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玥立即正:“收獲還是有的,據趙知書說,他是一名游醫所影響。“”他們大概在十年前就認識,在這之后,游醫每次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都會出現,包括來襄州,也是游醫所指引。”
“在案發前,歐槿來找趙知書,自稱是游醫的徒弟。他鼓勵趙知書帶柳小姐私奔,并有意無意留了一本書給他,上面有詳繪男親熱之事……”
“我猜想,圖繪上應該有某種強烈的心理暗示,比如重點突出這個位置……”
韓玥拉下領,指著使第一名死者柳蕓死亡的位置,“這其實就是一種心理暗示,之后,趙知書在看到柳蕓時,便一時沒控制住自己。但這其實也很難,就算知道這個位置能致人死亡,但力度實在不好把控。所以我猜,這應該只是他們的方案之一。總之,柳小姐的死是必然,只因,趙知書這顆種子已到了收割的時候。”
云衍點著頭,手將領往上一拉,肅道:“往后,不必拿自個兒比劃。”
韓玥愣了下。
云衍說:“畢竟是兒,許多細節容易暴份。”
韓玥恍然:“是,王爺。”
云衍很快說回案子:“如此說來,接周明的應該也是兩個人。”
“卑職也是這麼想。”韓玥分析道:“我覺得可以理解為,頭一批人負責播種,后一批,比如歐槿,則負責收割。”
云衍眸半狹:“也就是說,他們早在十多年前就開始計劃……”
韓玥嘆聲:“時間久,范圍廣,此案確實不好辦。”
“你有什麼想法,盡管說。”
迎著云衍鼓勵的眼神,韓玥正,說出心中所想:“這種大案,要想一步擊準的可能幾乎沒有。只能順藤瓜,一點點去揪。目前,歐槿是唯一的目標。”
云衍眸有些沉道:“可惜這個歐槿再沒出現過,本王已加派人手在查。”
韓玥思索一瞬,“王爺可有整個襄州城的地圖?”
“有,你跟我來。”
韓玥跟著云衍穿過臥房,在靠里的那面墻上按下機關,墻面便自打開一道門來。
韓玥驚了下,“還能這樣?很神奇。”
云衍瞧一眼,笑笑:“最簡單的機關而已。”
韓玥若有所思:“這若只是簡單的機關,歐槿想藏起來就更容易了。”
云衍秒懂意思,“來人!”
“傳令下去,從襄州懂機關的匠人開始派查。”
說話間,二人一同走進暗室。
這其實算是間軍事指揮室,里面有各種地圖,沙盤,甚至還有模擬小人兒。
韓玥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種地方,不是一個小仵作能來的吧?
何德何能,能得云衍如此信任。
韓玥心中,倒也不必說出來,只是道:“或許我能將范圍得更小一些。”
云衍點點頭,掃視一圈,自然而然道:“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隨意使用。”
“多謝王爺。”韓玥走到桌上的大地圖前,拿起筆,道:“王爺可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犯罪圓周?”
云衍怔怔,反應過來,幾步上前,幫著指:“奉縣,襄州城,臨川,這是目前有牽連的三個地方。”
韓玥將這三圈起來,與云衍對視一眼,在三地叉的中間再畫上一個圈。
云衍眸劇震,“是軍營!”
韓玥面也是沉肅,“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好一個歐槿!”
聽說云衍回來了,蕭池急著找他下棋,但由元福陪著,親自來主院找人。
沒曾想,剛進院子,就見云衍和那小仵作從房里走出來。
別說蕭池,就是元福也是一愣,不由得想歪了幾分。
可再一看,二人面都是一模一樣的沉重,元福忙迎上去:“王爺,可是出了何事?”
云衍朝蕭池一拜:“稟陛下,近期在襄州制造多起案件的幕后推手,此刻興許就在軍中,臣得親自前往。”
蕭池眸一凜:“軍中圣地,竟了他們的窩藏點,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朕隨你同去!朕倒要看看,他們要如何攪風云!”
“萬萬不可!”元福急道:“陛下安危,關系到孰國上下安危,不能有半分閃失!請陛下三思!”
蕭池冷笑一聲:“國之安危靠的是什麼?是軍隊,是萬千將士!軍營失守,國將亡矣,朕就是活一萬歲又有何用?如今,皇城危險,朕有家不敢回。若連軍營也如此……那朕便……便認命!”
說到最后,一國君主語聲悲悵。
院子里跪滿了人,云衍抿一瞬,“此行主要為揪出重要疑犯,不宜聲張,陛下可愿意喬裝侍衛?”
蕭池道:“一切聽從晉王安排。”
云衍看他一眼,這一眼,略顯痛意,“治軍不嚴,護君不力,都是臣之過,臣自當定省,陛下可責可懲,且不可再說認命二字!命該由人不由天,臣在一日,陛下便可無憂!”
他話語算得上平靜,卻字字如珠,清晰地落在每個人心上。
韓玥以跪地的姿式抬眸看去,只見云衍背脊筆,頭頂云天,腳踏大地,巍然屹立。
腦海里不由想著幾句詞。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寧為百夫長,不作一書生。
西北,天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本是一介凡人,卻肩挑天下大任,生生將自己了神。
韓玥只覺眼眸生熱,心下更加打定主意,愿做那一人一燈,助他照亮家國天下。
襄州城外,關幾里,便是西北軍大營。
避免打草驚蛇,云衍只帶了四人,韓玥,蕭池,元忠,以及冷楓。
也是這時,韓玥才知,韓沖與劉大壯跑這兒臥底來了。
韓沖臥在新兵營,劉大壯則以老兵的份,進了老營。
深夜,云衍召見二人。
數月不見,韓沖見韓玥也在,難掩激,上前就抱了下,“怎麼還長高了些呢?”
云衍瞬間面沉,蕭池則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倆,元忠輕咳,冷楓低笑。
氣氛怪異的莫名。
韓玥真替韓沖一把汗,瞪他一眼道:“王爺在此,還不快些稟報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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