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雪睜開眼睛，過營帳，聞見外麵飄香的早飯。

穿好服出來，拿著水囊去周圍漱口洗臉，將自己打理清楚之後，才返回營地。

陸沉淵似乎早估算出所需要的時間，盛了一碗粥端在手裏，等過來便遞給，溫度正好口。

“沉淵，我自己來就好，你這樣麵麵俱到，讓我以為自己都快廢人了。”顧昭雪說著，語氣嗔，很明顯也十分被照顧的覺。

覺得自己離“口是心非”也不遠了，索破罐子破摔，接過他手裏的粥，喝了一口，那熨帖的熱度順著嚨抵達胃部，頓時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莫紹陵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顧昭雪和陸沉淵之間的作，一舉一都那麽自然，像是早已默契十足心靈相通，完全沒有其他人的餘地。

他低頭不語，神平靜，不知在想些什麽。

吃完了早飯，沈玨找出昨晚挖出來的石頭，放到顧昭雪麵前：“昭雪姑娘，現在天亮了，可否幫忙看看，你要的是不是這種？”

顧昭雪看著自己麵前的石頭，積約莫和板磚差不多，但沒有板磚那麽規則，表麵也凹凸不平，看起來著實沒有什麽。

一般來說，那些商人就算采石做珠寶首飾，也不會選擇這樣的石頭，不怎麽絢麗，打磨起來也很費事。

但這對顧昭雪來說，的確是做眼鏡的好材料。

這石頭通明，過石能看清其他的東西，但看到的事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並不是像玻璃一樣看到什麽就是什麽。

“就是它了。”顧昭雪點點頭，“沈莊主人脈遍布天下，可找能工巧匠將這晶石切開，打磨比眼睛大兩三倍的薄片，至於形狀到時候我會畫圖給你看。另外，這薄片的厚度，取決於莫公子眼睛看不清的程度，等離開這裏，我會再幫莫公子做個深的檢查。”

說是檢查，其實也就是驗而已。

雖說不會像原來的世界那麽準確，但總能測試個八九不離十。

顧昭雪不由得有些歎，一個小小的近視眼罷了，放在這個時代居然比許多疑難雜癥還要複雜，也算是長見識了。

“有昭雪姑娘這話，那我就放心了。”沈玨說道，“這種晶石不如其他石頭那麽好看，所以對那些珠寶商人來說價值不大，應該比較好收購。我們現在山裏挖一遍，回頭再找人買，若還是不夠，我再派人打聽是否有其他的地方有這種石頭。”

“沈莊主決定就好。”顧昭雪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這次跟著沈玨過來的任務，本就是辨認晶石能否製作眼鏡，現在任務已經完了，等給莫紹陵驗了，把打磨鏡片的流程教給他們，那就沒什麽事了。

但是驗和教流程都不適合在雪山裏做，總得等到出去之後再給他們係統的講一講，所以的任務也算是到此為止。

“沈莊主，你們在這裏開采晶石，我帶昭雪在四走走。”陸沉淵對沈玨說道，“剛才一路走來，看到雪山上有很多珍奇的藥材，對昭雪來說很有用，我們在附近逛逛就回來。”

“也好，這地方沒有被人開采過，我們大概會在這裏留一天。”沈玨點點頭。

商量好之後，陸沉淵便將顧昭雪拉起來，帶著齊軒離開這裏，朝著不知名的雪山深而去。

莫紹陵看著陸沉淵離開的背影，站起，往前走了兩步，卻被沈玨攔住：

“你別告訴我，以你的武功想跟蹤他們？”

“阿玨，這個人出現的太過奇怪，我總要弄清楚他的份。”莫紹陵說道，“我有種預，他跟著來鬆陵關，必定別有企圖。”

“我知道你怎麽想的，但是莫兄，你考慮過沒有，咱們這次出來，是給你找材料治療眼疾的，所帶的人手不多。”沈玨說道，“至於楊公子，你別看他邊隻跟了一個隨從，暗不知還有多人藏待命，現在不是跟他掰扯清楚的時候。”

更重要的是，這座山明顯有問題，和北境軍有著莫大的關係，還有被當細作的爺孫倆，所有的一切都還是謎團。

這種時候，以不變應萬變才是真理。

沈玨看莫紹陵不說話，便又開口說道：

“既然你知道他們是從京城來，你要弄清楚他的份，何不等這件事結束之後，跟著回京城？反正你那父皇不是早下旨讓你回去幫忙了麽？”

不知是不是沈玨的勸說起了作用，莫紹陵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跟上去。

而陸沉淵和顧昭雪，離開方才的營地之後，直接選定了方向，正是那張假地圖上被劃分為危險區的地方。

不過他們是打著采藥的幌子出來的，總不能連個樣子都不做，所以顧昭雪倒是拿出準備好的袋子，邊走邊觀察周圍，還真讓發現了不有價值的好藥材。

“以前在歸雲山的時候，看了不醫書，許多藥材生長在極寒之地，當時我還在想，日後有機會一定要親自到北方，沒想到這一天這麽快就來臨了。”顧昭雪采了藥，歎地說著。

“隻可惜現在是多事之秋，我們陷局中無法，我也不能陪你到大江南北走一走。”陸沉淵幫拎著袋子，說道，“帶日後事塵埃落定，你想去什麽地方，想看什麽樣的風景，我都陪著你。”

“你這話我可記下了。”顧昭雪輕笑。

並未把這話當真，因為知道，陸沉淵是有大抱負的人，他的心裏裝著整個家國天下，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達他的目的，恐怕連眼前的閑暇也沒有了，哪還有時間陪去走遍大江南北？

兩人扮作采藥的人，路上遇到好些采石隊，並沒有引起懷疑。

倒是他們從這些采石隊上，看出了不端倪——這些人果真都不是真正的采石隊，他們不顧石頭的完整和觀賞，隨意在地上挖，鋤頭和鐵鍬敲碎了不漂亮的晶石。

約莫走了一個多時辰，三人到了那片危險區的外圍，借著山的掩映朝著裏麵看去，卻見不人是采石隊的打扮，但他們似乎並沒有采石，反而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

“這裏應該就是薑念和爺爺之前的居所。”陸沉淵低聲說著。

“他們費盡心思把薑念爺孫倆弄走，到底是想找什麽呢？”顧昭雪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