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給櫻兒半分委屈?那你說說,如若嫁燕王府,是側妃,還是妾室?”
如今,白雅雯與燕王的婚事定下,又是陛下賜婚,正妃的位置已無人可以撼。即便是要立側妃,地位必然是不弱于將軍府。
而柳府就算是有家財萬貫,又能如何?
在帝王眼中,終是上不得臺面的商籍,恐怕妾室的位置,在他們心里,都覺得是對柳落櫻的無上恩典了。
為朝廷員,又在陛下邊伺候多時,柳博遠自然知曉這點。
只是于他來說,賣掉一個無用的堂妹,可以獲得燕王殿下的賞識,還能借機攀附太子,百利而無一害。
于是,他還是不余力的想要勸說,可剛一張口,便被柳辰贛抬手擋住。
“博遠,我知你心里所想,可你大伯一生就兩個兒。一個嫁侯爵府,一年難見一面。唯一的小兒,我只想留在邊,找個老實本分的贅婿,日后家業給櫻兒,我也好放心閉眼。”
此話一出,柳落櫻驚訝不已。
找贅婿,由來繼承家業,哪一條拋出去,都會引起全家的震。
回想前世,在適婚年紀時,父親總會與坐在一起用膳,一副言又止的模樣,難道他想說的,是這些嗎?
試問,哪戶人家會將偌大的家業給一個孩子呢?
柳落櫻鼻尖突然泛起一陣酸。
原來父親心里一直都有,只是那時候的太過叛逆,本沒有發現這份深沉的父。
言盡于此,柳博遠啞口無言,只能咬牙躬道:“既然大伯已為妹妹謀劃好一切,那小侄便也不再多說,但柳家由子繼承家業,恐會引得世人笑話,還請大伯三思。”
“博遠,你如今是堂堂六品員,不要將心思都放在妹妹的婚事上,以免誤了公務。”
噗!
柳落櫻實在忍不住,瞬間破功,笑出了聲。
第一次發現,自家這威嚴的父親,懟起人來也是毫不手,句句直心窩。
這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讓堂哥管閑事嗎?
高啊,高!
看著柳博遠臉鐵青的大步離開,柳落櫻抱住父親的手臂,滿眼崇拜的豎起大拇指。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柳辰贛寵溺的抬起手,點了一下兒的腦門,故作生氣道:“你這丫頭,還好意思說?你當真聽不到外界的謠言?”
“謠言?父親指的是,外面說兒陷害妹妹的惡名聲,還是驕縱敗家的?”
瞧著兒單純無害的模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半分驕縱刁蠻的樣子都沒有,柳辰贛便一陣心疼。
“傻孩子,外面都將你說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
“長在別人上,兒也管不了。再說了,謠言止于智者,父親不就沒有相信嗎?”
柳落櫻見迎春幾人在門口,對輕輕點頭,示意飯菜已做好,便拉著父親向院外走去。
“父親已有好久沒有陪櫻兒吃飯了,今日說什麼也不能走!”
“哈哈,好。”
柳辰贛見兒這天真無邪的笑容,滿心的擔憂便也煙消云散。
但想到外界謠傳柳落櫻已在北安與燕王私定終,沒了清白,心下又一陣惆悵。
這些污言穢語要是繼續傳下去,兒還如何嫁人啊?
心中有事,這頓飯,他有些吃不知味。
害怕兒聽到謠言后會心不好,他在離開前,單獨來抱夏,叮囑一定要小心,萬不可讓柳落櫻知道,他來想辦法解決。
可如今整個京城都在這樣傳,他如何能解決掉?
況且,他要找贅婿,還要讓柳落櫻來繼承家業的事,當夜便驚了二房三房。
幾人如三堂會審一般,將他圍在書房里,吵鬧不休。
當柳落櫻得知此事時,已是第二天。
陳伯晌午來送賬本,實在沒忍住,便將昨晚家主舌戰群雄的事說了出來。
“小姐,老爺對您十分疼,這次為了能讓您繼承家業,不惜與二房撕破臉,您日后可千萬不要再惹他生氣了。”
柳落櫻撥弄算盤的手停了下來,仔細打量了陳伯一遍,見他神有些慌張,意識到況不對,立刻起。
“抱夏,將我的藥箱和針袋拿來。”
“是,小姐。”
陳伯見狀,又喜又驚,小跑的跟在柳落櫻后,小心翼翼道:“小姐,老爺囑咐了老奴很多次,說千萬不能告訴您的,您去了,可莫要將老奴賣了。”
“陳伯,你可有和我說什麼嗎?我為醫,只給皇后請脈,忽略了父親,未免太不孝順了。今日是我改過自新,去給父親賠罪的。”
“謝謝小姐。”陳伯眼中泛淚,知曉柳落櫻這是在幫自己開,心下對更加誠服。
柳府竹園——
柳辰贛臉蒼白,躺在床上不住的咳嗽,是聽聲音,就讓柳落櫻心下痛,連忙快步進去為他診脈。
“你怎麼來了?”
“父親病這樣,都不與兒說,若被人傳出去,兒的臭名可又要多加一條了。”柳落櫻噘著,即是自責,又是心疼父親。
紅著眼圈號脈,知曉父親是為自己的事急火攻心,被二房三房氣病的,心中更是酸。
“父親,是兒不孝,讓您心了。”
“櫻兒,你是我的兒,為你考慮,是為父應該做的。外面那些謠言,屬實是難聽,你莫要放在心上,父親會找人為你正名的。”
“父親,你莫要為兒擔心,那些謠言自會不攻自破的。如今,你只管在家修養,一切給櫻兒吧。”
柳落櫻拉起柳辰贛的大手,著那炙熱的溫度,只覺全暖洋洋的。
其實外面關于與林沛彥的謠言,一早就知道,甚至還在珍品閣門口被白雅雯堵住,斥責不要臉。
不予爭辯,反而還任由越演越烈,就是為了讓背后的主使者,在家里多囂張幾日。
反正一個骨折的病患,除了讓手下的人去制造一些輿論是非,也沒什麼事可做,就讓林沛彥再蹦跶幾天!
等他正得意的時候,被人揭穿謊言,打臉才會疼得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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