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正想幫擋擋,韓玥道:“能,能喝點。”
實際上酒量不錯,只是為了不影響工作,一般不喝而已。
但在皇帝面前,可不敢撒謊,始終牢記‘欺君就是死罪’幾個字。
聞言,蕭池竟心很好的樣子,“倒酒!”
元福親自伺候三人,倒上酒,腦海里浮現出從前的一些畫面,突然眼紅。
蕭池抬眼道:“元福為何難過?”
“老奴不是難過,是高興。”從前元福常宮,看蕭池如看云衍,因而并不拘束。
蕭池大幅度點頭,“對,高興,朕今日也高興!”
云衍眸復雜一瞬,舉杯,“臣敬陛下。”
蕭池執杯與他相,“今日,我們無君臣之分,如何?”
云衍沉默數秒,“好。”
蕭池:“三哥!”
云衍:“四弟。”
韓玥一臉懵,總覺得這畫風太奇怪。
這個皇帝和所想的完全不一樣,這個局面更是離譜得不敢想象。
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扮演的是什麼角,生平頭一次因沒有控制權而心生慌,
云衍二人酒過三巡,方才想起韓玥似的。
蕭池目過來,韓玥忙舉杯:“草民斗膽,敬陛下一杯。”
“像,真像!”蕭池這話和他的眼神一樣,很是莫名其妙。
韓玥舉杯傻愣著,云衍眸則有些沉道:“像嗎?我倒不覺得。”
蕭池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來,我們干了這一杯!”
酒是真辣,韓玥瞬間熱起來,眼睛都紅了。
蕭池指著哈哈大笑:“你看,連喝酒的反應都一樣,還說不像!”
元福笑容復雜地附合道:“從前不覺得,聽陛下這麼一說,還真有幾分相像。”
云衍抿,握酒杯的手指了幾分。
蕭池語聲變得沉重,眸幽深道:“朕次次夢見大哥,都是他青的模樣。本是世間最好的兒郎,卻只能永埋大漠黃沙……你說,大哥能找得到回家的路嗎?”
云衍無聲,空氣里死一般的沉寂。
蕭池自顧自地笑起來,“大將軍府朕還給他留著,總想著,興許那天他就回來了呢。”
韓玥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今天扮演的角居然是連鋮?
怪不得云衍對總是寬容親厚,怪不得元福對熱關切,怪不得皇帝愿意自降份……
想來也不奇怪,冷楓聽令于云衍。
所作面要什麼樣子,必定會請示,而連鋮的模樣早已深刻在云衍心中,也許有意也許無意,所描述出的,多有那悉的影子。
,居然莫名其妙就了個替。
韓玥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傷了。
還以為能得云衍重用,是因的才華,沒曾想,是因這張臉。
唉,韓玥默默干了一杯酒。
的反應,云衍都看在眼中,頓時有些沉道:“元福,派人送回去。”
這次,蕭池并未阻攔,只是看韓玥的眼神,過于幽長了些。
韓玥告退后,跟著元福出來,有些失落道:“公公,我現在的樣子和連將軍真的很相像?”
元福看一眼,笑著道:“自是不像,大將軍雖威震四方,格卻是個爽朗的,不似你這般沉靜。長相就更不用說了,大將軍量比王爺還要魁梧幾分,五也較明,不似你這般俊秀普通。”
韓玥低著頭,“興許,是比較像大將軍還沒完全長開之前。”
元福自然明白看重的是什麼,不由輕嘆:“陛下,王爺,與大將軍自小一起長大,深厚,親如兄弟。大將軍戰死后,二人上不說,但都因此大變,沉寂了許多。這次陛下來襄州,本就懷著心事,這里離關外最近,自然就十分懷念大將軍,故而緒一直醞釀著。”
“今日,興許是見王爺待你親厚了些,不由往深里多想了幾分,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王爺待你親厚,自然是因為你這個人本,和旁的沒有關系。”
韓玥心知,元福這話寬的分居多,再多說,便顯得矯了。
乖順道:“公公所言,我都聽明白了。總之,無論如何,辦好差事最要。”
元福一時也挑不出錯來,只得點頭道:“正是這樣。”
韓玥走后,書房里有好一會兒的寂靜。
蕭池端起酒杯道:“三哥可是在怪我?”
云衍:“臣不敢。”
蕭池苦笑:“那就是怪咯。”
云衍抿了下,“我只是覺得,陛下不該拿和大哥比。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聯。”
“是麼?”蕭池似笑非笑,“可朕瞧著,你對他很是不同,還以為你也有和我同樣的覺。”
云衍垂眸,“我待他不同,是因他確實頗有才能,僅此而已。”
蕭池一笑:“那是朕多想了,見你待他不同,又覺那眉眼間,確實有幾分大哥的影子,便一時生了旁的愫來。”
“無妨。”云衍想著韓玥那失落的表,心里竟生出幾分慌來。
本就心結難除,如今,怕是更加解釋不清了。
“案子可有新的進展?”蕭池錯開話題,只當方才是個小曲而已。
世間事,多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連鋮對他和云衍的影響有多深刻,只有他們各自心里最清楚。
是與不是,對與不對,都不重要,沒必要去爭論個結果。
聞言,云衍立即正:“事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復雜許多,就連軍中,也可能安有完善的報網。”
蕭池眸一厲:“如此野心滔天,可恨可誅!”
云衍凝眸,“他們收網之時,也是將他們一網打盡之時,自古邪不勝正,陛下是難得的明君,自有天佑,不必過憂。”
蕭池頗為憂郁地嘆了口氣,“朕憂的是,權權相爭,遭殃的是百姓。”
恰時,冷楓進來稟報道:“詭影報,寧相得知陛下西行,已派人出發前往襄州迎駕。”
蕭池冷笑:“果然如此,來者何人?”
冷楓道:“寧宣將軍。”
云衍與蕭池雙雙一頓,“寧宣!”
蕭池將酒杯狠狠一摔,紅著雙眼道:“朕是什麼重犯嗎?需要他鎮國大將軍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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