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了。”林伯看一眼,“聽說昨晚你也驗過,從前倒沒發現,你膽子竟有這般大。剛逃死劫,不但不怕,還敢當著晉王的面驗尸,州府里傳得可神乎了。為此,我竟得了殊榮,被晉王親自問了幾句……”
“驗尸況如何?可有新的線索?”韓玥沒心聽他閑聊。
什麼晉王更沒興趣,按原主的記憶,晉王是西孰國唯一的異姓王,襄州就是他的封地。關于他的信息都是傳說,總之是神一般存在的人。
這麼一問,林伯才道:“和你當時說的差不多,彩兒姑娘是被人勒死的,我并沒有從尸上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韓玥站在院中,借著微弱燈,抬眸就見大廳中被白布蓋著的尸。白布下出一雙腳,腳上穿藍緞面的繡鞋。
許是原主緒影響,韓玥慣來無波的心境,似有浪拍打而來,說不出的酸苦楚。們從小一起長大,不出意外的話,原主嫁人也會帶著,雖是主仆,卻同姐妹……
如今一個消香玉殞,一個香魂隨風散,軀卻被這個來自異世的魂魄所占。說有再造之恩也不為過,即是如此,就要用前世的一技,找到兇手,以亡魂。
“林伯,有口罩和手套嗎?”韓玥問側的林伯。
林伯先應有,倏爾,詫異道:“你不會還想驗吧?”
話雖如此,林伯并不十分意外,平常聽他講案子時,彩兒嚇得尖連連,這丫頭不但面無懼,還會問出一大堆問題,好奇心比一般男兒還重。
如今,死的是的丫鬟,有想親手找出兇手的念頭很正常。
但,這種事可不是兒戲,晦氣事小,府若怪罪下來,他可吃罪不起。
“你看也看了,還是回去吧,若讓你父親知道了,我可沒臉再去討酒喝。”
林伯要趕人,韓玥卻已經走到角落,打開他的工箱,眉頭皺了一瞬,只拿了手套。
手套是用豬皮做的,十分不合手,至于口罩,就是幾塊黑不溜秋的布巾而已。都沒法用,但要接尸,自我防護是第一位,韓玥便毫不猶豫撕下角。
“玥兒你……”
“我是唯一見過兇手的人,他不會放過我。”韓玥只說了這麼一句,綁好布巾,果斷地掀開白布。
林伯愣愣,反應過來的意思是要盡快找到兇手,正想說那是州府衙役們的事,卻被韓玥近乎冷酷的專注肅然之所震,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案發差不多二十個小時,因氣溫較低,尸斑還在擴散期,離腐爛有很長一段時間,但臉部因創面太大,看著潰爛腥,饒是林伯,也不由倒一口涼氣。
韓玥卻面不改,仔細端詳創口創面,然后彎腰低頭,仔細尋找大機率只有兇手過的地方。
余掃到后的林伯,怕被看出端疑,韓玥打算支開他。
“林伯,還有燈嗎?”
聞言,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林伯哦了一聲,“你等著。”
可誰知,林伯前腳剛走,院子里就突然傳來一聲慘。
韓玥的心猛然一沉,兇手竟膽大到敢來府殺人!
一道黑影染著夜,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朝急速奔來,手里寒倏現,是把形狀奇怪的短刀。
殺人目的明確,殺人行隨時可能被中斷,他需要的是一刀擊命的機會,以高優勢和慣思緒,他必以左手制,右手握刀心臟。
左閃躲刀,雙手抱其左手,手拐直擊其腹腔隔,再利用他條件反腹時,直擊鼻頭,呼吸困難,視線阻,運氣好的話,兇手反應的時間夠跑到院……
大腦制定出反擊方案的同時,韓玥已付之行,剛一左閃,院突然飄落下一道影,只一瞬,那影如疾風閃電般襲來。
兇手反應也夠快,順勢將韓玥往后一推,幾步沖到西側撞破窗戶飛越而出。
這一切來得太快,韓玥與急速而來的影撞了個滿懷,那覺如同撞在銅墻鐵壁上,痛得渾骨頭都散架了似的。
“王爺,沒事吧!”
“追!”
“是!快追!”
一群人蜂涌而至,又一哄而散。
“死的是老林,這……王爺!”知府賀遠急急上前,見被男人抱著,頓時愣住。
他這一愣,男人似是反應過來,松手間,借著力道將韓玥往門板上一拂,確保不會立即倒下,更確保即便倒下,也不會挨他半分。
那刀削斧刻般的廓更是著迫人的冷強悍,人膽寒。
“……”
韓玥穩住呼吸,待眩暈過去后,看到衙役又抬了尸進來。此外,還有林伯的。
林伯傷在頭部,模糊間,依稀可見頭骨塌了一塊。
雖然不報希,還是快速上前查看,尸檢結果出:心跳、呼吸停止,瞳孔散大,已回天乏。
兇手又在面前殺了一人,還都是對原主來說很重要的人……
韓玥眉頭鎖,眸中是見的凌厲冰寒,腕過石塊,迅速搜集了兇上的幾道指紋。
“賀遠,先找仵作來驗這尸。”云衍環視四周,命人將仵作尸首放好后,門外又抬進了一尸。
賀遠猶豫一瞬,小心道:“稟王爺,仵作已死,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那麼合適的。下已派人去清溪縣借人,快的話,明日午時便到。”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響起:“我能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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