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怔了一下。
“其實沒必要吧,我對那個……位置沒興趣,不會礙著他們的事,被人知道了也沒事……吧?”康王有些囁嚅地說著,就連自己也不能確定。
燕青冷笑道:“你知道你沒興趣,我也知道,可是別的人不知道哪,他們會相信你沒興趣?”
玉竹看著他倆的樣子就覺得心煩,直覺自己已經被卷進一個大麻煩里。不耐煩地道:“好了就這樣,我先出去了,這是怎麼說的,我姐姐親的好日子,惹禍你給我惹這種麻煩。”
燕青滿臉歉意又欣喜至極。
“對不起玉竹,我只是忽然想起來,想讓你試試……”看到玉竹沒好氣的樣子,他底氣不足地低聲道:“其實我還真的是個惹禍啊。”
有件事玉竹不知道,但燕青卻是知道的。
夜自寒之所以會擄了玉竹來京城,全是因為為燕青治傷被夜自寒知道,才會被擄來的。
這樣一想,他還真是個惹禍,為玉竹惹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玉竹看著他像小孩兒做錯事的樣子,不由噗哧一笑,道:“好了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下次診脈怎麼辦?”
玉竹并不傻,當今皇帝子嗣不多,有希登上那個位置的人極,而因著康王的病,他以前勢必不被人所重視嫉恨,但現在麼?
一個健康,得皇帝寵的年皇子,會給其它皇子帶來多大的力?
這也是玉竹說燕青惹禍的原因,不過話說回來,若不幫康王診治,康王還真活不了幾年了。
見死不救是違反一個醫生的基本原則的。
玉竹嘆了口氣,該來的事總會來,穿越大神讓穿到這兒來,終歸不是讓來旅游的,一定會給找點事兒。
燕青想了想。
“這樣吧,就說我病了,你去給我診脈,然后康王殿下也到我那兒去,煎藥診病都在我那兒就好。”
康王沉一下,低聲道:“也只有這樣了,我不能總是去你家醫館,更不能請你去王府,玉大夫,麻煩你了。”
玉竹對燕青說話很是隨意,但對上康王還是很客氣有禮的,對康王施禮道:“殿下別這麼說,醫者仁心,不論病的是誰,我都會全力診治的。”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就算是普通老百姓我也會認真診治的,幫你治病和你的份沒關系。
康王如何聽不出話中的疏遠之意,他苦笑一下心想,待自己的病好了,就遠遠地躲到江南去游樂一段時間,讓那些暗中窺伺的眼睛安心些。
“好了,我要去看看姐姐和寶兒哥,可別被那些家伙把寶兒哥和父親灌醉了。”玉竹說道,拎起藥箱走。
燕青笑道:“張寶已經是你的姐夫了,還寶兒哥寶兒哥的,多沒規矩。還有,你給我上灑點藥油,讓燕北把藥箱送回去。”
“是啊,了十年的寶兒哥,突然變姐夫還真不習慣……”玉竹笑著答應,認命地打開藥箱幫燕青手上了點藥油。
……
寶兒手里持著秤桿,站在郁歡面前。
大紅的蓋頭上繡著鴛鴦戲水,蓋頭下是那個他悉的。
握刀握槍殺敵上陣從來沒有抖過的手,握著秤桿卻有些發抖,寶兒長吸了一口氣,輕輕地用秤桿揭起蓋頭。
蓋頭落到一邊去,戴著厚重金飾的郁歡抬起頭來。
兩人都有點張,還有點淡淡的尷尬之,寶兒看著郁歡被打扮那副模樣,手里還捧著一個油紙包,邊沾著些點心碎屑,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輕輕地幫郁歡了邊的點心屑,開始幫著取下發上的釵環。
他很是細心認真,一件一件的慢慢取著,一點兒也沒弄疼。
郁歡乖順地低著頭,覺頭上慢慢地輕松了許多,眼角余瞥到寶兒的大手把首飾一件件的放進桌上的妝匣里。
等的發髻完全散開,寶兒突然轉出了門,郁歡正想著他到哪兒去了,寶兒打回來一盆熱水。
“歡兒洗洗臉,我讓廚房送過來幾個小菜,你累了一天,了吧?”
郁歡凈了臉,換下了厚重的喜服,桌上放著兩碗米粥,幾個清淡的小菜,兩人相對而坐,寶兒憨厚地笑,郁歡則難得地有些。
兩人默不作聲低著頭吃完東西,寶兒要收拾桌上的碗筷,郁歡攔住了他。
“丫環來吧。”說。
寶兒恍然。
“我倒忘了,阿元——”他大聲道。
外面一個小丫環應聲進來,低著頭收拾了碗筷,又出去了。
前段時間寶兒特意為郁歡買了個丫環,這樣的話,郁歡嫁過來之后就不用再做活。
小丫頭退了出去,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寶兒聲問道:“要不,休息吧?”
“嗯。”郁歡低著頭,乖乖地上床,卻是不敢服,在床靠里面的位置僵地躺平。
隨即寶兒放下賬子,了外面的喜服,上床躺在的邊,同樣僵得一不敢。
他張得忘了吹滅桌上的喜燭,過了一會兒,喜燭忽然出一個大大的燈花。
郁歡忽然噗哧一聲低笑。
寶兒低聲問笑什麼,郁歡只是無聲地吃吃笑,卻是不論如何都不肯說,最后被他問得沒法,低聲笑道:“娘給了我一本書……”
說到后來,的臉已是通紅,又后悔自己說出這事來,把頭埋在被子里不敢。
寶兒也憨笑:“我也有……是幾個好友給我的……”
剛結的新婚夫婦二人同時低笑幾聲又不再說話。
良久之后,郁歡低聲問道:“給爹娘上香了嗎?”
“嗯,上了,我跟他們說了我要跟你親了,讓他們放心,田伯伯,哦不,岳父和岳母對我一直都很好,拿我當親兒子看待。”
“寶兒哥,過幾天我跟你一起去。”
“好,早點休息吧。”
寶兒下床來吹熄了蠟燭,室再無聲息。
窗外躲著的幾個軍漢等了一會兒,聽見里面沒有靜,大覺無趣,一個便著嗓子道:“寶兒哥,我娘給了我一本書……”
另一人也跟著道:“我也有……娘子,你的書里都寫些啥啊?”
先前的尖細嗓子扭道:“夫君,我的書里只有畫沒有字,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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