,空的竟連下地都沒力氣。
“備水。”
殷稷的聲音忽然隔著寢殿厚重的垂幔傳過來,接著是蔡添喜的應答聲,外頭也跟著嘈雜起來。
謝蘊一怔,有了個猜測,下一瞬,殷稷漆黑的臉便闖眼簾。
“還不起來伺候朕沐浴!”
雖然的確往這方面想過,可猜測被殷稷確定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目怔然地看過去,遲遲收不回來。
殷稷似乎被看得不耐煩,臉又黑了:“怎麼?朕使喚不你了?”
態度倒是越發惡劣了。
謝蘊不敢再胡思想,搖著頭下了地,跟著他進了耳房。
耳房后頭連接著池子,此時蘭湯正源源不斷地從里流出來,偌大一間屋子,已經到都蒸騰起了熱氣。
服侍著殷稷了裳,目落在他心口的一傷疤上,當年殷稷被從謝家趕出去后沒多久,就聽說他了重傷,幾近喪命,這大約就是當時重傷留下的疤。
進宮后曾經問起過是怎麼回事,但每次一提殷稷的態度都變得十分惡劣,疾言厲地訓斥閉,久而久之便不敢提了。
可即便如此,每次看見還是免不了在意,傷在這個位置,疤又那麼厚,傷口應該很深吧,是什麼人會將他傷這樣……
正走神,冷不丁手腕被抓住,然后整個人被拽進了池子里。
……
再醒過來外頭天已經黑了,謝蘊在偏殿,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上倒是一如既往的都痛。
殷稷大約是有氣的,發作得格外兇狠些,比上回從宮外回來的時候還有過之。
抬手了下鎖骨,有個清晰的牙印,好在沒出,這麼看起來,他還是手下留了的。
自己這算是逃過一劫吧。
看著床邊的燭火有些愣神,頭一回覺得看不殷稷,心卻莫名的不算糟。
眼見著快到晚飯時辰,不再胡思想,起換了裳打算去正殿伺候,可剛要出門,秀秀卻提著食盒進來了。
“姑姑,悅妃娘娘來了,皇上說今天晚膳不用人伺候。”
謝蘊作頓住,隨即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正好,那咱們就躲個清閑,你坐下來一起吃吧。”
秀秀卻忽然急切起來:“姑姑,現在可不是吃飯的時候,剛才我看見香穗往正殿去了,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趕在這時候過去擺明了就是要搶你的差事,萬一皇上真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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