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了又想,一時間真是不知怎麼辦才好,萬萬沒有想到玉竹會向富貴求助,而富貴那賊坯子竟也不念過去的友,真的去幫了玉竹的忙,這賊坯子出手,別說玉府了,就是里,也不可能還有東西能夠藏得住的。
說到底,還是玉竹賤婢那一手好醫帶來的麻煩,莫說別人,就連皇帝都被哄得親筆寫了匾額。
想到皇帝,皇后心下微微有些發怵,皇帝一定已經知道了這事,也不知皇帝會怎麼看?
正思忖間,外面有宮進來稟報,說是端王求見。
皇后微微頷首,于嬤嬤示意宮讓端王進來。
“母后……哎喲!”
端王只來得及了聲母后,皇后便抄起案幾上的茶壺扔了過來,端王不敢躲閃,任由茶壺砸在上,還好冬日里棉穿得厚,滾燙的茶水并未滲到里面,饒是如此,臉上和在外面的手上還是被濺了不熱水,立即燙得紅腫起來。。
于嬤嬤急急拿了帕子幫端王拭,端王跪倒在地,低著頭不敢做聲。
“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奈何不了,你準備怎麼辦?”
端王手上和臉上疼痛不已,低著頭在心里翻個白眼,卻不敢說什麼。
他能怎麼辦?
玉家滅門案發生時,他才是個幾歲的小嬰兒,當時皇后沒理好的事,留下的首尾讓他現在來辦,他又能怎麼辦?!
端王咬了咬牙,沉聲道:“玉府外面各方勢力都放得有人手,現在怕是暫時不能隨意手。”
端王沒說出來的是,監視著玉府的人里面,似乎有著一不屬于朝中任何勢力的人,這些人武藝高強,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保護的意味。
直到現在他都沒弄清楚,這撥人究竟是從哪來的。
皇后嘆了口氣:“起來吧,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端王站起來,臉上神恭謹中泛著幾分關懷孺慕之:“回母后,兒臣辦砸了事,擔心母后生氣,特來領罰。想著母后罰了兒臣,也能消消氣。”
端王半邊臉還腫著,手上被茶水濺到的地方也腫了起來,皇后看看他,莫名地有些心,低聲道:“罷了,明的不行就來暗的,過段日子平靜下來再想辦法。你回去吧。”
端王施禮退下。
乍從暖融融的殿中出來,外面的寒風刺骨,等待的侍從急急將一個暖爐遞給端王,卻是不小心到了端王手上燙傷的地方。
端王咧著倒一口冷氣,一腳踹在那侍從上,侍從站立不穩,急忙跪倒,口中連稱有罪。
端王垂著雙目一言不發徑自走開,幾名侍從急急跟在后面。
端王的目看似隨意地掃過不遠的弘玉宮,腳步毫不停,快步走了過去。
于嬤嬤跟著出來,目黯了一下。
弘玉宮正是當年端王生母蘭妃的居所,蘭妃死后弘玉宮便一直閑置著,因為沒有人收拾,看上去有些破敗。
……
皇帝將手上的一份奏章擺在右邊,了個懶腰。
不遠伺候的齊煥見狀急忙躬著子過來問:“皇上,傳膳吧?”
“再等等,朕把這幾份折子都看完再說。”
齊煥想說什麼又沒敢說,又點亮幾只蠟燭,端著燭臺放在桌案上:“這會兒天黑了,皇上仔細著眼睛。”
皇帝看他一眼笑了,將奏章推開。
“算了朕不看了,齊煥,陪朕下盤棋。”
“是,皇上。”齊煥立即歡喜起來,急急地把案上的東西收拾一下,又問皇帝:“皇上就在這兒下還是去棋案邊?”
皇帝看著他忙活,啞然失笑道:“你就這麼盼著朕不要看奏章?小心被史知道參朕一道懶于政事,連帶著你也了宦干政。”
這話說得有點重,齊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道:“皇上饒命,奴婢只是心疼皇上連飯也不吃一直看折子,可真沒什麼干政的心思,奴婢只知道伺候皇上心疼皇上,奴婢什麼都不懂,外面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起來吧,”皇帝無奈地搖手讓他起來:“朕只是開個玩笑,瞧你嚇的。不過,現在愿意伺候我的人不,可心疼我的人,自從阿玥走后,就再也沒有了。”
齊煥不敢答話,聽著皇帝的聲音不像發怒,眼看看皇帝,見他滿臉的倦,并無不愉之意,這才又磕了兩個頭,爬了起來。
皇帝看他一眼,笑道:“怎麼,嚇著了,連棋盤也不拿了?快去拿。”
齊煥這次沒聽皇帝吩咐,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先用膳吧?用了膳再下棋?”
“……”
皇帝看看齊煥,只覺得索然無味,悶悶地答應一聲:“若是阿玥在,朕哪會跟你個沒意思的老貨下棋……”。
齊煥并不在意,喜滋滋地大聲傳喚用膳,又過來在皇帝后墊上個大迎枕,服伺著他靠得舒服些。
“瞧你這沒出息的小膽兒樣。當年朕剛登基的時候,也被大臣們聯名上折子參過,那時候被參的人哪,可比你有膽多了。別說你,就是朕,也自愧不如啊!”
齊煥跟著皇帝十幾年,自然知道這件事,涉及這事的那個人在皇帝這兒是個忌,從來沒人敢提起,今兒皇上是怎麼了,幾次三番地提起慧妃娘娘?
那時候被大臣們上折子參的那個子,齊煥也知道。慧妃娘娘風華絕代,全天下獨一無二,便是把他齊煥一百一千個綁在一起,也及不得那子的萬一,皇上這麼說,豈不是折煞他齊煥了?
齊煥不敢答話,恰好小太監將飯菜端上來一一擺開,齊煥親自服侍著皇帝用膳,皇帝卻是只吃了幾口,便擲下筷子示意不吃了。
齊煥苦了臉——又快到慧妃娘娘的忌辰了,皇上這幾日一直悶悶不樂,可千萬別憋出病來。
“皇上每天看那麼多奏章,才吃這麼點飯,子怎麼得了,要不,奴婢傳太醫過來看看,開些消食的藥?”
皇帝擺手懶懶道:“不用了,朕吃不下。太醫院那幫子老家伙來了又要羅嗦,朕懶得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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