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如果運用在案件中，其實就是人側寫。

但凡重要的武國或者越國重要人，都要通過有限的線索，分析其格。

楊萬金的守關臨勝京城，接較多，更是研究得的。

他被坑了糧食還有苦說不出，平常人都很窩火了，何況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而且此人莽撞自滿又剛愎自用，實在是很容易被人盯上，并且被忽悠。

“早說了，三國之間的探遍布。沒本事的，讓人挑了，就像你嫁過來之后的武國暗線。”玉罕自已都倒霉這樣了，還是看不起別人，“有本事的，就會長期潛伏，用的時候拔出這顆釘子就行。”

武國的暗線，是送親的大太監嚴天東的禍。他以為原主是個瘋傻的就聽不懂人話，從來說話不避諱。豈不知原主是個學者癥候群，記憶力超群，后來就留給了肖絳。

肖絳才來的時候境遇不好，拿著武國潛伏在燕北暗錢的報當了投名狀。高闖收到這樣的報，怎麼可能不連鍋端了呢？

“這姓楊的有個寵妾，就是我的人。”玉罕繼續說，對著楊萬金都鄙視得用鼻孔出氣了，“這傻魚一直想報復燕北王，我扔個餌過去，他還不一口吞了？”

楊萬金這個氣，心里再恐懼也忍不住罵道，“你這賤人又什麼好得意？武國的暗線被一次挑了干凈，你越國的探子不也全軍覆沒了？而且全是你一手造！”

玉罕氣壞了，可惜不能武，只能瞪瞪瞪，企圖以眼神殺死對方。

這就是狗咬狗，一吧？

一邊的祝飛想，可立即意識到又提了王妃喜歡的狗狗，趕抿了，生怕這話直接冒出來。

肖絳長長的哦了聲，“想必是有人提合作，楊將軍還在猶豫，可枕頭風這麼一吹，也就萬事俱備了。”

楊萬金既然已經開口，這時候干脆搶著說，“這賤人說西蠻前些日子差點被高……燕北王全殲，鐵了心要復仇，所以勝京潛了上百死士，只要有人里應外合，就能殺掉高……燕北王……”

“只怕還想殺掉我，搶奪王府的財吧。”肖絳哼了聲。

看那群人闖進來的架勢，簡直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幾個大字:搶錢搶糧搶人！

“我并不知道是越國人。”楊萬金忽然加大了聲音，同時一手指著玉罕，“真以為是西蠻那邊的！”

“有什麼區別嗎？”高闖冷聲道。

所以事的大致況就清楚了:小魏氏和玉罕設下毒計，然后騙楊萬金局。楊萬金在報復心和貪婪心的驅使下，決定冒險。在此之前，玉罕還保證會讓城門失守，武軍只要穿了假的燕北軍服，混進來就行。

大部分事不用自已出手，只要配合就好，楊萬金就更樂意了。跟隨他的人是嫡系，為的是水不流外人田。至于他親自出馬，而不是派兵，是被那小妾忽悠得自信心棚，想親手殺掉高闖，以解心頭之恨。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肖絳看著楊萬金，忽然很有智商碾，“就算我們王上著了道，你也得不到好去。越王的這位寵妃會把你也殺掉，再栽贓在我們燕北的頭上，甚至來點曝尸或者懸尸在玉峽關關口的戲碼，挑兩國之間的斗爭，而后漁翁得利。”

多簡單個事，其實冷靜想想就明白了。偏偏有人被各種緒蒙蔽了心，做出最大的蠢事來。

楊萬金一聽，恨不能立即把玉罕掐死。

他能，不像玉罕似的只能瞪。可他不敢，甚至連破口大罵也不敢，只氣得眼睛都翻白了。

果然像一條傻魚。

“你們知道這次的行，我們的傷亡比是多嗎？”肖絳繼續打擊敵人，“越國潛在燕北的人，除了玉罕大人之外，全都死翹翹。楊大人的人嘛，差不多去了一半。至于說我們燕北，傷是傷了不，好在都還活著。”

零死亡！

這不是勝利，這是大勝，絕對的、倒的大勝。

他們自已挖了坑，自已走到坑邊上，興高采烈的跳下去。

只是跌到底才發現，他們是自掘墳墓。

因為他們要坑的人，一直在遠著。直到他們掉下去，才跑過來鏟土。

玉罕閉上眼睛，一是心痛，二是挫敗，令臉上的盡失。即便不能彈也保持的囂張，忽然就像被冷水澆熄的火，只剩下能熏得人流淚的余煙。

“你這樣說也太過分。”角出一點笑意，拼命要為自已挽回一丁點尊嚴，“即便因為怕引起燕北王的警惕，尼姑庵中的人我沒有下手。可城門呢？”

“王妃仁善。”高闖忽然說，并深深看了一眼肖絳。

那眼睛中，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欣賞與。

“知道你們城，必定要殺害守城兵。這本是戰損，無可避免的事。若早有提防，就會打草驚蛇。何況玉罕大人用毒天下無雙，很難在其中做手腳。”老郭接口，“可王妃就是不忍心明知道有人會死卻不阻止，雖說有些婦人之仁，老衲極不贊同，可卻拗不過。”

說著還怨念的瞄了一眼高闖。

“什麼意思？”玉罕著問。

“燕北百姓淳樸，百清廉，兇案不多。可大牢里也是有死囚，還要犯軍規要死的。因為大軍勝利歸來，一月不殺機，所以還沒行刑。”老郭說，“那些人本就是死罪，現在只要偽裝守城兵，配合一下就可以戴罪立功，為家人后輩爭個臉面和實惠，怎麼能不愿意？何況也提前服用了雖不對癥，但也有些防護作用的解毒藥，也未必是死。試問如果是你，會不會博一搏？”

旁邊一直不發一言的小魏氏忽然發出一聲笑。

嘲諷的，幸災樂禍的，也不知是笑誰。

可玉罕都沒力理了，因為已經不知說什麼。

“就算有些婦人之仁……”肖絳看了眼老郭，譴責他的話中夾帶私貨，“可如果能想到更好的辦法，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發生呢？王上人極，正因為他民如子，兵如子，雖然有雷霆手段，可也有菩薩心腸。你們這些人本就不懂，強權和力量的勝利是一時，只有仁者之師，才會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