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竹抬起頭，走到門口把門打開，把簾子掛起來，站在門口面向外面的人群，的聲音平淡卻響亮:“外面的叔伯大嬸們你們都聽到了吧，這三位嬸嬸說小昭肚子里有孩子，我說這是病。若我能證明小昭真的是生病而不是有孕，我想問問大伙，造謠的人該什麼罰？”

“掌！”

“撥了們的舌頭！”

“打板子！”

“就該撥了們的舌頭，天東家長西家短的，到說閑話，誰家里有什麼事都被們說得不堪。去年張寡婦腰疼看大夫，是被們說和大夫有一，張寡婦被說得沒辦法上了吊，幸好發現得早救了回來……”

“還有這事啊？那真是該殺！”

“胡說！”包氏終于忍不住喊了起來:“明明張寡婦就是跟那大夫……”說了一半忽然醒悟過來，急急地閉上了。

然而已經有不人聽到的話，議論聲立即響了幾分。

“看看，還說！”

“真該撥舌地獄！”

郁竹怒笑。

看來這幾個婦人污蔑大夫已習慣，剛才們還試圖污蔑爹爹來著。

趙妻和黃家的沒料到事會發展到如此地步，看著院子里鬧哄哄的一群人，再看看薛氏等三人丑惡的臉，想到郁竹剛才說不信自家閨的話，黃家的心一橫，也站了出來。

“薛氏，我都聽到了，你以前就在外面說我家小昭壞話，我且問你，若小昭真的是病，你怎麼辦？”

“哎喲，”薛氏拉長了聲音道:“你怎麼證明小昭真的是病？肚子里若是孩子呢？”

黃家的目痛楚哀沉，看向院子中的眾人:“眾位叔伯鄉親幫我做證，被們這麼編排我們也沒什麼活路了。若我家小昭肚子里沒有孩子，我要割了這三個毒舌婦人的舌頭！若小昭肚子里是孩子，我們娘倆就一起去死！怎麼樣，你們敢不敢？”

“有什麼敢不敢的，你家小昭原本就不是什麼……”包氏說了一半被薛氏打斷:“你得現在就證明你家小昭肚子里不是孩子，若你悄悄把孩子打掉再來尋我們的晦氣，我還真拿你沒辦法。”

“拿刀來！我把小昭的肚子剖開給你們看！”黃家的一聲厲喝！

另一名婦人張氏見事愈演愈烈，不由生了怯意，挪腳步悄悄向外走。

剛挪到門口便被季衡擋住了:“哎哎別走，造謠的時候說得痛快，現在怕了？”

張氏見逃不，索也不走了，回去站在那兒嘟囔:“不走就不走，我還真不信，黃家的能把小昭肚子剖開。”

黃家的已經有些失了神智，排開眾人自去廚房找刀，被幾個婦人婆子攔住勸阻，又回頭伏在炕邊去找針線笸籮。

“剪刀呢？我的剪刀呢，剪刀也行，我剪開的肚子給你們看！”

一雙有力的手握住了的手，令彈不得。

黃家的慘然回頭，正對上郁竹清凌凌的眼睛。

“大嫂，你忘了，你還請了大夫的，這事應當由我來做。”

不知為什麼，郁竹的目讓黃家的鎮靜下來。

慘然笑了笑，抿了抿耳邊的散發，把剪刀遞給郁竹，沉聲道:“田大夫你說得不錯，我不該不信小昭。我知道我家小昭是個好孩子，得病已經夠苦的，這些日子我不該被這些毒舌婦人說得迷了心智，對又打又罵的。”

黃家的抬起頭對門外眾人說:“大家伙瞧著，小田大夫幫我把小昭的肚皮剪開，我證明給大家伙看，我黃家的家風是清白的！”

“咳咳！”

里正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到這時終于忍不住出面了:“黃家的你也別置氣了，這些無知婦人的話也是信得的？既然大夫來了，你就讓大夫好好給小昭診治，其余的話再也別提。”

里正又轉向三名毒舌婦人，聲俱厲道:“爾等三人以后切不可再胡說八道，不然的話，就上報府拿你們治罪！”

三名婦人也擔心事鬧大，若是剖開小昭肚子里面卻沒有孩子，那們可就完了。

幾人聞言急忙陪笑:“是是，我們這就走，以后再不來了。”

里正松了口氣，黃家的也松了口氣。

“慢著！”郁竹清叱一聲:“要走可以，先自掌二十個！”

“憑什麼？”薛氏立即尖起來，轉向里正:“任大哥，你看你看，本不聽你的嘛！”

郁竹看向里正。

“里正大伯，我要你和眾位鄉親為小昭作證，只是生病，并沒有這三個無恥毒婦所說的有孕，現在我來證實這事，若們污蔑小昭，便掌二十或送到府治罪！”

里正沉著臉很不高興。

“小丫頭，這是人命關天你懂不懂？”

郁竹微微一笑，持著剪刀走回炕邊。

“不錯，就是因為人命關天我才要這樣做，若不能證明清白，如何堵得住毒婦的毒舌？”

“真的要剪啊？”

“這小娘子也太狠了點，家大人呢？”

“小娘子既然敢剪，定然是知道小昭肚子里沒孩子。”

“人的肚子剪開還能活啊？清白有了命沒了，圖個啥啊？”

“不是說死事小失節事大麼，黃家的也是個有氣節的，寧愿兒死了也不愿背上.的罵名！”

“可不止如此，黃家的剛才說了，陪著小昭一齊死。”

院子里議論紛紛，里正的臉沉得能滴下水來。

田治輝雖然不知郁竹要做什麼，但以他十年來的經驗，兒是絕對不會惹禍的，是以他倒是極為篤定，站得穩穩地旁觀不語。

季衡看看田治輝再看看郁竹，心里思忖著，若郁竹真的把病人的肚皮剪開，這事夜自寒能不能得下來？

想了想他家公子似乎還真能得下來。

或者，郁竹敢于如此也是因為知道夜公子會幫？難道已經知道了夜公子的份？

這些事說起來慢，其實發生也就在幾息之間。

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郁竹，就見小姑娘走到炕邊把剪刀放回針線笸籮，打開藥箱拿出一個小藥瓶。

“煩勞黃嬸子倒碗水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