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你又在熬夜了!”
已過三更,霆輕車路的打開窗戶,進的閨房,猶如回到了自家一般。
當看到柳落櫻仍端坐在燭火下撥弄算盤,他本來帶笑的面容,瞬時冷了下來,氣呼呼的走到桌案前,雙手按住眼前的賬本。
“不許看了,立刻去睡覺!”
“二表哥,很快就好,就讓櫻兒再看一會兒吧。”
“不可以。”
霆嚴肅的將書卷合上,擺出不容商榷的態度。
“二表哥,你就讓櫻兒再看一會兒吧,過幾日刺繡坊就要開業了,這些賬要是沒有算完的話,就不能開門了。”
“不行!”
“表哥,就一會兒,一小會兒。”
柳落櫻撒拉著霆的袖口,左右搖晃了兩下。
誰知對方不但沒有心,反而直接打橫將抱起,大步向里間走去。
“哎呀,二表哥,我真的不能睡,那些賬本明天就要用呢。”
“我來解決。”霆不給繼續說話的機會,下柳落櫻的鞋,將其強塞進的被褥里。又把阿奴放進里面,當暖被的小暖爐。
“二表哥,私塾明天就要開學了,你東西收拾好了麼?櫻兒給你安排的房間,可是別有天哦。”
“睡覺!”
柳落櫻本是想要提醒霆,讓他回家收拾行囊,明天私塾要開學了。
結果人家不理會,反而一屁坐在被角上,將裹了個粽子,連反抗的機會都不給。
“乖乖睡覺,賬本的事,由我來解決。”
“唉,算了,其實我也有些困,明日早些兒起床吧。”
柳落櫻放棄掙扎,看著男在側,一邊欣賞,一邊眼皮打架,角帶笑的進了夢鄉。
許是到了安全,睡的很是香甜,那雙弱無骨的小手不由自主的出,輕輕握住霆的手,吧唧著,向懷中拽了拽。
頓時,手背上傳來的漣漪,讓年的臉頰一片通紅,如火燒般,直竄耳朵。
“真是個......小迷糊。”霆全僵,一也不敢,呆呆的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手,大腦陷一片空白。
清晨,在柳落櫻翻間,他的手終于獲得自由,但卻已麻木到沒了知覺。
霆抱著一厚摞賬本,離開柳家時,影從恪盡職守的現,要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可當看到他鼻下兩行結痂的柱,立刻如臨大敵。
“主子,您被柳小姐打了?”
“把這些東西給胡永財,告訴他,以后若再敢讓櫻兒算賬,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月錢了。”
霆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聲音冰冷,可角的憨笑和眼底的激,卻難以掩蓋。
影從呆呆抱著賬本,看著他向皇宮的方向走去,一頭霧水的了后腦勺,小聲嘀咕道:“主子莫不是質?被柳小姐都打出鼻了,怎麼還這麼高興啊?嘖嘖,為何啊!”
......
日子隨風,總是無聲無息的來,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時間,便又悄然離開。
自從那日霆強令不許柳落櫻熬夜后,他就再沒有深夜出現過的閨房。
雖說柳落櫻早習慣了每天與二表哥深夜閑聊,將心中沉重的包袱抖一抖,但畢竟私塾已經開課,讓霆好好學習,才是正途。
況且,的刺繡坊也開業了,一邊要理柳府的務,一邊還要顧及外面的生意,對一個十五歲的閨中小姐來說,著實是太辛苦。
每日忙得昏天黑地,經常回到家,連用晚膳的力氣都沒有,便呼呼大睡起來。
柳辰贛看著心疼,可一想到未來要讓柳落櫻接手家業,只能選擇沉默,讓兒自己去闖。
只有闖出一些名堂,才是讓二房三房閉的最好證明。
“老爺,還有兩天,永安侯的人就要京城了。”管家將傳信人的話帶到,抿了抿角,猶豫的小聲補充道:“聽說,侯爺這次帶回京城的家眷有些多。”
柳辰贛拿著書卷的手一,晦暗不明的眼底掀起層層波濤,可很快,又歸于平靜。
“嗯,楊安貴為永安侯,又是家中獨子,多娶幾房,開枝散葉,也是理之中的事。你莫要多言,尤其是不要讓櫻兒知道了。”
管家皺眉,想要說永安侯回京的陣仗很大,本不用說,估計當天便會傳遍大街小巷。
想要瞞住嫡小姐,何其難也。
柳辰贛看出他的心思,擺手道:“此事不要多談,讓人去將卿卿的院子收拾出來吧。”
“是,老爺。”
管家躬頷首,退出書房,就見柳辰軒穿袍,氣勢洶洶的大步走來。
“二老爺。”
“嗯,家主呢?”
“在書房里。”
柳辰軒抬腳直,帶著怒氣瞪了一眼柳辰贛,一屁坐在廳的太師椅上。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讓落櫻嫁燕王府有什麼不好的?咱們家有了一個侯爵夫人,再添一個王妃,你經商的話,也會順暢許多。咱家也不用因為商籍而被人嫌棄,這不是事一樁嗎?”
“呵,被人嫌棄?二弟,依我看,被人嫌棄是商籍出的,恐怕只有朝為的你和博遠吧。”
柳辰贛放下手中的書卷,一眼便看出柳辰軒如此氣惱的原因,左不過是今日在朝堂上,因商籍,被同僚排罷了。
他們一同長大,對這兩個弟弟,他十分了解,單從他們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其心中的算計。
他心里如明鏡,這些年之所以不說破,只是為了家族面,不愿讓一家人分崩離析。
可如今,柳辰贛將這些親人的臉看清,深知在偌大的家產面前,唯有兩個兒才是一心為他的至親。
所以,這一次,他絕不會讓步!
柳辰軒察覺出大哥眼神凌厲,不再如往常那般好說話,不由一愣,臉驟然沉下來:“大哥,不過是個孩,遲早也是要嫁人的,你又何必如此較真?就算是為了我與博遠好,那有什麼不對?難道我們不是柳家人嗎?”
“是,你們是柳家人,可只有櫻兒是我的兒。我已經為了家族利益失去了大兒,小兒的婚事,我絕不會再讓你們染指!”
柳辰贛聲音洪亮,拿出家主的氣勢,竟毫不遜于穿袍的柳辰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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