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右前鋒齊將軍領兵剿匪，卻在阿裏西山差點全軍覆沒的事，一夕之間傳遍了整個鬆陵關。

鬆陵關的百姓有些慌，生怕那些匪徒來擾他們。

也就在這個時候，蔣懷民站出來安民眾，親自帶兵又一次剿匪，這次大獲全勝，將匪徒斬殺，保全邊境安寧。

回到鬆陵關之後，蔣懷民吩咐北境全軍民，替齊將軍和其他四位副將辦葬禮。

葬禮是天的，盛大而沉重，蔣懷民著齊將軍的棺槨，麵沉痛的表，對著來給齊將軍送行的人說道：

“齊將軍在北境征戰沙場十幾年，保衛北境安寧，立下汗馬功勞。如今他為剿滅悍匪，不幸亡，但北境人民會永遠記得他，記得這個熱英勇、馬革裹的英雄！”

“本將軍也會上奏朝廷，稟明皇上，為戰死的齊將軍和其他幾位將軍請功，北境的功德廟裏，永遠有這些英靈的一席之地！”

這一番話，說的哀婉而人，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讓北境所有的軍民都相信，他是真心為齊將軍和這些副將的死而難過。

然而對蔣懷民來說，難過是真，畢竟北境的的確確損失了幾個優秀將領，但更重要的是，他要為這個局來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在北境軍民心中，齊將軍是剿匪死的，那他就是英雄。

飛羽衛的任務也好，陸沉淵設下的局也罷，這都是不足為外人道的——所以，蔣懷民用如此浩大的聲勢，把齊將軍推到了高高在上的神壇上，如此一來，沒有人會懷疑這其中有貓膩。

即便齊將軍背後的那人知道真相，也無濟於事。

誰讓齊將軍是剿匪死的呢？你如果非要說齊將軍是死在謀裏，那麽證據呢？

反正跟隨齊將軍去剿匪的大部分人已經死了，數人都是不明的，阿裏西山一把火燒了，什麽痕跡都找不到。

北境又是蔣懷民控製的地盤，想抹掉什麽蛛馬跡，易如反掌。

不遠，陸沉淵看著蔣懷民掌控大局，他沒再說什麽，直接調轉馬頭，朝著鬆陵關的城門而去，齊軒和音若跟在他的後，策馬同行。

到了城門口，三人停下，朝著鬆陵關看了一眼，齊軒問道：

“二爺，我們就這麽走了？”

“北境的釘子已經差不讀拔幹淨了，剩下的大哥能解決。”陸沉淵說道，“關於齊將軍的死，裏子麵子都到位了，不管怎麽查都不會查到大哥頭上，此時不走還留著作甚？”

“二公子，現在要去哪裏？”音若之前一直沉默，此時才開口問著。

在北境這麽多天，整個雪山被翻遍了，從陸沉淵沉睡到他傷勢徹底痊愈，音若就沒放棄過搜尋顧昭雪的下落。

既然死不見，那隻能說明可能被人帶走了。

換個位置想，對方帶走一死本沒有用，側麵說明顧昭雪還活著，這或許是這麽多天以來，最讓到安的消息。

“回京城。”陸沉淵說了三個字。

他並沒有對人解釋的癖好，會跟齊軒多說，是因為齊軒是他的手下，但音若不是，所以他沒有必要多說什麽。

事實上，這次在離開京城的時候，他便安排了很多事，一環扣一環，如今北境的事解決，等於又斷了那幕後之人一條臂膀，還不知道對方會狗急跳牆到什麽程度。

總歸要回京城做足準備才好。

“二公子不準備去找姑娘嗎？”音若又問。

陸沉淵沒說話，反倒是齊軒開了口：“二爺一直在找夫人，雖然他沒親自去，但他把能調的勢力都調了，所以……”

“我明白，不用跟我解釋。”音若打斷齊軒的話，“既然二公子要回京城，我們就此別過吧。姑娘如今下落不明，我沒辦法安心在京城等著。上次那種滋味，一次就夠了。姑娘對我有恩，盡管我知道自己勢單力薄，但也總得試一試。”

陸沉淵沒有阻止音若的意思，畢竟音若是顧昭雪的人，想怎麽做，不到他來心。

雖說他也很想去找顧昭雪，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理智讓他分析了當前的局麵，知道顧昭雪活著比死了有用，對方不會傷命之後，他便按捺住了親自去找人的心。

更何況，他自己出去也未必會比其他人做得好。

論報，論找人，當然還是天機閣比較在行，顧此失彼，從來都不是他的作風。

“齊軒，把你掌握的信息告訴。”陸沉淵隻吩咐了這麽一句，然後策馬朝著城門外走，他走的很慢，在等齊軒代完事後追上來。

齊軒歎了口氣，從袖中出一個玉牌，和之前陸沉淵給沈玨的那個差不多，他遞到音若的手裏，然後說道：

“這是天機門的信，拿著它可以讓天機閣的人幫你找人。”

“其實二爺這幾日跟我討論過，由於北狄使臣即將去宸國京城和談，鬆陵關的軍防比往常嚴了好幾倍，若是想不驚鬆陵關的守衛把人帶出去，除非這個人是當地比較有地位的人。”

“但我們查過，鬆陵關最近一切如常，沒有什麽人出去，所以剛才的推論不立。於是二爺說，隻另外一種可能，對方並不是走鬆陵關這條路。”

說話間，齊軒順道又給了音若一塊地圖，接著繼續解釋：

“二爺和夫人出事的那個地方是三國界，有一部分在北狄和雲國，北狄如今是宸國的手下敗將，不太可能這種時候來招惹宸國，所以雲國的人在附近出沒的可能比較大。”

“從雪山往西就是盤山嶺，那是雲國的北部邊防，順著這條線，或許能查到二夫人的下落。”

音若認認真真的聽著，看著齊軒用手指指著地圖上的路線解釋，便知道陸沉淵肯定是用了心的，否則憑著齊軒的智商，不足以得出這麽完的結論。

齊軒見音若聽得認真，便解釋的更加仔細：

“二爺還說，如果要帶一個昏迷或者傷的人走，必須是要坐車。不管是馬車也好，還是其他車也罷，速度都提不起來。按照時間和路程算，從夫人失蹤到現在，很有可能到達這幾個地方。”

“往西是祈山山脈，往南是雲國的堀州城，往東南是宸國的地盤。按照常理推測，對方不太可能把夫人帶到山中，也不太可能從雲國又到宸國繞這麽大的圈子，所以堀州是最有可能的方位。”

“過了堀州繼續往南，就是雲國的京城。如果你要去找夫人，這條路的可能最大，但也隻是可能最大而已，並不是百分之百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