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絳哪里還敢有意見?!
一個闖禍的人沒到大懲罰,只是照價賠償,這已經是很寬大理了好嗎?
更何況又分給一個院子容,雖然只是暫時的。
就算真的讓自己搭雪窩,也只能認了是不是?
再說修葺院子的話,手頭還有一樁事沒了呢。
如果作得當,就可以省下三分之一的費用。
但是,當真正來到嘉魚居的時候,還是被驚到了。
倒不是這個院子多豪華,或者多破敗,而是因為其位置。
本來以為又是一什麼偏僻的院落,反正燕北王府雖然不華致,但是占地大得很。以這種隨遇而安的格,住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所以除了幾個與相關的地方,平常也沒有研究過整個王府和各個院落的布局。
哪想到嘉魚居竟然是谷風居南邊的側院!
與高闖的書房只隔了一段小小的矮墻和目前還禿禿的樹叢。
這是什麼況?
這相當于搬進了主院啊!
只有正牌的王妃才能住進主院!
包括高闖那兩個夫人一個姨娘,也都另居別。
雖然只是側院,細分應該是書房的側院,總歸是在主院的范圍之!
高闖是隨意這樣決定的,還是有什麼深意呢?
肖絳一時想不,干脆就不想了。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天然就是個靶子。明槍暗箭都瞄著,干脆就不多躲了,正面杠吧。
“會通知我的丫鬟吧?”四環顧著問。
“您放心,已經人去了。”
這個千牽的小廝眉清目秀,但行事沉穩,執行力強,看起來很是利落。
之前肖絳在廊下略等了等,他自己匆匆離去又匆匆回來,沒想到很多事都已經布置完了。
嘉魚居不大。
一間正房帶左右兩個耳房,東西側各兩間廂房。天井四四方方,整上小巧玲瓏,中間半埋在土里著一口大水缸。
不過這時候,缸里既沒有水也沒有蓮花。
院落的四角,有幾個石頭壘起來的地方,上頭覆著一層沒有融化也沒有被污染的白雪,底下支撐著似乎干枯的枝條。
看樣子應該是花圃,深埋進土中的是植的系,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就又會破土發芽。
現在肖絳倒是有點好奇,不知道這個屬于高闖的小小院兒會種些什麼花?
不過,忍住沒有去問,到春天的時候應該會看得見吧。
喜歡給自己一個期待,就像等花開那樣。
當一朝綻放,滿庭芬芳,應該會有幸福,會明白那些所有的等待都值得。
著這個一眼過去就能到底,但是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的嘉魚居,忽然斗志滿滿起來。
可惜當了上的服,不小心到了脖子和手臂上的被熱油燙出的火泡,疼得差點跳腳。
幸好,這個院子雖然空著,但畢竟是主院,也要經常打掃。現在突然要住進人來,幾個婆子和小廝上上下下一通忙活,很快也就收拾出來了。
這時候阿泠和阿離也急匆匆趕來,阿離手中還拎著一個大食盒。這麼冷的天氣里,倆人都跑的有點微微發汗了。
“十三小姐,您沒事吧?”阿離關心的問。
肖絳想搖頭,可那樣的話,領就會到脖子上的泡,很痛的,所以就僵著,目落到這兩個丫頭的后面:一個材欣長,但是圓圓臉的年輕男子那里。
“是阿九大夫嗎?”仿佛見了親人般。
需要療傷,現在誰也不如大夫更順的眼。
阿九聽到“十三小姐”這個稱呼的時候就揚了揚眉尖,這時候又聽肖絳直接問過來,干脆道,“您也是厲害,王府里有固定請脈的大夫,但您這才來了一個來月,已經我跑了兩趟了。我可是軍醫,不看宅婦的。”
他這話說的嗆,阿泠就皺起了眉頭。連千牽也瞪了他一眼,怕他惹怒或者惹哭眼前這一位。
王上的態度像謎,他們這些底下人也無所適從啊。
哪想到肖絳本沒有特別反應,只是笑瞇瞇又毫不客氣的回懟道,“這話說給我也是白說,有本事去跟王上抱怨啊。不敢違抗王上的命令,卻欺負我一個‘宅婦’,自己又窩火還落個埋怨,何必呢?”
“你這樣不客氣,就不怕我一會兒我給你看傷的時候下黑手嗎?”阿九斜著肖絳。
“我琢磨著有本事的人都有點小脾氣,可是王上既然這樣重用你,至你醫德還是很有的。難道,王上看人的目還有錯?”肖絳了,又疼了咝咝直吸冷氣。
之后也不多說,徑直向正屋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哎呀哎呀的疼,唬得阿泠和阿離跟著,不斷小聲詢問。
對于這種場面,們倒是不驚訝。
十三小姐連王上都頂撞,何況這個軍醫呢。
旁邊的阿九倒是被噎得翻了翻白眼,也只能跟上去。
人家說他有脾氣,是因為有本事。如果他現在撂挑子不管,難道是說自己沒本事嗎?再說都夸他有醫德了,他還能任意胡為,以側面證明王上沒有眼嗎?
他是活的太舒服了,敢質疑王上?
這話傳出去,王上應該一笑置之。但他邊那幾個狐假虎威的混蛋,就該把他生生撕了。
再說,王上用人之道向來準,除了在娶王妃這件事上。
之前他還覺得這位王妃生機,求生很強,是個好患者。現在看來,這位牙尖利,不好相與,他自己看人確實很差勁。
手腳麻利的理好那幾燙傷,抹了藥膏又開了一服服的方子,囑咐了兩個丫鬟幾句關于藥和服藥的忌以及方法,阿九片刻也不想多留,立即就走了。
上次的傷寒是有點兇險,若非他這種妙手,恐怕很難回春。
就算回春,也沒有那麼快。
但這次只是普通燙傷而已,犯得著元宵佳節把他給拎過來嗎?
軍營的大廚子今年煮的黃米豆沙元宵,他最的呀。現在再回去,只怕那群狼都把元宵都吃了。
是怕那人留下傷疤?可是既然不打算當做自己的正妃,留不留疤又有什麼關系?
王上是不是太張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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