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時喬府的另一輛馬車也駛了過來停下,喬梓從車上跳下來,看見喬蓁和玉竹,再看看后面騎馬跟著的夜自寒,愣了一下眼睛一亮。
“蓁兒你找到恩人了?”
喬蓁微笑,桃子張大又要說話卻被喬蓁拉住,玉竹無奈上前屈膝行禮:“玉錦見過表哥。”
“表哥?”喬梓急忙回禮,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原來是你!”
喬梓顯得興又喜悅,卻是先客氣地手做引:“表妹先請進府中說話。”又看向夜自寒施禮:“這位大人也請進府一敘。”
“不敢當,救了令妹的是玉大夫。”夜自寒下馬,把馬韁遞給門口候著的喬府家丁,對喬梓回禮:“本奉皇命送玉大夫回醫館,路上遇到令妹車子出事,玉大夫幫了們些忙,順便送回來,與本卻是無關的。”
夜自寒從宮里出來直接送玉竹回醫館,一直未來得及換下上原本穿著的服,此時他向喬梓客氣回禮,淡淡道:“既然玉大夫在要喬府停留,本的任務也算完了,就此告辭。”
夜自寒絕口不提上次在荷花池救了喬蓁的事,看他不提喬梓也極為聰明地絕口不提,只是心下疑,上次救了妹妹的,竟然是一名年輕的二品員?
喬梓的腦子里飛快地將朝中的年輕員過了一遍,一下子明白過來——年紀輕輕的二品大員,子淡漠,容貌俊無儔,能夠自由出宮中——符合這些條件的,除了號稱京城第一男子的監諦肖岸錦,還能有誰?
上次救了妹妹的人原來是他?
肖岸錦在上京城中的名聲委實很大,這名聲又說不清算是好還是壞。喬梓雖然知道肖岸錦這個人,卻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乍然知道是肖岸錦救了自家妹子,心中震驚程度倒比恩程度更甚。
喬梓心震驚無比,面上卻仍是不聲手引客:“肖大人既已來了,若無急事便進府中坐一坐。”
兩人極為默契地都不提夜自寒救了喬蓁的事,知道這事說出去對喬蓁的名聲不好。
夜自寒淡淡地頷首:“左右無事,那便叨擾了——喬公子請。”
“肖大人請。”
桃子早已急急忙忙帶著玉竹和自家小姐進門去了后宅,把兩個年輕男子扔在門口互相謙讓。
玉竹隨著喬蓁和桃子主仆倆去了后院喬蓁的閨房。
喬家的花園很大,小橋流水,假山亭臺,喬蓁獨自住著一個很大的院子,是伺候的丫環仆婦就有十幾個之多。看樣子喬昱雖然拘著兒不許出門,但還是很疼這個兒,家里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
大概是這位大小姐從來不往家里領人的緣故,玉竹走在院子里,就覺得丫環仆婦們雖然表面上看著各做各的事,實際上卻是都在好奇地打量著。
“想看就看吧,都別鬼鬼崇崇的!”桃子大聲笑著說:“不就是我扭了麼,有什麼好看的!”
這丫頭真是個憨的。
玉竹陪著喬蓁進了房間,幫全檢查了下一遍,發現除了手臂上被了一塊淤青,其它方面都沒什麼事。
桃子在院子里同幾個小丫頭講述這次出去的驚險經歷,另一個丫頭梨子給玉竹和喬蓁端上茶水,退了下去。
不得不說有些人很容易就能為朋友,而有的人認識了一輩子,到最后還是泛泛之。
也許是緣關系的原因吧,玉竹和喬蓁雖只是第二次見面,兩人卻覺得很是親近。
喬蓁把茶水捧給玉竹,就像一個真正的,多年沒見的姐姐一樣,問起玉竹這些年來的生活和食住行。
玉竹一一答了,喬蓁又問起田氏夫婦對好不好,的姐姐郁歡是個什麼子,可好相,的醫從哪里學來,一個孩兒家拋頭面的在外行醫,這些年在北疆吃了很多苦吧?
說起吃苦,喬蓁放下茶盞抓住玉竹的手,溫婉的眉目中浮起一層憐惜之,眼中是真實的心疼。
玉竹看著喬蓁的神,忽然覺得,除了田家人之外,似乎又多了一個親人?
郁歡是那種大大咧咧的子,江氏雖然細心溫,在玉竹面前總是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拘束,心深還是把玉竹當做玉家的大小姐來看,尤其是在認回玉家后,江氏更是同客氣了不,同玉竹說話時總是帶著幾分謙卑。
眼前的喬蓁眉目溫婉,細心地詢問著日常的生活起居,擔心著會不會氣累,玉竹恍然覺得,自己似乎就應當有這麼個溫和善細心的姐姐。
玉竹兩世為人,自然看得出來人心的真假,見喬蓁對擔心不已,心下,卻不說什麼,只是微笑著說不妨事,已經習慣了。
喬蓁說起自家父親喬昱,又是嘆氣。
“你也別怪父親他不給姑父幫忙,”喬蓁帶著幾分歉意說道:“母親死后父親就像變了一個人,那段時日他就連我和哥哥都不管了。府里一團,他整日里只曉得喝酒,就連上朝時都是醉醺醺的,也幸好皇上開明,諒他喪妻難過,特許他那段日子可以不上朝。”
“不,我不怪姑父。”
玉竹說的是真心話,的心下對自己這位姑父還是很佩服的。要知道這可是古代,子為男子守節是天經地義的事,男子為子守節不娶,可就是天大的奇葩,不為世人所理解了。
自家這位姑父從姑母死后就沒有再娶,甚至連姨娘都沒有一個,這得是多麼癡的人啊。
“那時候我還小,什麼也不懂,等長大些才慢慢察覺,母親的去世對父親的影響有多大……”
沒人的時候,的父親總是憂郁悲哀的,有時在自家的園子里轉來轉去,有時呆呆地坐在臥房的桌子邊一坐半天。
邊有人的時候,父親就是一副清高倔強的樣子,不就怒氣沖天,說話尖酸刻薄,哥哥私下里跟說,外面的人都管父親做瘋狗史,可誰知道父親的心里有多麼痛苦?
喬蓁幽幽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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