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薛氏面容扭曲怒道:“關你們何事，你們管這閑事做什麼？”

“當然關我的事了，我是田大夫帶來的護衛，你剛才不是說田大夫治不了病麼，現下病治好了，怎麼，你們倒要逃了？”季衡笑嘻嘻地道。

趙花豆就沒他這麼客氣了，他污言穢語地大罵一通，恨不得就上去揍這幾個婦人了。

“……小昭可是爺的親戚，媽的若不是你們嚼舌頭，爺怎麼會相信這種蠢話！差點冤枉了親戚！”

爭執的聲音驚了院子里的其它人，幾個好事的婦人過來，拉拉扯扯地把薛氏等人拉回院子里，季衡笑嘻嘻地跟在后面回去。

“哪能走呢，剛才不是說好了麼？”

“就是，壞了人家閨的名聲，現在倒想一走了之？”

“若不是田小娘子，不，是田大夫醫高明，小昭便是死了也要背個壞名聲！”黃家的已經把兒安頓回床上躺好，恨恨地出來對里正道:“里正大叔，你可得為我們娘倆做主啊！”

“把黃大山回來，讓他去告！告的話不僅掌，弄不好還要打板子！”趙花豆道:“我跟著大山哥一起打這司，反了天了，污蔑人家的未出閣的小娘子……”

“就是，現下先掌再說！”

一個好事的年輕人道:“我去找竹板！”

薛氏等人早已嚇得作一團癱在地上，里喃喃地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外面群激憤，郁竹則在屋里取了紙筆開方。

趙妻在旁邊幫磨墨，不時回頭看看臉慘白的小昭，低聲道:“吐了那麼多，沒事吧？”

“沒事，我再給開些安胃補脾的方子，這個殺蟲藥每日一粒連吃三天，就能絕了蟲，以后再就沒事了。”

郁竹把方紙攤在桌上，又取出三粒殺蟲藥遞給趙妻:“記得每日一粒，千萬不要多服。”

黃家的答應著，用荷包小心地盛了藥。

院子里已是鬧翻了天。

群沸反盈天，都喊著要懲這三名毒舌婦人，即便之前跟著們說過閑話的婦人們，也都似忘記了自己之前的所做所為，嚷著要懲壞人名聲的惡婦。

趙花豆滿面憤懣，得最兇。

“若不掌，我們便去告，這麼多人親眼見到親耳聽到們污蔑小昭這孩子，咱們現在便去報！”

里正微微蹙眉。

平心而論里正其實不想懲這幾個婦人。

薛氏同他很是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里正還真狠不下心來懲，可是若不懲于，這時候群洶洶，那趙花豆又是有名的潑皮，難纏得很。真要鬧到府也沒薛氏的好果子吃，到時候若要打板子，以薛氏弱的子，怕是連三板子都扛不住就被打死了。

權衡之下里正只得點了頭:“不錯，薛氏包氏張氏三人污蔑黃家小昭清譽，掌二十！”

薛氏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你個沒良心的……”

一個婆子已經揪起的頭發道:“我來！”

“薛榮華你也有今天？再讓你勾引我家婿！再讓你堵著我家兒罵！我這是替我兒打的！”

婆子下手狠辣一點不容，只聽得啪啪幾聲響，薛氏的臉已是腫得老高。

另一個婦人搶上前來拉住婆子:“王嬸嬸你留著點兒手……”

王婆子眼睛一瞪正要發作，那婦人道:“剩下的我來。”

王婆子瞪目看，忽然恍然一笑道:“不錯不錯，我倒忘了，還欠著你的，來，我抓著頭發，你手就是了！”

薛榮華是個被休了的寡婦。明著開著一家店賣服，暗地里卻是一名暗娼，一到晚間，的店里來來回回進出的都是男人，附近的許多婦人家里男人都去過那兒，平日里這些婦人沒有機會報復薛榮華，現在得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幾個婦人糟糟擁上前來。

“別一下子打完了，每人留點！”

“是啊是啊，至給我留一下！”

郁竹收拾藥箱出來，冷眼看著這一幕，幾個婦人說的話也聽得清楚，再結合周圍人低聲的議論，心下不暗嘆。

糞堆上的蒼蠅總是希別人也和它一樣骯臟，如果對方干凈的話，就想方設法往別人上潑糞水，努力讓別人變得和它一樣。

薛榮華的心態大概就是如此吧。

田治輝遠遠地站在窗下，見兒出來急忙過來:“竹兒咱們走吧。”

郁竹笑了笑:“爹爹，診金和藥錢還沒拿呢。”

黃家的如夢初醒，匆匆回屋取了銀子遞過來，又千恩萬謝地說了一通好話。

郁竹叮囑近日不要給小昭吃太油膩的東西，不再理會鬧哄哄的人群，拉著田治輝出門而去。

趙妻追出來只看見兩人背影，雙手合什低聲念佛:“菩薩保佑小田大夫長命百歲一生平安。”

……

“這賤婢該死！果然窮山惡水出刁民，從夷蠻之地出來的賤人，竟然習有武藝！”夜安暖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把目所及的東西都拿起來砸在地上。

房間里七八糟，冬雪怯怯地在角落里不敢看，唯恐惹怒了夜安暖平白又挨一頓揍。

夜安暖忽然停了下來:“你是說，那賤婢的醫館站穩腳跟了？”

“是的，”冬雪怯怯回答:“診的兩個病人都是鬧騰了一場的，周圍有很多人看熱鬧，這上京城里的事小姐您也知道，總是傳得很快，這幾日便有許多人上門求診了。”

夜安暖恨恨地撕著帕子。

“的雜種哥哥，那個鄉下小子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攀上康王府的？”

“這個奴婢也不知，只知道他穿著康王府侍衛的服，趙花豆的人被張寶嚇唬，已經把錢退給柳婆子的兒子，柳婆子昨日使人來還錢，的意思，的傷還沒好利索，想留一點買藥……”

夜安暖的臉難看，冬雪越說聲音越低，最后訕訕地不說話了。

“哼哼，還敢來要錢買藥，我沒剝了的皮就笑了，死老婆子什麼事都辦不了，倒還被富貴知道……”

冬雪神一震退后兩步，臉慘白如紙，目中流出恐懼仇恨混雜之。

剝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