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打開，寶兒將一杯茶水潑出來，幾名軍漢哈哈大笑著四散躲開，笑著回去前院吃酒。

“我們這可是奉了康王殿下的令，前來鬧房的，張寶你有本事去找康王殿下啊！”一個軍漢大聲笑著戲謔喊道。

……

“什麼？康王他竟然去參加那賤婢姐姐的婚禮？”

皇后恨恨地問，抓起手旁的茶盞扔在地上打得碎:“那賤婢來者不善，怕是想做些什麼，我原以為只是幫著昭華診個病罷了，沒想到，和康王竟然有這麼深的糾纏！我就知道，玉家的人沒什麼好東西！還有康王，他收羅那麼多的勇士，肯定也沒安什麼好心！”

“娘娘，昭華公主其實……不足掛齒，康王才是最危險的……”

“我當然知道昭華不足掛齒！我就是氣不過，為什麼我的兒連命都保不住，昭華卻活得好好的！憑什麼？！”

皇后每次提起這事都要傷心半天，于嬤嬤低著頭不敢說話，良久之后，聽著皇后不再做聲，才說:“娘娘，消息說，那賤婢替康王診脈了！”

“真的？！”皇后的神反而鎮靜下來:“消息可靠？”

“娘娘，消息可靠。燕青推說是他自己扭傷了手腕，可我們的人看到那賤婢給康王診脈。”

“說什麼沒有？”皇后沉許久，問道。

“當時酒宴嘈雜，只看見診脈，卻沒聽到說什麼。”

皇后神愈發沉重起來，突又恨恨道:“那些沒用的蠢才太醫，一個個的都說康王活不過三十歲，可這賤婢萬一治好了康王的病……”目中流出兇狠決絕之，厲聲道:“只能殺了。”

于嬤嬤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一事，急道:“可是皇上剛剛才給賜了字……”

皇后擺了擺手:“沒辦法，這賤婢必須死，皇上未必能知道是我做的，即便萬一知道，不過一個無足輕重的子，皇上他生幾天氣也就沒事了。”

也是，皇上雖然不怎麼來皇后這邊，卻是對皇后娘娘極為容忍，比起康王的事來，這個持賤業的普通醫，還是差得遠。

于嬤嬤想明白這個理兒，退后幾步躬站立不再說話。

“好了，去辦吧。”皇后說。

“是。”于嬤嬤正要退下，卻聽到皇后又說:“連那什麼姓田的也端了，免得萬一他的醫也是個高明的。”

于嬤嬤躬應是，皇后又問道:“端王最近如何？”

于嬤嬤立即有些張:“端王殿下他很好，最近沒聽說什麼事。”

“那他為什麼好幾天沒來跟我請安？該不會又弄回去什麼新的狐子了吧？告訴他，他的子還要留著坐那個位子的，我不管他玩樂，但要節制著點兒！”

“是。”于嬤嬤躬退下，想起端王前幾天不知道為什麼戾氣十足，將府中下人都打殺了好幾個，想了想還是決定，這事兒不要告訴皇后娘娘，免得心。

不過就是幾個下人罷了，殺多也沒關系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把那賤婢殺了，免得再出什麼妖娥子，萬一治好了康王，又要大費周章。

……

玉竹并不知道有人心心念念要置于死地。

的生活過得忙碌而幸福，白天在醫館里診病，有時也到病人家中出診，晚上則回到玉府，先向父親問安，再同他聊幾句外面的事。

玉仕軒的神也好了許多，臉上的笑容多了，走路腰板也直了，再加上玉竹幫他做了幾時下流行的新服穿在上，這時候的玉仕軒除了頭發花白一些，看起來完全是個儒雅的中年文士。

玉竹原本頗為擔心玉仕軒會反對行醫，沒想到玉仕軒對此并不多做置言，似乎只要兒回來就好，至于兒要做什麼事倒是次要的，甚至有時候他心來，也去兒的醫館中坐一坐，同田治輝聊上幾句。

這天玉竹正在醫館中為病人診脈，門簾掀開，聽到伙計迎上去問:“這位法師是要診病還是化緣？”

接著就聽到弘通的聲音:“呵呵，和尚我是來找人的。”

玉竹抬頭看過去，見弘通背著一個樣式奇特的布袋，正滿面含笑地朝這邊看過來。

玉竹孩子家的小心眼兒里還記恨著他，怪他把自己推薦給皇帝，是以只淡淡掃了弘通一眼，便裝著沒看見繼續為病人診脈。

弘通倒是耐心頗佳，自己在墻邊供病人休息的椅子上坐了，笑呵呵地看著玉竹診病。

玉竹診完病人，開了方子拿給藥柜上抓藥，這才慢悠悠地走過去。

弘通滿臉堆笑，卻是不明白這小娘子為什麼前后的態度大不一樣，上次在定州城見面時，明明很是可和氣的，怎麼這次的眼神冷冷的，似乎還帶著一氣哼哼的樣子？

玉竹的事他也聽說了一些，心想難不這小娘子認回玉家，脾氣也變大了不？可是看對方才的那個病人又很是和藹的樣子。

那病人衫甚是簡陋，看著也不像是有權有勢的人哪？

弘通心下不解，卻不好多問，伙計奉了茶上來，他便端起來有滋有味地抿著，同玉竹說起昭華公主癰的事，對的機巧心思極力夸贊。

“……若不是玉大夫妙手，那孩子的癰即便治好了，怕是嗓子也要落下殘疾，好好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公主，一張口說話卻是沙啞嗓子，那就真可惜了。”

玉竹想到昭華公主乖巧可的樣子，心下倒也釋然不，臉上的神便好看了許多。不管昭華是公主也好平民的孩子也罷，總之治好了一個孩子，使得免病痛之苦，也算是一個大夫的本份吧。

弘通見神緩和，心下放松不，試探著提出要玉竹再幫他診一個病人。

“還是算了吧，”玉竹看弘通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大師又打算把我介紹給哪位達貴人，或是皇家的公主皇子啊？玉竹福薄技拙，當不起您的厚，您還是去太醫院找太醫吧。”

這話一出，弘通立即明白，這是有人把他向皇帝推薦玉竹的事告訴了。

可弘通心里也很是委屈，心說我這不是為你好麼，攀上皇帝這高枝兒，以后誰敢惹你啊，若沒有我推薦，你門上這塊賜的匾從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