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別莊裏，金一正在跟風邪王稟告事的進展：

“計劃一切順利，顧昭雪的確因為‘意外’而墜落積玉山，隻不過……我們的人出了問題。”

“什麽問題？”風邪王問道。

“派去山腳下斬草除的十六名殺手全部亡，無一生還。”金一說道，“現場並沒有看到顧昭雪的，應該是被人救走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砰的一聲，風邪王淩厲的掌風便將旁邊的桌子拍碎片。

“你的意思是，三十六天罡全軍覆沒？”風邪王質問著，“心準備這麽久，居然還是讓顧昭雪給逃了？”

祭臺上的二十個人是派出去送死的，表麵上看是為了刺殺皇帝，實際上是為了除掉顧昭雪。當然，不能太明目張膽針對顧昭雪，隻能偽裝意外，讓顧昭雪不小心摔下祭臺。

而山腳下的十六個人，才是真正的殺招，顧昭雪摔下去死了也就罷了，若是沒死，那十六個人對付一個不會武功且傷的弱子，還是手到擒來的。

可沒想到，這一次不僅祭臺上的二十人沒能活下來，山腳下埋伏的十六個人也都死了。

這三十六個人，是羅剎殿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培養出來的死士，耗費了風邪王無數時間和心，然而為了一個顧昭雪，居然一個不剩。

若是此番能功殺了顧昭雪便也罷了，最可惡的是顧昭雪很有可能還活著！

“尊主，屬下查過的傷口，全部都是高手所為。倘若這一切不是個意外的巧合，那就是有人故意算計。”金一說道，“這個計劃隻有尊主和宮裏的那位知道，所以……”

“你是懷有有人走了風聲？”風邪王問著。

事實上這就是個意外的巧合，但聰明人素來喜歡多想，而且容易把事複雜化，風邪王不會相信這是個意外，所以他比較同意金一的說法。

“咱們這邊的人是可信的，就是不知道消息是不是從宮裏傳出去的。”金一說道。

“派人去查顧昭雪的下落，找到之後格殺勿論，至於宮裏本尊自有安排。”風邪王開口說著，目中已經燃燒起熊熊烈火。

***

這場祭臺上的刺殺，讓朝廷混了一陣子。

雖說二十名刺客全部伏誅，但這些刺客好歹也是高手，在他們死之前，也殺了不人，除了那些參與打鬥的軍將士之外，還有幾個不會武功且運氣不好的文臣，以及到波及無辜喪命的幾個貴。

空出來的職讓三皇子和九皇子再一次陷到爭奪之中，暫時沒空去理會陸沉淵的事，反正大家都覺得他是蘇家請來的武學先生，又跑不到哪裏去。

陸沉淵沒人纏著，正好追查顧昭雪的下落，順便幫柳青楊整理這次的案件。

“二公子，有件事我始終覺得很奇怪，不知當講不當講。”柳青楊見到陸沉淵，眉頭蹙，開口說著。

“有話但說無妨。”陸沉淵說道。

“我覺得昭雪妹妹摔下祭臺並不是個意外。”柳青楊說道，“此事或許別人不清楚，但我當時所站的位置，恰好能看見一些作。”

柳青楊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將整個過程還原出來，再次開口：

“……那白子被扔向三皇妃和昭雪妹妹所在的位置，昭雪妹妹為保護三皇妃被那白子砸中而後退，本來在祭臺邊緣已經停住，是那白子出手推了一把，昭雪妹妹才掉下去。”

“隨後，那白子跟著掉下去，卻恰好抓住了祭臺邊緣，跟人求助。可我看的分明，那白子在掉下去的瞬間，在半空中一扭，這才讓自己不至於墜落。這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至的輕功應該很不錯。”

陸沉淵當時是背對著白子的，所以看不到做了什麽作。但他相信柳青楊，也知道柳青楊不會無事生非。

“那白子，是獻舞的十八名貴之一？”陸沉淵問著。

他記得當時祭臺上的所有眷中，有品級、有誥命的全部穿著正裝朝服，丫鬟們大多也穿宮裝，唯有顧昭雪穿著自己的素服，而要獻舞的十八名貴，穿著白的舞。

“正是。”柳青楊點點頭，“我從祭臺上下來就派人去打探過，這個白子是忠勤伯府嫡出二小姐，自才名遠播，與喬家大小姐喬瑩、蘇家姑娘錦瑟並稱為京城三姝。”

“又是忠勤伯府。”陸沉淵臉微沉，“本想留著他們放長線釣大魚，可現在看來，是時候給他們一點教訓了。”

由於柳青楊和顧昭雪是合作關係，忠勤伯府可能與十五年前的案子有關，所以柳青楊也知道陸沉淵是什麽意思。

“你想怎麽做？”柳青楊問道。

“前些時日蘇修原在巡夜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東西，有意思的。”陸沉淵隻說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然後開口，“此事我來安排，柳大人這段時間該怎麽查還怎麽查，查不出來也沒關係，過一段日子皇上就不會讓你繼續查了。”

柳青楊並不知道陸沉淵要幹什麽，但他相信陸沉淵的能力，隻是多問了一句：“那昭雪妹妹的下落……”

“我已派人去找，對方既然花功夫帶走，就說明並不想要的命，隻要安全無虞，就總能找到的下落。”陸沉淵說完，轉就走。

他不怕暫時找不到顧昭雪，隻要還活著，就還有希；他怕的是顧昭雪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

但目前的況看來，顧昭雪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

陸沉淵和柳青楊分開之後，便回到柳葉兒胡同，來齊軒，吩咐他去做了幾件事，忠勤伯府既然惹到了他頭上，就該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齊軒辦事效率高，不出半天的時間，滿京城大街小巷便流傳出這樣一首打油詩：

“一套茶五個杯，一個皇上六宮妃；三宮六院爭恩寵，唯有一個往外飛。牆紅杏牆外開，花心輕拆綻花蕊；更深夜重寒風寂，滴牡丹相依偎。”

這首打油詩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傳出來的，最先是街上幾個小花子在唱，後來街邊不懂事的小孩子也跟著學唱。

小孩子都天真活潑，經常到跑，不過是短短時間，便將這首打油詩擴散到一定程度的範圍。

四娘發手下的姑娘們暗中推波助瀾，於是打油詩在市井坊間流傳的越來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