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邪王深吸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腦海中在思索這京城中到底是誰能有如此大的手筆,一出手就能覆滅一個百年伯爵府。
可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是什麽人手。
他不知道手之人的機,也不知道對方的份,更不知道對方有多大的勢力,甚至不清楚對方到底是用什麽手段辦到這一切。
頭一次,風邪王的心裏,出現了某種做恐慌的緒。
他苦心孤詣、心布局,十多年的時間步步為營,自詡是站在邊緣控棋局的棋手,到了如今他才發現,他自己也了棋子。
到底是誰呢?
屋子裏一片沉寂,金一跪在地上一也不敢,他雖然是江湖上排的上號的殺手,但在風邪王麵前卻完全不夠看。
這件原本他以為可以萬無一失的事,卻走向了全軍覆沒的結果,甚至還牽連了尊主安排了十幾年的暗棋,這本就是他的錯。
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麵來人說是有事稟告,風邪王這才讓金一起,讓外麵那人進來。
“什麽事?”風邪王問著。
“稟尊主,屬下奉尊主之命去堵住忠勤伯府一家人的,發現事出乎意料的順利,對方並沒有利用忠勤伯府來對付尊主的想法。”那人說道,“隻不過,對方也並非毫無作。”
忠勤伯府被抄家流放,風邪王怕這些人泄機,於是隻能暗中派人去把該清理的人清理了,畢竟死人的才最可靠。
而現在,就是這人來匯報結果的時候。
“怎麽?”
“忠勤伯府嫡出二小姐,在昨日被沒教坊司的第一天晚上,就死了。”來人稟告著,“被人發現的時候就倒在地上,脖子上纏著自己的腰帶,是被人勒死的。”
金一聞言,愣了一下,然後解釋道:“尊主,那個嫡出二小姐,就是在祭臺上配合我們的人。”
配合他們將顧昭雪推下祭臺,讓顧昭雪“意外”摔下祭臺死掉。
對方滅了一整個忠勤伯府,卻什麽都沒問,什麽都沒打聽,放任其他知道大的人不管,隻單單殺了一個嫡出二小姐……
這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嗬嗬,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風邪王冷笑,“顧昭雪,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的手中到底有什麽底牌?為了給你報仇,竟然興師眾地滅了一整個忠勤伯府……”
金一聽著風邪王的自言自語,心中了然——對方殺了二小姐,無非是想告訴他們,滅掉忠勤伯府的目的是為了給顧昭雪報仇。
誰把顧昭雪推下去的,那麽就殺了誰,這冤有頭債有主。
事到了這一步,風邪王即便不甘心,也無濟於事了——他損失了三十六個一流高手的手下;損失了忠勤伯府這顆埋藏十幾年的暗棋;甚至宮中這次大清洗也損失了不眼線,可最終卻什麽都沒得到。
原本以為能萬無一失的將顧昭雪殺死,可現在顧昭雪下落不明,既然死不見,那就沒辦法確定死了。
這一次,他也是一敗塗地。
但這並不是結束,他所求的,所籌謀的,也不是這一朝一夕能被擊潰的,於是他冷聲開口:
“再多調派人馬,從積玉山各個方向搜查顧昭雪的下落,通知我們各地的人,但凡看到十八九歲的陌生姑娘出現,若能確定對方會醫,懂驗之,格殺勿論。”
“屬下領命。”金一拱手說著。
“另外,宮裏的眼線不能再白白折損了,通知,適當地時候推個人出去,盡快將這場子結束。”風邪王再次開口。
“是。”金一得了吩咐,再不猶豫,轉走了出去。
那個前來稟告事進展的人也走了,很快有人來打掃房間,這裏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宮裏,皇後娘娘接到風邪王來信的時候,正在理那些“紅杏出牆”的妃嬪所留下來的後事,宮裏奴仆的分配,還有接待某些宗室命婦。
畢竟有些妃嬪的出不低,皇上賜死了們,們的娘進宮來要回,不得不跟這些人周旋,在答應這些人的同時,替皇上爭取一些好。
唯有如此,這把火才燒不到上來。
三天時間,皇後又怎麽會看不明白,那平白出現的流言,就是衝著來的呢?幸虧有佟總管報信,加上素日裏藏的極好,皇上對信任有加,才沒有釀大錯。
聽到下麵的人將風邪王的意思轉達,點點頭:“本宮知道了,這件事本宮自有打算。”
等人都走之後,皇後深吸一口氣,將那對罪魁禍首的鐲子拿出來,一隻是風邪王原本送給的,另一隻是柳青楊從宮外帶進來的證。
對手底下的心腹宮吩咐了一番,然後帶著這兩個鐲子去了蘭香閣。
那裏,住著原本的杜昭儀,現在的杜答應。
“真是稀客了,皇後娘娘怎麽會想起要到臣妾這裏來?”杜答應看著皇後,請安歸請安,可說話的語氣不算好。
是替皇後辦事,才會被貶,可這麽長時間以來,皇後卻從未踏足過這裏一步,很顯然已經忘了這個心腹了。
“本宮之前不來,是因為你辦事不利,不僅沒扳倒陳賢妃,構陷顧昭雪,還讓皇上怒生氣。若是本宮在皇上氣頭上的時候來看你,你恐怕活不到這個時候。”皇後坐在首位上,涼涼的開口。
杜答應看著皇後,心中不服且委屈。
“那娘娘今日怎麽來了?”
“你雖然是個答應,但皇上沒有你的足,也沒有封閉你的消息來源,最近宮裏發生的事,你應該知道吧?”皇後問道。
“娘娘是指有宮妃紅杏出牆,與其他男子有染的事?”
“不錯。”皇後點頭,“這件事牽連的太廣了,不能讓它繼續下去了,得有個人來終止。你明白嗎?”
“娘娘什麽意思?”杜答應的心中劃過一不好的預。
皇後從懷中掏出那兩個鐲子,放在杜答應麵前:
“我要你親筆寫認罪書,承認這鐲子是你的,那夜從未央門出去的人是你。你不甘心被貶,於是出去會郎,而你的郎是忠勤伯府的二老爺。”
“我不寫!憑什麽讓我認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杜答應一口反對,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娘娘為什麽如此急著想找替罪羊結案?莫非……”
“知道太多對你不好。”皇後冷笑,“不管怎麽樣,你今天都得寫。你寫了,死的隻是你一個人而已;可你要是不寫,本宮會對你的家人,斬草除。”
“皇後娘娘,為什麽是我?我這麽多年來對你忠心耿耿,為什麽還要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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