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了一下,抬眼看了過來。
燕青愈發肯定心里有事,想到可憐的世,心中憐惜更甚,幫把斗篷的兜帽戴好,笑道:“別凍著。”
玉竹微微側頭,勉強對燕青笑了笑:“我不冷,還是你自己穿著吧。”
燕青搖搖頭笑:“你不冷是假的,我不冷才是真的。玉竹,我看你好像有什麼心事?是不是我母親剛才絮叨你家的事……”
“沒有。”玉竹打斷他的話,忽然停下腳步,側過子同燕青面對面地站著。
的材小,披著燕青的大氅幾乎拖到地上,看著整個人更加弱得可憐,抬起頭仰著燕青,低聲問道:“燕青,玉家……不,我家當年的事兒你知道嗎?”
其實玉竹知道,要說對這件事了解最多的,恐怕還是夜自寒。夜自寒執掌著監諦司,那是大慶朝第一等的特務機構,真要打聽事的話,應當找他才對。
可是夜自寒的份讓玉竹發怵。
不想牽扯到奪儲之爭里,而且看夜小樓和富貴的意思,若皇帝順了他們的意思還好,不順的話,恐怕就不只是暗斗,而是明爭了,這中間要流多,死多人,會不會引起戰爭,甚至導致江山傾覆?
在戰爭面前,個人的力量是那麼渺小。
可不僅毫無辦法,還在無意中卷了進來。
若弘通不來找就好了,玉竹心想,那就不會知道這些事,還可以無憂無慮地每天診病開藥行針。
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事,那說什麼都遲了。
從玉竹回歸玉家開始,燕青就等著來問自己這個問題,卻一直沒有問過,相反,似乎并不把玉家的事當一回事,只是很認真細心地照顧著玉仕軒。
知道玉竹的世后,燕青也打聽過玉家的事,只是他畢竟是一個武將,還剛剛從邊關回來,又能打聽出些什麼呢?
何況玉家的事滿朝上下諱莫如深,別說燕青,就算他的父親柱國大將軍燕嘯遠,恐怕也并不知道多幕。
燕青搖搖頭,很是為自己幫不到而憾:“玉竹,我知道一些事,但是估計和你知道得差不多。十四年前的八月十三那天……”
玉竹認真地聽著。
燕青講的果然和所知道的差不多,都是大部分人已經知道的事,但重新聽一遍,玉竹心里還是覺得很難。
玉竹默默地聽著,燕青對于無法幫助覺得有點疚,道:“出事時我還小,什麼都不懂,也沒聽說過這事。等長大一點就去了軍營,一直在邊關沒回來,朝中的事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我再問問爹爹?”
玉竹搖頭:“不要了。”
燕青也覺得去問爹爹這事兒不妥,又道:“我慢慢幫你打聽,下次問下康王。他雖然也喜歡在外面跑,大部分的時間卻是在京里的。”
“不用了。”玉竹還是搖頭,也不想招惹康王。
暮漸濃,燕府各點起了燈籠,一直遠遠地跟著他們的燕北也拿了兩只燈籠過來,遞給燕青一只。
燕青接過燈籠照著前面的路,看看夜,對玉竹道:“肚子了吧?這時辰外面的夜市也差不多擺起來了,我帶你去吃東西。那邊巷子里有餃餌。”
玉竹隨口問道:“梁家的餃餌?”
燕青打量笑道:“看樣子玉竹已經吃過梁家的餃餌?”
玉竹緩緩搖頭:“不,我沒吃過,只是聽說過而已。”
燕青有意逗高興,故意說笑道:“定是張寶那家伙哄老婆,只給他夫人帶回去吃,卻不給你做妹妹的沾些嘗一嘗。”
說著燕青卻是羨慕起張寶來:“那家伙才幸運,郁歡只要有好吃的就高興,不像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讓你……”
燕青驚覺自己說了,急忙閉,因為心虛而臉通紅,不敢看玉竹。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讓你開心。他心里默默地想著。
玉竹卻是正在想著,富貴不就是為了給阿玥送梁家的餃餌,才發現了白綺麗的謀麼?
這也算是一碗餃餌引起的案了吧?但若沒有這碗餃餌,夜自寒肯定會被白綺麗生生折磨而死,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因為想著心事,并沒聽清燕青前面說的話,只聽到后面的那句不像你,不由好奇問道:“我怎麼了?”
燕青紅了臉,拼命地想要圓回先前的話:“你,你沒怎麼,我就是說,你不饞,對對,你不饞,不過玉竹,即便你不饞這會兒也該吃晚飯了,咱們去吃餃餌吧?”
從燕家園子的角門出去,轉過一條巷子,玉竹就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夜市。
上京城里其它地方要執行宵,一到夜晚便黑漆漆的,這兒卻與別都不同,到燈火明亮,甚是熱鬧。
各種吃食小攤已經支了起來,攤子上面掛著明晃晃的燈籠,路旁的店鋪兩邊更是掛著一串串的燈籠,寫著店鋪的名字。
一陣陣香味撲鼻而來,玉竹中午就沒吃多東西,這時候聞到香味,不由食指大,拋開滿腹愁緒,拉起燕青的袖子笑道:“是啊,咱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燕青見歡喜,心下也跟著歡喜,心道雖然他的小竹子不像郁歡那樣是個吃貨,可聽見吃的也還是很高興的。
他決定,以后要向張寶學習,經常給玉竹買各種好吃的東西。
梁家的餃餌果然味道不錯。兩人進了店鋪,找了靠窗的座位坐好。
店小二過來招呼,燕青將幾種口味的餃餌都點了一些,又點了些店里的特小菜。
燕北遠遠地坐在門口的桌子上,一個人要了二斤牛餃餌慢慢吃著,心下對他家爺突然的開竅又是佩服又是奇怪。
爺怎麼突然就聰明了呢?
他沒有想到,他家爺的聰明遠不止如此。
吃完餃餌,燕青和玉竹繼續在夜市上游,燕北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他們,突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他家那勇武無敵,玉樹臨風,英俊倜儻兼瀟灑不羈的燕將軍,竟然跑去路邊攤買了兩只糖人兒,將其中一只大些的遞給玉竹,另一只小些的拿在手里,還滿臉笑容地對著玉竹說著什麼。
這,這還是他家的將軍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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