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事關皇家麵,皇上並未下明旨調查,隻讓蘇修原帶人搜查忠勤伯府,重點搜二老爺這一家,然後他就帶著那個鐲子,朝著後宮而去。
那打油詩傳的特別廣泛,皇後早已經聽到了風聲,盡管不知道這件事最初是衝著來的,但的確背著皇上在外麵跟人私會,怕被人查出把柄,早就做足了準備。
儀宮裏,帝王坐在上首,皇後坐在他的旁邊,蘇貴妃、姚淑妃都在,皇上把鐲子拿出來,讓們三個人分頭去調查後宮,看看這鐲子到底屬於什麽人。
皇後看到那鐲子的第一眼,便心驚跳,下意識的著自己的手腕,就像是被人開了一層皮一樣。
不,不會的。
皇上不會發現的事,鐲子雖然是風邪王送給的,但並不經常戴,僅有的幾次也是晚上出去見他的時候戴上的。
皇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不知的神,盡數被蘇貴妃收進眼底。
鐲子的事是蘇修原最先發現的,蘇修原當時除了把事告訴陸沉淵,拖顧昭雪在宮尋找之外,自然也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親姑姑蘇貴妃。
蘇貴妃是從頭到尾的知者,低頭冷笑,麵諷刺。
“皇上,所謂無風不起浪,此等惡劣的行徑,必定要好好徹查一番,家以嚴懲。”皇後端出正宮娘娘的架勢,開口說道,“請皇上放心,臣妾定會和貴妃、淑妃一起,將這件事查個清清楚楚。”
“此事給你,朕放心。”皇上點點頭,把鐲子到皇後手中,然後擺駕離開。
很快,三人分工合作,開始在宮裏搜查起來。
越是混的時候,就越是容易被人鑽空子,所有人抓住這個機會,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一會兒是某個人和侍衛有染;一會兒是某個昭儀和宮外的青梅竹馬寫書;還有和太監混在一起的妃嬪也被查了出來。
真真假假,有絕的,有喊冤的,有心灰意冷的,也有矢口否認的。
皇上被傷了麵子之後,並未讓人查明清白,凡是跟這件事扯上關係的人,全都賜毒酒一杯,送黃泉。
宮裏一團,宮外也沒好到哪兒去。
蘇修原直接帶人圍了整個忠勤伯府,命人進去搜查,忠勤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甚至還威脅說要去稟告皇上。
可話還沒說完,蘇修原的人就從忠勤伯府裏搜出了不得了的東西——各地員與忠勤伯府來往的名單和送禮的賬冊記錄。
簡而言之,結黨營私,收賄賂。
更重要的是,在忠勤伯府後花園的槐樹下,發現了一個盒子,盒子裏放的是一個人偶,人偶的背上著生辰八字,甚至還麻麻地紮了不針。
“忠勤伯,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蘇修原舉著賬冊跟盒子,來到忠勤伯的麵前,冷聲問著,“這生辰八字是誰的?你想用這等私手段害誰?”
“這……蘇將軍,這是什麽東西,我不知道啊!”忠勤伯臉發白,矢口否認。
他擔憂張,是因為蘇修原搜到了賬冊和名單,而不是因為這個巫蠱之的人偶,畢竟他真的不知道人偶是哪裏來的。
但是他心裏也清楚,人偶的來曆不解釋清楚,比賬冊和名單更會要了他的命。
“一句不知道就完了?”蘇修原說著,對著手下的將士們說道,“來人吶,把忠勤伯府看管起來,隻許進不許出,待我進宮稟告皇上,再行定奪!”
“蘇將軍……”忠勤伯還想再求,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蘇修原很快帶著搜到的證據走了,而忠勤伯在蘇修原離開的那一刻,整個人癱在地上,臉灰敗。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忠勤伯府的室已經傳了好幾代人,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可蘇修原一來就搜到了最關鍵的地方;還有那個寫了生辰八字的人偶,不知道生辰八字到底是誰的,更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人偶埋在那裏的。
此時此刻,他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忠勤伯府完了。
蘇修原走出忠勤伯府,他手下的副將跟著出來,停在他的後,隻聽他低聲吩咐道:
“把忠勤伯府看了,不管是空中、地下、水裏,一切有可能與外界有聯係的地方都要派人盯著。京城勳貴人家在此落戶幾百年,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室和暗道,你知道該怎麽做。”
“是,將軍請放心。”副將點頭說著。
京畿衛裏大多數是京城權貴人家的子弟,京城很多府邸有室和暗道,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所以蘇修原把事給他們做,也很放心。
代完畢後,蘇修原進了宮,將證據呈遞給皇上。
皇上一看到這兩樣東西,龍大怒,不僅因為忠勤伯私底下和地方員往來切,收賄賂,還因為那人偶上寫的生辰八字,正是皇帝自己的。
沒有人能容忍一個詛咒自己的人活在世上,更不用說一個帝王,不會容忍一個心懷不軌的臣子。
這件事幾乎沒有懸念,忠勤伯府頃刻覆滅,忠勤伯和他的兩個弟弟被判死,下麵所有男丁全部流放北邊極寒之地,眷沒教坊司為奴為婢。
自此,忠勤伯府四個字,在京城盤踞百年的頂級豪門世家中除名,不複存在。
一場由打油詩引發的連鎖反應,自此落下帷幕,陸沉淵功砍斷了幕後之人的爪牙,讓幕後之人元氣大傷。
陸沉淵想過,在無塵庵的事中,忠勤伯府的太夫人出資建立了無塵庵,說明忠勤伯府很早之前,至是十多年前,就已經和幕後之人綁在一條船上。
也就是說,忠勤伯府是那幕後之人一等一的心腹,不僅幫著幕後之人做了不事,打了不掩護,更知道幕後之人很多。
如今忠勤伯府覆滅,幕後之人在京城的勢力削弱很多,行事也不如之前方便,甚至還要麵臨著被泄出去的危險。
砰——
別莊裏,茶杯被扔在地上摔了個碎,房間裏一片狼藉。
“三天!短短三天,第一天冒出那什麽打油詩,第二天軍在宮裏徹查,第三天忠勤伯府被京畿衛抄家!”風邪王怒氣騰騰,“三天時間,就能讓本尊在京城埋下了十幾年的暗棋一朝覆滅!而你們,居然查不出是誰的手?”
“尊主恕罪!”金一跪在地上,就算他的額頭被茶杯砸傷,卻不敢有別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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