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都是瞎了眼了,我家小姐如此貌如花,他們竟都認不出來,還錯認是五小姐,真沒見識,還說什麼京城貴子呢。”迎春是個藏不住話的,當即便如炮仗一般,表自己的不滿。
柳落櫻微微皺眉,知曉這丫頭心單純,又維護自己,可若一直這樣口不遮攔,總有一日會惹出大禍。
“小姐,不過是一些以訛傳訛的話,您切莫放在心上。今日出席宴會,真假立現。”
抱夏聰慧,又從小就在跟前伺候,一眼便看出柳落櫻心中的擔憂,立刻一邊打著圓場,一邊拽住迎春丫頭,用眼神示意莫要再說了。
也因著的適時阻止,才沒讓姍姍來遲的柳雪瑩和安氏聽了去。
若不然,這母二人,定會在門口哭天抹淚一番,鬧到柳辰贛那里,讓他為難。
“抱歉啊,櫻兒,讓你等久了。原是要再早些出來的,誰料那裁手笨,裁剪了許久,才將我家雪瑩的改好。此次皇家宴會,來得著實突然,我們都沒有準備,為了不丟咱們柳家的面子,臨時做的,實在是太趕了些兒。”
安氏笑的花枝招展,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遍柳落櫻,見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簡單素白,連一點刺繡的點綴都沒有。
雖說今日頭上的朱釵倒多了兩支,耳垂上還戴了一對品相極好的南紅耳墜,可與柳雪瑩這一奢侈金貴的打扮相比,柳落櫻簡直就像個隨行的小丫鬟。
今日,的兒必將大放異彩,揚眉吐氣!
就算不與燕王定終生,其他王爺也好,最不濟,也應該會有貴家的侯爵嫡子。
總之不管是哪個大戶人家,只要雪瑩能嫁進去,在柳府的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就連柳辰贛都要對點頭哈腰。
說不定還可以讓婿施,讓他將家主之位讓給三房。
安氏越想越是激,眼底的算計遮掩不住,溢于言表。
與其相兩世了,柳落櫻如何能不知道心里那點兒小九九,心下恥笑,漫不經心道:“伯母,你若再說下去,恐怕就要錯過宮的時間了。”
冰冷無的聲音,如一盆冰水從安氏頭上澆下,瞬間熄滅了所有得意。
“呵呵,是啊,雪瑩,你快上車吧,免得錯過時辰。”
“是,母親。”
“雪瑩!別忘了這個。”
柳雪瑩提起擺,溫有禮的對安氏頷首行禮,剛向馬車走了兩步,便被拉住,將裝有琵琶的錦盒遞了過去。
柳落櫻余瞥了一眼,在抱夏的攙扶下坐上馬車。
“姐姐,雪瑩沒見過什麼世面,宴會上,還請你多多照拂。”
父倆本想要顯擺一下他們手中用尾木做的琵琶,不想柳落櫻連正眼都沒有瞧一眼,頓時失了力氣。
柳雪瑩也只能裝出膽小張的模樣,跟其后,要一起坐上馬車。
安氏本沒有注意到馬車的特別之,走近后,才驚然發現這馬車竟然是用紅木打造。均勻的紋理,還有淡淡的木質香味,低調的展出奢華貴氣。
“呀!家主當真是大手筆,居然專門做了新馬車,都沒有告訴我們呢!嗯,這樣也對,咱們柳家畢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富商,要不然皇家也不會特意給我們發請帖。”
不釋手的著馬車,眼中滿是貪婪,期待能在車上坐上一坐,對柳雪瑩道:“兒,快上車吧,今日可不能給咱們柳家丟人了。”
“是,母親,雪瑩定不負厚。”柳雪瑩說的自信,提起擺,正要坐上馬車,卻見抱夏率先一步,擋在了前面。
“五小姐,這馬車是胡老板特意送予我家小姐的,他說此車只能我家小姐坐,不然就是瞧不起他!所以,請您移步到后面的馬車。”
安氏母向后面的馬車看去,不由愣在原地。
只見后面的馬車,是他們在逃難時所用的。一路顛簸,再加上時間已久,早就老舊磨損,還有好幾木頭都已裂開。
因著剛回京,柳家生意還在重新整頓,為了節省銀兩,這類無關要的開銷,便全都免了,連油漆都沒有重新刷。
母二人心中驚愕,生怕會丟了面子,默契的決定,堅決不坐這輛馬車宮,以免丟人現眼。
安氏當即滿面怒的指著抱夏,大罵道:“你這混賬東西,什麼你的我的,們是姐妹,又是要一同去宮給柳家爭臉面的,自然是要同乘一輛馬車。趕給老娘滾開!莫要挑撥們姐妹之間的。”
轉過頭,又如同翻書般,快速換上笑臉,對柳落櫻道:“櫻兒,伯母知你向來大度,這馬車寬敞,路上也只有你和雪瑩兩人作伴,還是坐一輛馬車吧,免得路上無趣。再說了,胡老板送你的東西,讓雪瑩沾沾,也沒什麼不對,就算他知道了,有你在,他也說不了什麼的。”
聞言,柳落櫻心下一片鄙夷。
難道不讓柳雪瑩上車,就不大度了麼?
況且,先是罵的人,再給扣高帽,真以為是個憨傻的蠢貨,任人宰割嗎?
開車簾,居高臨下的看著母倆,清冷開口:“這車是胡老板送的,櫻兒自是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尤其近日父親要與他談筆大買賣,此時更不能惹他不悅,還請伯母和妹妹恤。至于櫻兒與妹妹的關系,一向都是好的,若不然,皇宮只送來一張請帖,櫻兒又如何會頂著降罪的風險,帶妹妹一起宮呢?伯母,你說對不對?”
溫潤有禮,不卑不,尤其還點明了柳雪瑩是多余的那一個,若柳落櫻不高興,隨時都可以不帶去皇宮。
如此明顯的語意,安氏也只能咬牙讓步,出笑容:“還是櫻兒識大,伯母心,竟將此事忘記了。雪瑩,既然如此,你就去后面那輛車吧,切莫耽誤了時間。”
柳雪瑩再不甘,也只能咬牙上車。
可接下來,柳落櫻一句話,卻如掌般,狠狠打在母倆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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