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鳴鸞殿裏也有一個趁著夜悄然闖的人。

自從上次不經意闖進來，卻意外和顧昭雪有了親接之後，三天兩頭的翻窗已經了某人的習慣，而且他還專等顧昭雪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過來。

陸沉淵來了也不說話，隻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直到片刻過後，顧昭雪素有的警惕讓清醒過來。

“你每次來都要嚇我，就不能有一次是趁著我醒著的時候來嗎？”顧昭雪睡夢剛醒，臉上還帶著睡眠之後的酡紅，加上嗔怪的語氣，模樣俏靈。

陸沉淵也不跟解釋，攬著的腰，摟進懷中，低頭便吻住的。

顧昭雪先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好笑，這登徒子每次來都要占便宜，可卻從陸沉淵這麻麻的細吻裏，到了他的思念和熱。

於是不由自護的回應。

通常都是兩人吻的氣籲籲，若不是陸沉淵一向自製力驚人，怕是真的要槍走火。

良久之後，陸沉淵放開，低歎道：“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結束這一切，娶你過門。昭雪，再憋下去，我覺自己要壞了。”

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麽意思，顧昭雪臉一紅，提議道：“那要不然，我給你紮幾針？保證讓你暫時不會有那些念頭……”

陸沉淵臉黑了：“小沒良心的，我這是為了誰？”

顧昭雪心裏甜的，不由自主的咧開傻笑，主依偎進陸沉淵的懷裏，抱了他一會兒之後，才問道：

“你今夜來，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陸沉淵了的頭發：“昭雪，聚賢宮的事，委屈你了。明知這樣做，會將你擺到明麵上，為眾矢之的，可……”

“噓。”顧昭雪忙阻止他，“這是我願意的。你忘了嗎，我說過的，我不願做攀援的淩霄花，為依附你的存在，我會跟你並肩戰鬥。更何況，聚賢宮的局，我覺得甚好，連事先的通都沒有，卻能完配合，豈不是說明你我心有靈犀？”

“你啊……”陸沉淵無奈，明知道是故意找理由來讓他寬心，可這個心有靈犀的理由，卻讓他無法否認。

“已經確定皇後就是一直藏在宮裏的人，白天對我說的話，我總覺有些不對勁。”顧昭雪說道，“也不知道三皇子那邊怎麽回事，怎麽還不把三皇妃接出去。”

“把三皇妃接出去，你也暫時出不了宮了。德妃那邊還需要你，四公主不會讓你出宮的。”陸沉淵說著。

顧昭雪歎了口氣，這就是宮裏的不由己了。

當日為了自保，提出給德妃治療，是迫不得已；可沒想到如今這迫不得已的保命之法，卻了要困在宮裏的枷鎖。

陸沉淵看著顧昭雪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想了想，便開口說道：

“昭雪，如果我所料不錯，皇後這次元氣大傷，不會再輕易對你手。恐怕已經懷疑你背後有人，所以在不確定能將你一擊而中之前，不會行。”

“我前些日子已經傳信，讓錢進暗中進了宮，他如今就在鳴鸞殿裏守著。你邊雖有音若，可我還是不放心，有錢進在暗也是個保障。”

顧昭雪看陸沉淵替自己考慮的這般周到，心裏一暖，抬頭在他的角親了親：“謝謝你。”

陸沉淵子一僵，了的臉蛋，似乎又想起了什麽：

“對了，有件事要提醒你。”

“宸國素來有二月初二龍抬頭的習俗，到那天皇上率領五品以上的文武大臣到京郊積玉山舉行祭天儀式，儀式結束之後帝王還要親自下地耕種勞作，以示鼓勵農桑。”

“距離這日子也不遠了，宮裏肯定也要開始為帝王出行做準備，雖說三皇妃懷孕，不知道會不會去，但若是去的話，你需得小心。越是大日子，就越是容易手腳。”

陸沉淵的臉很嚴肅，叮囑中也多了一份鄭重其事的味道，顧昭雪心中一，問他：

“那你……是不是也準備在那天……”

“若我說沒有任何安排，那肯定是假的。但什麽安排現在還說不準，左右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先聽聽老七那邊的消息再做打算。”陸沉淵說道，“不過一切的安排，都要以不傷及你的安危為前提。”

否則他寧可放棄。

這句話他沒有說，但顧昭雪也懂。

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留心——若是三皇妃不去，便也罷了，可若是去，照顧的宮婆子恐怕是都要帶上，人多手雜，難免出疏，也防不過來。

所以，隻能平日裏多謹慎小心了，至應該做到對三皇妃邊的人都心裏有數才行。

“我明白，我明日去趟太醫署，讓常彥給我一些藥，我配點毒藥和藥在上，以備不時之需。”顧昭雪說道。

陸沉淵看了看外麵的天，他已經耽擱顧昭雪不時間了，正好該代的事也代完了，他親了親顧昭雪的額頭，讓躺下休息。

而他自己，則是像之前一樣，從原路返回，窗戶被關上的瞬間，屋子裏再次陷黑暗，似乎隨著陸沉淵的離開，連那一點點暖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昭雪歎了口氣，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了。

但不知道的是，某個手不凡的武學師傅，在回到自己的住後，用水桶從井裏打上來一大桶水，在這冰冷刺骨的冬日裏，全部澆在自己的頭上。

這一桶水下來，陸沉淵上的躁才安分下來，他每回從顧昭雪那裏回來，總要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降降溫，畢竟溫香玉滿懷，卻隻能親一親抱一抱，還不能更進一步，真是得他有些難。

京中權貴之家的公子哥們，大多十三四歲就已經由家裏挑選了通房來教導人事，十六七歲便已經是可以親的年紀了。

而陸沉淵二十歲已過，之前在天機山裏學藝，整個山裏都是男人，本沒有這種機會。

遇到顧昭雪之後，他對顧昭雪是珍之重之，他不想在正式親之前毀了顧昭雪的清白名聲，也對別的人沒有興趣，所以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紓解了。

冷靜下來之後，陸沉淵回房幹了，換上幹淨的服，躺在床上歇下，腦海中卻還在思索著，那些該安排、該布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